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頭皮將電話遞給劉凡的時候,原本想要故意把電話拿掉在地上,好引起小姑娘們的警惕,至少她們趕快離開吧,或者是報個警,天!
誰想劉凡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我電話剛拿出來,就被他站起來一把給奪了過去。
他翻着我的手機,冷笑了一下:“你收到一條信息。”
我不敢言語,頭皮發麻,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信息上問你,還記得那夜窗外的鬼貓嗎?”劉凡念道。
聽到這一句,我心裡突然就踏實了。
葉帥來了,而且他就在窗外,如果他不瞭解事情的真相,他不會說只有我們才明白的話語。
劉凡一臉不解地看着我:“什麼是鬼貓?” “只是我男朋友給貓起的名字而已,他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字眼兒。”我平靜下來,不動聲色地淺啜一口咖啡,就在這時候看到站在櫃檯前閒聊的幾位小姑娘突然神色有些異常,其中一個小姑娘剛剛接了
一個前臺座機電話,想必是葉帥他們打進來的,此時小姑娘們想走,一個個有些慌張。 我急忙跟劉凡說話幫她們爭取時間:“對了,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感覺,實不相瞞,其實我是有陰陽眼的人,所以就連我也不能看到你脖子上有東西,我在想,會不會是
你的心理作用呢,如果真是什麼東西在做祟的話,我是能看到的。”
我的這句‘我有陰陽眼’很成功地吸引住了劉凡,他如死灰一般冰冷的眼裡有光彩一亮:“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正因爲我有這方面的特別之處,所以纔會莫明其妙的知道陳花這件事,那天不跟你講清楚,是怕嚇到你。”
“那太好了,請你幫我仔細看看,真的,因爲這隻手他逼我做了很多事情,比如掐死了陳花,殺了我的家人。”劉凡頓了頓:“我不怕你知道,因爲只要能擺脫他,就算讓我坐牢我也心甘情願了。”
我們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姑娘們已經出去了。
我暫時還走不掉,而且劉凡已經亮出了自己殺過人,所以他有可能會對我下手,而且一點也不會猶豫。
此時我和劉凡之間,就像扯着一根細細的玄,只要一句不和,必定暴發。
我說:“說實話吧,我的確是沒有看出任何不尋常來,不過你原意跟我講講第一次被掐住的感覺之前做過什麼,也許會對你有些幫助。”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之前。”劉凡的神情陷入些許迷茫:“我記得那天我放學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家理髮店。理髮店裡有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女人,那個女人看上去很不正經,我媽媽常常對我說,讓我走到
那裡的時候不要往裡看,女人不是好女人,是壞人。”
“我那時候不理解壞女人是什麼概念,長大後才知道,那個女人是小姐,她常常坐在理髮店門口,如果店裡沒有理髮生意的話,她就會伸出手去招攬單獨路過的男人。” “那時候的我很聽媽媽的話,每次走到她門口時都會故意扭着頭,可還是能聽到女人的笑語聲,只到有一天,就是我有這種感覺的頭一天,我路過那裡時,發現沒有聽到女人的聲音,而且我遠遠就留意
到了,女人的理髮店玻璃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還捂着兩塊繡着大紅花的簾子。” “當我走到她店門口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後,一時好奇就多看了一眼,誰想就在這時候,我看到玻璃門緩緩地開了一條縫,看不清裡面的情景,但卻有一隻塗着血紅色指甲油的手伸了出來。那手大概只是
離地面十公分那麼高,就好像裡面有個人趴在地上,正好把手從門縫裡伸出來似的。” “當時我嚇了一跳,想走,可是周圍沒有任何人留意到那隻手,她一直在朝我招着,好像叫我過去,過去。當時我很害怕,可是更重的好奇心驅使着我,所以我走了過去,推開玻璃門,你猜我看到了什
麼,我看到那個女人瞪着一雙大眼睛抑面躺在地上,她的手的確是長長地向前伸着,可是她的手離門口大約有一米那麼遠,她早已經死去多時,爲什麼還能從門縫裡伸出一隻手去。” “我當時嚇愣了,後來都不知道是誰在身後叫了一聲,然後報了警,後來有許多人來,我被他們推到人羣后,我那時候呆呆的一直在想着,剛纔伸出門外的那隻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是怎麼回事?後來第
二天我初次有了那種被人掐住的感覺,我終於明白了,那不是女人的手,那是女人變成陰靈後的手。”
劉凡講到這裡的時候,我看到他身後雪白的牆上多了兩個用紅色雷射光打出來的字‘低頭’,幾乎是容不得多想,我急忙用秒速的時候整個人往桌子下一躲。
噗,一下很悶的聲音,緊接着有些溫熱的東西濺到了我的臉頰上。
劉凡還在講話,不知道他下一句會講什麼,他的聲音突然就中斷了,咖啡廳裡恢復一片寂靜。
我大腦一片空白,大約兩秒鐘後,我緩緩擡起身子,便看到劉凡靠窗那面的脖子大動脈已經被一顆子彈暴了進去,鮮血汩汩地往外流……
他瞪大眼睛,大概不相信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吧!
我坐起來時,他緩緩倒了下去,幾個抱着槍的特警衝了進來,其中一個特警來扶着我的雙肩讓我站起來,我大腦一片空白,看到葉帥撥開這些人跑近我:“小念……。”
後來他說了什麼,我突然意識有些模糊聽不清楚了。
因爲過度緊張再到現在的放鬆和視覺上的衝擊力,雖然我自己雙手曾經解剖過屍體,但是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被一槍斃命,這種感覺很不好。
耳朵有片刻的失聰,又驀地一下,所的聲音都衝進了耳朵裡,葉帥焦急地問:“小念,你沒事吧,你說句話。”
我生硬地搖搖頭:“沒事。” “沒事就好。”他神色微緩,轉身扶着我離開了事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