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不容易纔把楊澤從左書函的手裡給挖出來,可不想他再沾上什麼東西。
也許這事兒,可以從同學們那裡側面打聽一下。
暗討着回到了宿舍,一般這種時候宿舍裡已經有人起來洗漱了,唯有張紅還好好地躺在牀上,也只是躺着而已,她瞪大眼睛無神地看着天花板。
自從王正的生日宴會過後,那王八蛋不知道是因爲受他媽的壓力還是怎麼的,他自此再也沒有理過張紅。
可是那之前,卻帶着她外出住了幾晚。
那個時候我曾經勸過張紅,可是她卻說只要是自己愛的人,就算將來吃了虧也不後悔。
得,現在事實擺在面前,渣男玩完了一走了知,她灑脫不了啦,天天要死不活的窩在宿舍裡,要不就去市醫院裡找她的老鄉。
我走過去坐到她牀邊:“阿紅,起來我陪你出去吃早餐。”
張紅不言語,她只是把大張的眼睛閉上了。
而我在走近她牀邊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屍臭味兒。
“阿紅,你昨天是不是又去市醫院了。”
昨天我回家的時候就沒見到她,還以爲她去了圖書館之類的。
沒想到她居然又去了市醫院,更要命的是做完工作回來,居然連澡都不洗。
“小念,你別管我,我很累,要再睡一會兒。”
被我推了手臂上幾下的張紅索性側着身子不理我。
“起來,我陪你去吃早餐,吃過後回來洗個澡,把這些衣服被子全洗了,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不是挺能說的嘛,說是愛得無怨無悔,怎麼着,現在蔫了,連家鄉的奶奶也不再意了?”
看到她這麼自暴自氣,我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便將她一把拽了起來。
張紅披頭散髮的坐在牀上,無力地來推我的手:“小念,真的不要管我,我要再睡一會兒。”
我拉着她的手腕處觸感裡有滾燙不同尋常,連忙擡手在張紅的額頭上探了探:“發燒了,你瘋了嗎,難受怎麼不叫一聲,發燒也會死人的知道嗎?”
這時候李菲兒和雲菊她們也醒了。
大家都圍了過來,雖然都毫不例外地聞到了張紅身上的屍臭味兒,但是大家畢竟都是學法醫的,所以也沒太再意,而是七手八腳地把衣服給張紅套上。
可是好不容易把張紅送到醫務室,那值班醫生看了看後卻來這麼一句:“不行,燒得很厲害,還是叫救護車送到市醫院穩妥些。”
沒辦法,李菲兒連忙撥了急救電話。
這邊雲菊通知了班主任李老師一聲,大約半個小時後,張紅便進了市醫院急救室。
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發燒,等我們隨着救護車到達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張紅已經發生了全身抽搐的現象。
因爲救護車上不能上太多人的原因,跟我同來的只有雲菊,我們幾個裡面,雲菊雖然熱心,但是膽子最小,這會兒她已經沒有了主見,慌神地問我:“小念,怎麼辦,我們要不要通知李老師?”
“別擔心,剛纔李老師已經知道情況了,稍等一會兒再通知他,勉得大家跟着一起做無謂的擔心。”
雲菊不由得眼睛一紅:“真是沒想到,那個王正師兄一上點人性都沒有,居然把阿紅給傷成這個樣子,阿紅也是,做爲女孩怎麼能不擦亮眼睛看清楚對方,現在吃虧了,找誰說理去。”
我竟無言以對。
心生黯然,也許當初我多做一些努力,或者張紅就不會喜歡上王正,就不會上他的當。
過了大約五分鐘後,我們打電話給李老師把這邊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還好張紅雖然發了高燒,但是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礙。
等她被推搶救室回到病房後,張紅拉着我的手,突然就失聲痛哭了起來。
“小念,我想清楚了,以後再也不會爲這點破事折磨自己,我得好好唸書,我還有奶奶,她可不能失去我。”
“你知道就好了,阿紅,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眼裡也一陣痠痛。
哭出來就好了,這些天以來張紅一直憋着,可有的時候,痛苦的情緒只有發泄出來才能讓人變得清醒起來。
我和雲菊對視一眼,看到張紅終於想明白了,我們心裡也好受了些。
“等你好了回學校,我請客,我們小姐妹們一起去吃火鍋,慶祝我們的阿生重生。”我拍着張紅的背逗她,她亦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我一定要好好洗澡,否則這身臭你們吃不下飯怎麼辦?”
話完我們三人便哄聲笑起來。
可是笑着笑着,張紅還掛着淚痕的臉突然一僵,同時她本已經笑得彎彎的眼睛突然錯愕的大張起來。
張紅是面對着門口,我們坐在她牀邊上背對着門口,她突然而來的這個反應讓我和雲菊不由得扭頭看過去,就見病房門口站着一個人,穿着一件暫新的衫衣。
王正,他臉上有些愧疚,身上穿的衫衣是生日宴會那天晚上張紅送的。
這個男人,他居然可以一連好幾天對張紅不聞不問,這個時候在人家已經想通了想要重生的時候,他卻又出現了,而且還穿着她送的衫衣。
這一招着實狠,而且我也知道張紅的決心並沒有那麼堅絕,幾乎是在看到王正的那一秒鐘,她又再次動搖了。
我不想讓她再陷下去,下意識裡便連忙站起來擋在王正面前:”你還來做什麼,快點走。“ 王正用堅定的眼神看着我:”小念,這是我的阿紅的事,你讓開,我想要跟她好好談一談。“”你……。“”小念。”我的聲音被張紅開口打斷了,她哽着聲音道:”你和雲菊出去,我想聽他要說什麼。“”阿
紅,我忘記了他對你冷漠嗎?“
張紅擡眼看着我,那視線裡露出祈求的光茫:“出去吧,無論什麼結果,我也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我要他給個解釋,總比什麼都不說要好,”
話已說到這份上,我再僵持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走出病房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張紅,她早已把目光定在了王正身上,愛情對於她來說,早就註定了只能是卑微的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