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淼那邊,我還是要親自確認下,讓她自己選擇。要是她不同意,這婚事就作罷。”
“行。”陸母答應得爽快。
陽臺上,陸霆韜吹着冷風,給顧淼打電話。
顧淼剛洗好澡,躺上牀,接到陸霆韜的電話,有些激動。
一貫都是她追着他不放的,這是他頭一次主動打給自己。
所以,她難得矜持地咬着脣,等他先開口。
“顧淼,”陸霆韜開門見山地問,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你想好了,真的打算嫁給我嗎?哪怕我不愛你,哪怕我心裡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你還要嫁給我嗎?”
他被逼結婚,也不想強迫別人,尤其是顧淼一個不錯的女孩,如果她有丁點的不願,他便不會強求。
顧淼聞言,心底浮現上了滿滿的失落,就是不該對這沒心沒肺的男人抱有遐想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過,她給的回覆,卻是沒有絲毫的遲疑,很果斷,“我想好了,陸霆韜,哪怕你不愛我,哪怕你心裡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影子,我顧淼還是想嫁給你。”
她覺得說這句話,像是在婚禮的禮堂上宣誓般那麼莊重。
“我很後悔我認識你太晚了,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會先她一步出現在你面前認識你的。這樣,你先愛上的一定會是我。”
顧淼自信滿滿地道。
陸霆韜有些失神,如果他認識顧淼在沈安諾之前,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呢?
那個女人,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傷害到他呢?
他苦笑,歸根究底,其實還是他識人不清,看走了眼,把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當成了掌中寶呵護備至。
“陸霆韜,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啊?”
“沒有。”
“那你是想娶我?”
陸霆韜這下發現自己跳進了顧淼設下的陷阱裡,他扯了扯脣,重重地“嗯”了一聲。
沈安諾對他不屑一顧,這世上還是有別的女人待他始終如一的。
顧淼是個好姑娘,他是該放下過去的一切,向前看,不該如同囚籠裡的困獸一般做無謂的掙扎。
“陸霆韜,你真的答應了?”
顧淼激動難耐的聲音隔着冰冷的手機屏幕傳來。
沈安諾早上是坐靳韶琛的車去的公司,快到下車的路口了,她主動打破了沉寂,“那個,今天下班我就不坐你的車了,我要去看心理醫生。”
她跟心理醫生已經約好了,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昨晚就跟唸白知會了一聲,免得唸白如同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找她。
要不是她跟他的新規上下班都坐他車,她也不會跟他彙報行蹤。
雖說這男人跟她表白了,但她也沒理直氣壯讓他等的陋習。
“不用。”
他瞳孔快速縮了一下,抿得有些凌厲的脣角一張一合,蹦出了兩個字。
沈安諾有些茫然,聽到他不疾不徐地解釋道,“下班後我送你過去。”
伴隨着他的話音剛落,車子嘎然而止,今天不用她開口喊停,他也在她慣常喊停的地方停了下來,倒是讓沈安諾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這人,什麼時候學會尊重人了?
不過,倒是個好現象。
沈安諾下了車後,還在思考着這個問題,表白過後,對於他丁點異樣的行爲,她居然下意識就放大無數倍研究起來。
她不會也對他起了興趣吧?
沈安諾意識到這一點後,腳步都忍不住停了下來,她正在過馬路的,結果走神了,綠燈變紅燈,差點被人給疾馳而過的一輛車給撞到。
那司機一個急剎車,險險在她的身側停了下來,搖下車窗探出個頭暴跳如雷便是一陣怒罵,“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啊,紅燈了還亂穿馬路,是不是找死啊,找死也別跟我過不去啊老子可沒錢賠”
嘰哩哇啦罵了一通,結果沈安諾心有餘悸,沒有理會。
那司機呸了一聲,“晦氣,沒想到碰到一個傻子。”
經由這麼一段插曲,大魔王總算被驅逐出了沈安諾的腦海外,沒心情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她今天跟莫言那重申了一遍要去參加陽城交流大會,莫言便把她的名單給遞交上去了。
這些公司內部不重要的事情,不用經過靳韶琛的審批,高峰那過一下就行了。
高峰在名單上看到沈安諾的名字後,沒有私自放行,而是拿着這張名單起身去了總裁辦公室。
他猜靳總還是不知道這事的,靳總今天的火氣有點大,他可不想事後被揪住錯誤清算。
靳韶琛盯着高峰遞過來的這張名單,面色陰沉了下來。
這種交流大會,肯定上司是會提前知會下面的人的,今天是交名單的日期,也就是說前幾天名單上的人就應該收到訊息了。
沈安諾,提也沒跟自己提過。
她去的還是陽城,他成功絆住了蔣哲遠的腳,讓他週五回不了帝都,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這兩人還有碰面的機會。
“這張名單你打回去,就說名單上的助理人選通不過,資歷太淺,不用大張旗鼓,跟莫言提一下就行了。”
靳韶琛折斷了手中的一支筆,咬牙切齒地道。
他就是處心積慮,也不會讓她如願以償見到蔣哲遠這個初戀情人的。
陸霆韜被掃除了,蔣哲遠這個障礙物又出現礙眼了,生生讓人窩火。
很快,沈安諾被莫言給喚進了經理室,她的設計稿剛完成,於是順便帶去給莫言。
莫言望着辦公桌上攤開的這份設計稿,無可挑剔的設計品,毋庸置疑,沈安諾這個後起之秀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
只是可惜了。
陽城設計師交流大會,是國內最頂尖的,自己沒去參加過,期待已久的。
瞧得出來,沈安諾也是很想去的。
自己也以爲,這個名單應該過得很容易,往年上頭都是二話不說就放行。
她想到這,不由流露出歉意,“小沈,陽城交流大會的設計師名單,你沒通過。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這後半句,是莫言尋思琢磨出來的,覺得高特助的那番話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