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審結束後,藺家大小姐藺澄故意殺人罪罪名成立,被判無期徒刑的消息在帝都城內不脛而走,各大媒體雜誌報紙都紛紛騰出頭條大肆宣揚,文風犀利尖銳。
藺澄高大上的形象,瞬間灰飛煙滅。
藺澄這條爆炸xing的新聞出來後,靳韶琛那則癌症傳言都被壓下去了,雖然不至於銷聲匿跡,但此時大街小巷最炙手可熱的話題則成了藺澄。
故意殺人罪啊,雖說沒致人死亡,但情節也尤其的惡劣了,還是買兇殺人。
藺澄一手創建的醫院,業績也下滑得分外的厲害,去的人,越來越少。
藺澄一直嚷着要上訴,可二審的律師,帝都城卻沒有一個願意接了。
原先一審竭力想要幫她辯護脫罪的張律師,藺家人事後好言好語去請,他卻搖頭,不肯再接了。
藺澈低聲下氣的懇求,讓他爲難的同時,還是果斷拒絕了這一門吃力不討好的事。
“藺澈,我也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你妹妹的這官司,一審結果出來就認命吧,二審你再三折騰,其實還是這樣的。再說,帝都城內,也沒人再會接這官司了,我是要退休了,無所謂,要是我年輕的話,跟你說句實話,哪怕看在跟你父親的交情上,我也是不願意接的。沒有人會願意爲了一門毫無勝算的官司,去得罪靳氏。”
“別人不清楚,你我都清楚得很,你妹妹想要殺死的人是靳韶琛的夫人,並不是阿貓阿狗,若是一般人,還能僥倖脫罪,但……”
他惋惜一嘆,儘管沒有說完,但藺澈還是聽懂了他字裡行間的深意。
他很明白,藺澄不是無辜的,但是他身爲她的大哥,必須要相信,哪怕這不是事實。
張律師拍了拍藺澈的肩膀,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狀態。
“走吧,這事,你也應該抽身而退了,再折騰下去,藺家也要完蛋了,爲了藺澄,沒必要賠上整個藺家,原先還以爲有一絲希望,現在是連一絲希望也沒了。此次庭審,你應該看得出來,洛城的佈局,我們自以爲有了勝算,殊不知早就在人家的意料之中了。靳韶琛老謀深算,殺伐果斷,年紀輕輕,難怪成爲人人膽戰心驚的帝都神話,不是簡單的人物。”
藺澈出張律師家門的時候,垂頭喪氣,不知道被哪個眼尖的記者給拍到了,又放到網上大肆炒作了一番。
藺家,一時間,烏煙瘴氣,藺母一怒之下病倒了。
藺澄的醫院,藺赫本是幫忙找人管理的,沒想到辭職的醫生護士比比皆是,人走茶涼,這下,不用考慮找人了,直接考慮關門大吉了。
藺澄在裡頭,不知道外頭的風言風語,不過景深倒是時常過去添油加醋,給她普及下,她怒火攻心之下,整個人愈發的沉鬱、可怕。
二審找不到律師,竟然找不到律師。
藺赫過去轉達的時候,她崩潰了,“小赫,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律師,國內找不到,就國外找,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
她終於害怕了。
只是,她的害怕來得還是太遲了點。
……
藺澄的事情,熱度這麼高,沈安諾自然沒有錯過,她被小汪推出去曬太陽,耳邊聽到的都是與藺澄相關的。
個個吃瓜羣衆把她給貶得豬狗不如,如果這些話傳到心高氣傲的藺澄耳中,估計她肯定要大發雷霆。
不過,算起來,自己跟藺澄也談不上熟,除了五年前醫院門診打過交道,剩下的便是陽城那一回了。
剩下有關藺澄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的,無非全是說她是怎麼怎麼厲害的醫學天才,可這樣天賦異稟的醫學天才就要隕落了,餘生葬送給了暗無天日的牢獄,無疑值得可惜。
沈安諾產生不了任何的同情之心,儘管她沒有跟着落井下石,但也沒有善良到對想要害死自己的人寬宏大量。
要是孔祥飛再狠一點,自己的小命就徹底玩完了,而不是能跟這會一樣還能出來曬太陽。
“最近,二院的記者層出不窮,我都想着要出院了,之前出來,每次都被人問到有沒看到靳韶琛呢?”
“這些人可真傻啊,靳韶琛被他們撞到一次,哪能運氣這麼好,次次都被撞到呢?再說這些人陰魂不散,人家有的是錢,肯定換醫院了。誰願意把自己的**大白於天下,成爲流言蜚語攻擊的對象啊,這個靳總以前可是保密功夫到家的,連張照片都沒有對外流露過,這次犧牲大了,不少人都認識他了,估計對他的私生活也會造成一定的困擾。”
“當名人吧,是好,但名氣太大,就失去了**權。”
“得了吧,你就是想當名人,也當不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旁邊的兩位話題轉移得倒是挺快的,沈安諾的眼神低垂,耳朵卻默默地豎立了起來。
“你說那個靳韶琛到底有沒得癌症啊?”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不過我猜肯定是得了啊,解釋就是掩飾,畢竟他穿病號服的那幾張看上去真的很像病人啊,何況你要是沒病,會穿病號服嗎,會來住院嗎?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啊,聽說他還是個工作狂呢,分分鐘賺的錢都能抵你一輩子賺的,傻子纔來住院,要是我,我沒病我也捨不得浪費時間在醫院裡啊。”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不過他這次媒體發佈會召開還是挺有用的,報道出來那天靳氏的股票都跌停了,第二天奇蹟般封住了漲停,他澄清自己沒病,八成就是爲了穩住股價,不然靳氏內憂外患,可就麻煩了。”
他澄清自己沒病,八成就是爲了穩住股價。
這幾個字,跟中了魔似的鑽入了沈安諾的耳中。
明明是晴空萬里,她的一顆心,卻無端沒入海底,浮不上來了。
靳韶琛一直沒再來醫院露面,是不是他真的命不久矣?
她攥着輪椅的雙手,下意識地越來越緊。
“沈小姐,我們要不要回去?”
小汪一直陪同,這周圍的雜七雜八的議論聲自然也頭聽在了耳中,她一臉擔心地望着沈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