這會,他自己卻犯規了。
他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衆人當時紛紛去看自己身邊周圍的,根本就沒去注意坐在主位上的那一位。
直到他出聲,視線不約而同地投向了他。
靳總?
怎麼會是靳總呢?衆人的臉上個個都是大寫的震驚。
靳總並沒有起身,光明正大坐在主位上接聽電話,對於周遭的反應視若無睹,一點也沒啪啪打臉的悔悟。
只是衆人哪怕心裡再非議,也不敢理直氣壯去指控靳總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獨裁霸道行徑。
除非,他們活得不耐煩了。
他們這會的腦洞已經轉到了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能讓靳總破這麼大的一個例。
在場的,也就高峰心知肚明,本來今天是週末,靳總是說了不加班的。
沒想到,d市的一個項目出了重大紕漏,臨時召開緊急補救會議。
d市那邊的負責人直接知會的他,他又悲催地放了女朋友鴿子,這下連他都覺得自己不可原諒了。
他立馬聯繫了靳總,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靳總說在醫院,聽到d市的項目出了偏差,也沒有讓他的情緒產生半分的起伏。
他只淡淡地吩咐,“會議你來主持。”
“靳總,您不來嗎?”
他那會聽到真是挺意外的,靳總公私分明,這人怠慢什麼也不會怠慢工作。
d市的項目靳氏前期可是投入了幾十個億的,可不是什麼小打小鬧,要是無法順利進展下去,那幾十億是全部要打水漂的。
雖說靳總是公司最高決策者,又是靳氏持股最大的股東,但要是平白無故就造成這麼大的損失,董事會那邊也有點不好交代,或許大家迫於靳總的威嚴明面上不敢抗議,私底下多多少少會對靳總有意見。
畢竟,沒人不喜歡錢,更沒人嫌錢多,d市的項目一旦停工,會直接關係到他們年底分紅荷包的鼓還是扁。
“你主持就可以了。”
高峰:“”他私底下猜測是沈小姐住院了,否則靳總不會撂下工作守在那裡。
靳總對沈小姐,還真是情深意重,比他想象中還要來的癡情。
可沒想到,會議開始前十分鐘,靳總又出現在了公司。
高峰看到的時候,都有些風中凌亂了,懷疑靳總是不是在捉弄他。
靳總來是來了,可這一場會議中,他一直沒有發言,讓本來暢所欲言的諸位的聲音也越來越弱了,總覺得靳總在醞釀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誰知道.
讓他最先出口的是這一通讓衆人大跌眼鏡的電話,靳總吐出來的字眼也有些引人遐想。
只有兩句話。
一句是“她有什麼反應?”
另一句則是:“我知道了,如果有別的事情,也別忘記通知我。醫生說她晚上能吃流質食物了,不要給她亂吃東西,我會派人送過來。”
這個ta,到底是他還是她啊?
諸多人覺得是“她”的可能xing更大,不然對“他”,需要這麼體貼入微嗎?
少部分認爲是“他”,衆所周知,靳總家裡還有個兒子的,雖說一直被藏得很好沒有曝光過,可那的確是個真實的存在。
對兒子這麼細緻,也說得過去。
沒過多久,靳韶琛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下大家的目光更加好奇了,八卦之心蠢蠢欲動,難道又有新的提示了?衆人的耳朵也豎得更高了。
“什麼?”
電話是管家打來的,靳韶琛聽到內容勃然變色,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英挺的兩道劍眉擰成了一團。
他右手揉了下突突跳動的太陽xue,整張俊臉,面沉如水,渾身都跟着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他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我這就回來。”
他頭痛欲裂,唸白在這個時候失蹤真是雪上加霜,也不算是失蹤,管家說他趁着大夥沒注意,從偷偷離家出走了,還帶走了一個小書包。
王媽說小少爺的儲蓄罐都被摔碎了,想必是裡面的一些現金被他帶走了。
他沒告訴唸白沈安諾在醫院,也沒讓管家透露,沒想到這小傢伙不安生,鬧成這樣。
早知如此
他本意是不想念白過去打擾她,小孩子沒個定xing,肯定會纏着她問東問西,她的喉嚨還不能講話。
一夜沒睡,加上心境的轉變,他這會還真有些精力不濟,這種疲憊跟以往通宵加班完全不一樣。
他下一刻,站了起來,轉頭徑自跟高峰道,“接下來的會議,就讓高特助代替我主持。”
他從椅背上抄起大衣,搭在臂彎,直接在衆人的詫異下大步離開了。
高峰:“”靳總,我很確定,你的確是在玩我,不會沈小姐想你了,你又巴巴地跑過去獻殷情了吧?
靳韶琛有些體力不濟,讓司機小李開車,“回白山別墅,速度快點。”
“少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點,又是週末,人流車流還是挺多的,開快有點困難,司機難得多問了一句。
靳韶琛已經闔上了眼,“唸白不見了。”
司機驚了一驚,小少爺,怎麼會?
這下,不用靳韶琛再吩咐,他也儘自己最大的能力開大,爲取捷徑還從一條往日裡不常開的小路經過。
回了別墅,管家還有衆多的下人個個如臨大敵,李媽一臉的憂心忡忡,王媽更是在不停地抹眼淚。
她是專門負責照顧小少爺的,小少爺出了意外,頭一個嚴懲不貸的便是她了。
她這會倒不是在擔心自己被責罰,而是在擔心小少爺會出意外,那麼小的孩子,哪怕再聰明,那也是個孩子啊。
萬一他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之類的,被有心之人利用,綁票什麼的,那後果更是難以想象。
只要小少爺能夠平安尋回來,她就是被解僱,也沒有二話。
看到靳韶琛回來,大家突然之間像是尋找到了主心骨,眼前豁然一亮。
“少爺。”
管家看到他,差點老淚縱橫。
李媽、王媽還有一干人等幾乎蜂擁而至,圍了上來,個個七嘴八舌地開始說個不停,吵得靳韶琛腦仁隱隱生疼。
他擡了擡右手,蹙眉冷喝,“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