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地望着婦人,表情及眼神裡盡是難以置信。
那名婦人仍舊是之前的表情,“雲小姐,喝牛奶吧。等會我們要回香港了。”
雲錦溪回神,將那片藥片和着牛奶吞了下去,將牛奶遞給婦人時小小地說了聲:“謝謝。”
她應該暫時不擔心懷孕了,但是以後呢?
她又會在這裡呆多久呢?昨晚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多少次?
就算她不情願,也不得不接受事實,她還是成了他的女人,而且還是那種沒有任何自由的女人。
情婦這個詞,她是不願意接受的。
兩個婦人給她泡了藥浴,做了指壓後,她的痠痛減輕很多,但整個下午她都呆在房間裡,一直坐在地毯上,坐着坐着,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推她的肩膀,她迷迷糊糊地開眼,是傭人。
“小姐,您要不要到牀上休息?”
雲錦溪站起來,卻因爲一個姿勢坐太久的原因,腿有些麻,差點要倒在地上,還好傭人動作極快地扶了她一把。
仍舊睏倦的她,回到牀上沒多久又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是晚餐時間。
這期間,龍羿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晚上,房間裡很安靜。
她在起居室裡看電視,這是她唯一能知道外界消息的媒介。
她一直不停地換着頻道,想從任何的新聞中可不可以看到關於外公,關於雲家的一切,可是,她失望了。
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晚上,躺在冰冷的牀上好久好久,她仍舊無法入眠。
她想着外公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怎麼樣了,會不會擔心得心臟不好了?哥哥呢?知道她失蹤後有沒有回家?
接着又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現在是想跑跑不掉,自己到底該怎麼辦,難道要被一輩子困死在這個牢籠裡嗎?不,絕對不能!
就這麼想着想着,不知不覺中就又睡了過去。
可是,她卻睡得極不安穩。
她在做夢,夢裡哥哥溫柔的告訴她,他來救她了,讓她不要怕。
她心裡興奮不已,可是一轉眼,龍羿卻出現了,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外公。
外公被他挾持着,他手裡拿着槍,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外公的腦袋,朝她冷冷地笑:“雲錦溪,你敢跑一步試試看?”
“小溪,別怕他,聽外公的話快跑。”外公朝她露出慈祥的笑。
“那就試試看,是你的腿快,還是我的子彈快!”龍羿一邊說一邊扳着扳機。
她想叫着不要,張口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出不了聲,急的出了一身大汗……
正僵持之間,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雲錦溪這才自睡夢中緩緩醒了過來。
睜眼卻看到龍羿坐在牀邊,漆黑的眼正沉沉地望着她。
想到剛纔夢境中那可怕的場面,她逃命似地翻着身子,滾到離他遠遠的地方,緊緊用絲被裹住自己的身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龍羿勾了勾脣對那縮在牀頭的女孩道。
今天與十三叔見面談事情,隨即兩人又坐船過香港,與龍翼會合,一直忙到現在纔回到澳門。
一進門,聽說她已經睡了,但他還是第一時間便來看她。
見她在夢中大汗淋漓,口中喊着不要不要,便認定她是做了噩夢,因此就叫醒了她。
誰知她醒過來後,一醒來就用這種防備十足的眼神瞪着他,早上那個乖乖窩在他懷裡睡覺的女孩兒已經不見了。
難道連做夢,都與他有關?他又欺負她?
要不然,躲這麼遠做什麼?
只是,他開口與她說話,她仍是一聲不吭,他不再多問,俯身上前,伸手想要捏住她的下巴,她小臉一側躲了過去。
“做惡夢?”
“不關你的事。”
“別這麼見外,畢竟我們可以說是關係匪淺了。”他的語氣聽起來沒多大的真心,甚至還帶了些許的戲謔,就像那天在飛機上,他拿支票丟到她手上那般,好像在諷刺什麼,嘲弄什麼。
聽得雲錦溪心裡一陣陣的窩火。
明明,明明,她纔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以後不許你再碰我!”她咬着脣,一雙水眸閃着憤怒的火花。
“哦?你覺得可能嗎?”龍羿摸了摸下巴。
“當然,否則的話,我就去死。有本事,你就姦屍。”
雲錦溪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裡一點底氣也沒有。
要是他再對她下藥的話——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就算不下藥,要是他強迫自己的話,她也無法躲過被強的命運。
“很晚了,早點睡,不要儘想些不靠譜的事。”他說完後冷哼一聲,起身便離開了大牀。
一會後,就聽到了房門關上的聲音。
雲錦溪弄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轉念一想,管他呢,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因此倒頭下來,不知什麼時候便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