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爺,我怕時間拖得越久,小少爺就越危險。”
這兩天的擔驚受怕,導致管家這張飽經滄桑的臉,皺紋愈發明顯了,他憂心忡忡地道。
小少爺不在家,少夫人也不在家,這別墅愈發的冷清了,以前沒有察覺,如今一對比,明顯得不能太明顯了。
靳韶琛脣角抿成了凌厲的一條直線,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接下來重點放在往來車輛上,各家各戶的別墅沒必要潛入查探,但他們出行的車輛密切注意跟蹤起來,去了哪裡,車上有哪些人。”
“昨天跟今天關於車輛出行跟目的地的監控也給我調出來。”
就是今天在醫院的停車場,他突然想到,唸白可能不在白山別墅區了,能住白山別墅區的,自然是不缺錢的,加上近年來流行改造車窗,注重**。
若是念白真的在車裡出去,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這白山別墅區域是沒有監控,看山腳延伸出去的四通八達中,到處都是攝像頭,他不信念白就無緣無故失蹤了。
說來也生氣,平日裡他都是帶着手機出門的,唸白的手機他還特意給安裝了定位系統,無論他身處何方,只要手機不離身,就能定位到他眼下所處的地方。
可唸白離家之前,硬是把手機留了下來沒帶走,這小傢伙考慮問題倒是挺未雨綢繆的,還真是有乃父之風。
靳韶琛在心裡冷哼,等把他抓回來一定要好好揍一頓,讓他印象深刻,不敢再犯爲止。
或許是重點找對的緣故,凌晨的時候,事情有了新的轉機,這是自打唸白離家後傳來的第一個好消息。
雖說不是直接的,但卻是間接的。
從蔣家別墅出來的一輛車,在途經cocake店的時候,車上下來的人進去買了一份外帶的兒童套餐,又鑽回了車裡去。
車上有沒有孩子並不清楚,據瞭解,蔣家別墅如今就蔣哲遠跟江御兩人居住,並沒有其他的人。
怎麼會下車去買兒童套餐呢?
靳韶琛直接讓人將這份監控發了過來,他緊盯着屏幕,面沉如水,狹長的鳳眸深邃冷凝,釋放着犀利的暗芒。
他坐在大班椅上,右手扣着鼠標,並沒有快進,來回看了兩邊這段視頻,任何的細節都沒錯過。
駕駛座上下來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是蔣哲遠。
他匆匆進了cocake店,這家店是帝都鼎鼎有名的甜品店,裡面的甜品種類五花八門、琳琅滿目,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
唸白並不是太鍾愛甜品,但他卻獨獨對這家店情有獨鍾,好幾次經過,都讓人下去給他買過。
後座的景象,全部看不清。
但靳韶琛總覺得自己疏忽了什麼,一定是疏忽了什麼。
難道
一個可疑的念頭,躥過他的腦海,他慢慢地眯起眼來,右手從鼠標上收了回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釦着桌面。
他在思索。
至今爲止,唸白還沒有任何的音信,也沒有從其它地方找到可疑點,蔣哲遠…..
他在沈安諾所住的住院部出現過,雖說一無所獲,但如果他並不是去探別的病人,那麼極有可能是去找沈安諾的。
他怎麼會知道沈安諾在醫院呢?
除非
先前他還在懷疑沈安諾怎麼會跟蔣哲遠接上頭了呢?她的通訊工具一直在自己的手中的。
倘若是念白中間夾雜着一個唸白,那所有撲朔迷離的疑團都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越想,這個可能xing就越大。
他輕叩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起身走到窗邊,立刻打了一則電話,命令將唸白失蹤前後蔣哲遠所有的相關監控拍攝到的視頻都轉發到他這裡來。
打完電話後,他拉開窗簾,後花園有燈光,並不明亮,但還能依稀看到那塊如同被狗啃了一角的地步上長出了綠綠的菜苗。
這是沈安諾跟唸白一同種下的,唸白離家後,老丁照顧得更盡心盡力了。
現在,這兩個人都不在這裡,別墅雖說不缺人,但還是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滋味。
自從沈安諾進駐後,多了歡聲笑語,差點連他也以爲原本就是這樣的,但
哪怕這兩天忙得沒空多想,但他也有所體會這種與日俱增的寂寥。
半個小時後,他所需要的視頻全部發到了他的郵箱裡,聽到叮咚的聲音,靳韶琛又多看了那個地方一眼,快步走回書桌前在大班椅上坐了下來。
他溫熱的掌心覆上黑色小巧的鼠標,輕輕點開。
看完之後,他愈發確定唸白就是在蔣哲遠那裡了,儘管全程唸白都沒下車,靳韶琛直覺認定他就是在車上,隨着蔣哲遠進進出出。
不知道蔣哲遠知不知道唸白的身份,如果知道還扣着不放的話,令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目的。如今的蔣家,可是想要脫離靳家的束縛的,蔣哲遠機緣巧遇之下拿唸白來跟自己交換達到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蔣哲遠膽敢傷害唸白一絲一毫,別怪他拿整個蔣家當下酒菜。
不知道沈安諾知道她的初戀情人是擄走唸白的兇手,會有怎樣精彩的表現,真想揭穿蔣哲遠那張僞善的面目。
溫文爾雅的蔣三公子,便是外界對他的評價,所有人被他給矇蔽了,這蔣哲遠也算成功了。
翌日。
蔣哲遠接到蔣父的電話,電話裡催促他早上去了趟靳家的白山別墅拜訪下靳韶琛。
“爲什麼?”
蔣哲遠不明所以,他也不覺得靳韶琛有這個閒情逸致接待自己,畢竟如今的他還沒有繼承蔣家,對外僅是蔣家未來的接班人之一,只有蔣家內部認定了他的地位。
“蔣氏的一筆工程款,被靳氏扣住未放,我打電話跟靳總提了一下,結果聽到靳總問起你,說你是不是在帝都,前些天好像看到一個人長得挺像你的。既然靳總知道了你去了帝都,無論如何你都要代替我們蔣家登門拜訪一下的。”
“爲什麼去白山別墅,而不是靳氏?”
“靳總說今天不去公司,都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