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不先試試吧?死馬當成活馬醫,我最近找了不少人,處處碰壁,沒一個人答應,那些人真的是太過分了,以前在公共場合碰到還和顏悅色,拍我馬屁的,現在個個眼高於頂,翻臉不認人,簡直是氣死人了。要不是有求於人,我連多看他們一眼都嫌。”
藺赫每每想到那些場景,就氣得頭頂都冒了青煙。
自從姐姐的一審判決結果曝光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跟琛哥不合了。
琛哥並沒有暴露沈安諾的身份,但沈安諾的身份被虛幻成了他的遠房親戚。
在外人心中,琛哥爲了一個遠房親戚出頭,打擊藺家,甚至明言要將藺澄送進去,這就足以證明自己跟琛哥之間的關係也破裂了。
藺澈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他在想方怡昨晚跟自己坦誠的肺腑之言,左右爲難。
“哥,你到底怎麼想的,裴之沛幫不幫是他的事情,你先聯繫,萬一他肯幫這個忙呢?”
藺赫看出自家哥哥的反常,拉下臉來。
不管怎麼說,他們是一家人,要擰成一股繩,而不是散掉。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若是他們主動言敗放棄了,估計也會淪爲外人的笑柄。
藺澈艱難地啓齒,“好,我去聯繫。”
他想了下,“小赫,要不你也去韶琛那走動走動,如果他能鬆口的話,就最好不過了。能把無期改判成兩三年,也行,同樣能讓藺澄吸取教訓。”
藺赫悶悶地扭頭,“我纔不去,去了也沒用,我去過不止一次了。”
藺澈知道他拉不下臉來,還是苦口婆心勸了又勸,藺赫最後冷哼,“再說吧。”
……
在藺家爲藺澄二審的事情忙得人仰馬翻時,在白山別墅的沈安諾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就是許久未見的夜夢。
夜夢看到安諾姐坐在輪椅上,臉上還毀了容,嚇得不輕。
她肚子裡有好多疑惑,又不敢問。
她從陽城回來後,爲了跟江御修成正果的事情,可着勁磨着自家父母,可讓她崩潰的是素日對她予取予求毫無意義的兩老,這回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死活不肯鬆口。
回來後,她就是去哪裡,都有人跟着,頭疼得要命,人身自由都被限制。
她今天心血來潮在通訊錄裡找到安諾姐,想起挺久沒聯繫了,於是無意間問了下對方在哪裡。
安諾姐回覆是說她在白山別墅,她便直接殺了過來。
父母給的這兩保鏢倒是識趣,在別墅外守候着,沒有跟進來,也沒過激的行爲,百分之百是提前被交代過。
夜夢進門口的時候,心裡還琢磨着或許安諾姐就是自己的神助攻。
要是她在琛哥耳邊吹下枕邊風,琛哥在父母或者哥哥面前幫江御說一句好話,那自己跟江御就不再是苦命鴛鴦了。
這一切思緒,都在看到安諾姐後瞬間煙消雲散了。
“安諾姐,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夜夢哆嗦着嘴脣,三兩步衝上前去。
沈安諾示意小汪先下去,小汪立刻退下去了,於是花園裡,就剩下她們兩個了。
“發生了車禍。”
剛醒來那幾天,她極爲不適應自己行動受制,如今倒是習以爲常了,所以說,人的適應力真的是不容小覷,哪怕最惡劣的環境下,還是會逐漸適應的。
“車禍?”
夜夢心裡咯噔了下,腦海裡靈光一現,不敢置信地緊盯着安諾姐,“安諾姐,別告訴我藺澄故意殺人罪想要殺的就是你?”
最近藺澄這事,鬧得動靜挺大的,夜夢爲此唾棄了藺澄無數遍,覺得這纔是真小人,明日裡不顯山不顯水,得到外界公認的好評,骨子裡卻是流淌着黑暗的血液。
“是我。”
沈安諾沒有否認。
外頭的報道,她拜讀過了,靳韶琛保密工作做得極好,自己的名字並沒有出現過,出現的是一個化名。
如果不知情的,就是看到這則報道,也會當成真。
“是你就不奇怪了,我還以爲誰能讓琛哥這麼大發雷霆,大動干戈地跟藺家對峙,沒想到是安諾姐你。這個藺澄,也真是作死,好好的藺家大小姐不當,非要跟你過不去,讓自己落到這樣的下場。當然,她還很可惡,安諾姐你這麼無辜,她就是想要殺人也應該去啥琛哥,要你的命幹什麼?難道她覺得要了你的命,沒了你,琛哥就會輪到她了嗎?”
夜夢越說越生氣,“琛哥要是真在在意她,早就跟她表白了,至於會等到現在還沒動靜嗎?這就說明,琛哥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我早就看出她對琛哥心懷不軌了,雖然我跟她接觸次數不多,但好幾次看到她都往琛哥身邊湊,故意跟琛哥搭訕,還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以前還沒覺得,現在越想越噁心。”
夜夢巴拉巴拉將藺澄罵了一通,心裡才舒服了點。
沈安諾看着她神色飛揚的模樣,有些羨慕起她來。
生在夜家的夜夢,無疑是幸福的,她活得真實自我,無拘無束,上天十分厚待她,幾乎她想要的,都能唾手可得。
而她這人嫉惡如仇,xing情爽朗,心思簡單,今後的人生想必也是一帆風順。
“不說她了,說說你,我聽莫經理說你辭職了,你現在在幹嘛?”
夜夢聞言,腦袋耷拉了下來,“我閒賦在家呢,混吃等死,反正我爸媽也不用我養家餬口。”
“江御呢?”
沈安諾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問。
夜夢哭喪着臉,“別提了,我回陽城後,連見他一面都成了奢望,我爸媽防賊一樣防着江御,江御都快成了望妻石了。”
夜夢站得腳痠,就近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安諾姐,你說我應該怎麼做啊,我爸媽怎樣才能看得上江御?你說嫁個人怎麼這麼難呢?”
“之前他們還成天口頭上說我嫁不出去會養我一輩子,現在倒是好了,我能嫁出去了,他們倒是反對激烈了。老想着把我不喜歡的人塞給我,我喜歡的卻不同意,還說是爲我好,說江御這人無所作爲,談戀愛還好,結婚不適合,時間久了,我就會不喜歡他的遊手好閒了,什麼男人必須要做出一番事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