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南宮烈體貼地沒有再抱我入懷,因爲他也知道自己的懷抱冰冷,他在被子外,無聲無息地躺在我身邊,卻依然讓我有些難於入眠。
隔天一大早我便起牀回了雜誌社。
阿生叫我吃早餐,可我慌稱不餓,因爲怕大清早的晨光下,被南宮烈清凌的眼神看得無所遁形。
我心裡是再意他的,可是也割捨不掉人世間的一切。
所以我和他的情感,其實就像站在懸崖邊沿上的兩個人,無論誰往前一步亦或退後一步,我們都會萬劫不復。
……
“怎麼了,昨天晚上是不是約會去了?”自從小云走後,葉帥提了另一個秘書起來幫忙打理雜誌社,這姑娘叫王芳,同事們都開玩笑叫她小芳。
小芳性格很開郎,跟誰都聊得來。
這會兒便摟着我的肩膀跟我開玩笑,我剛纔打了一個哈欠,淚水漣漣的難受:“沒人約啊,哪裡來的會?”
小芳便撲哧一聲笑起來:“可是很不巧哦,大家都看到葉總也在打哈欠。”
“他打哈欠和我打哈欠有什麼關係?”下一秒,我反應過來她的話中話:“哎,小芳,你們該不會以爲我……。”
“當然不會。”小芳眨了眨眼睛:“大家都知道葉總是個G,只是他這樣進進出出只帶你一個人,大家都有些擔心,擔心他口味突然變了,把你給帶壞了怎麼辦?”
我怔住:“你們可真八卦,這樣也能想得出來。”
“不是我們,我可沒有參與哦!”小芳笑着走開了。
我懊惱地回頭朝着葉帥的辦公室落地玻璃窗裡瞧了一眼,暈,誰想他也正看向外面,我們兩的視線就這樣無意識的碰到了一下,我愣了愣,之後看到他朝着我招了招手。
只好起身,推開他的辦公室門走進去:“葉先生找我?”一般在辦公室裡的時候我就這樣稱呼他,直呼姓名怕大家猜疑。
“前天你不是說要我幫你查這個叫做劉凡的出租車司機嘛,現在找到一個人,說是願意跟我們聊聊劉凡。”他好像有些累,神色疲倦。
“那是好事,在哪裡見,我去就好了,你好像很累。”
“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葉帥擡起手來捏了捏眼宣窩。
“怎麼了,左書函又鬧騰了?”
“不是,如果他鬧騰起來又到好了,可是他很安靜,安靜得回到家裡後,還拉着我下了幾盤棋。”
有些人是這樣的,在外面的時候會發酒瘋,可是那陣兒一過,就會很快清醒過來,而且思緒有條有理,於左書函這樣高智商的人,要做出這種事情來一點也不奇怪。
所以我不置可否,便沒再接葉帥的話。
他卻突然又問我:“小念,通過昨天的接觸,你覺得左書函這人怎麼樣?”
“很好啊,有自信,有風度,還有學識。”
“也許吧!”葉帥聳聳肩:“如果他是一個正常人類的話。”
“呃,什麼意思?” 誰想到葉帥居然說出一句讓我振驚不已的話:“左書函和我是師兄弟沒錯,但他是所有同學中唯一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他有人格分裂,就好像他自己說的去世界各地旅行,其實他並沒有去過,可是每
每說起這些時候,他卻說得有聲有色,好像真的身如其境似的。”
面對我的驚訝,葉帥又淡淡道:“其實他現在真正的身份是房屋中介,什麼演說家,旅行者,全都是他的分身,所以就目前來說,他其實是我的觀察對像。”
我懵了:“可是那場演講他是真真實實的做了。” “沒錯,不可否認他有這方面的天份,所以我纔會安排這場聽講課堂給他,而他也確實做到了,所以我一直在想,爲什麼他能把第二個格應用得這麼好呢,一般情況下,人格扮演不能夠這麼完美,堅持
這麼長時候,可是他做到了,這不禁讓懷疑他昨天的那場演講,他是否真的做到了把自己的每一個人格充分利用得當,而且還生活得很完美呢?”
我不敢相信:“這太可怕了。”
葉帥無聲地點點頭:“行了,現在我們暫時不去了解左書函,我們去見見這位神秘人。”
…… 可是一切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這個願意跟我們聊聊劉凡的人一點也不神秘,她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媽而已,而且說實在點,她自我介紹說她就是劉凡媽媽的時候,我們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驚的
。
如果劉凡真的犯了事,她這麼做可以說是大義滅親,這或許在電視電影裡會有吧,可是在現實生活中還真讓我們給遇上了,確實有些不可思意。
我給劉媽媽要了一杯果汁,她說過謝謝後,雙手緊緊握着果汁杯,像是有些拘謹的樣子,因爲這事情,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
大約五分鐘後,劉媽媽纔開口。 “小凡小的時候很懂事,至少在外人的眼裡是懂事的,可在我的眼裡,我知道他的小秘密,他會在揹着家長的情況下悄悄欺負比他更小的小朋友,一開始的時候,家裡就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我一直覺
得小凡是因爲我和他爸爸離婚的原因,所以導致他有些心理缺陷,比如沒有安全感之類的。” “所以就算小凡欺負其他小朋友的時候,我也從沒當着那些小朋友的面罵過他,而是隻在背後悄悄跟他好好講道理。那個時候小凡是聽得懂的,他很認真地向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
這種保證往往只是過了兩三天之後又犯了。”
“而且還越犯越嚴重,最終發展到有一次把一個小孩的牙齒打掉一顆,當時那家家長找到家裡來鬧了,我氣不過,就當着人家的面狠狠打了他一頓。” “誰想到這頓打過後,小凡就不再開口說話了,他一直保持沉默,無論我們怎麼說怎麼開導,他就是不講話,有時候還像是想講,可是又無法講出來的樣子,他似乎也很焦急,我們心想一定是因爲被打後造成了心理毛病,所以就帶他到醫院去做檢查,可是都查過來了,卻依然什麼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