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筱雲跟秦墨風道歉,時至今日,她寄人籬下,已經全部失去,所有人不喜,得罪了父親,大哥,閨蜜,連母親和二哥都身陷囹圄,她已經一無所有。
她不得不重新的審視自己,人總是在最失意之時纔可以看清楚自己。
也在最失意之時纔可以看到真正的善良。
秦墨風沒有趕走自己,可是他眼底的鄙視,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已經說明了一切。
今天他縱容了二表哥說的那些話,是啊。
現在秦家落難,大舅是因爲母親而備受牽連,整個秦家從此都將萬劫不復了。
她只能道歉。
秦墨風並沒有開口,只是低着頭看着她,依然是那樣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依然是冰冷的眼眸,眼底深處是最分化的姿態。
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
陸筱雲知道。
即使落難,他一樣骨子裡也有跟母親一樣的秦家的人高高在上,那種高高在上,在落難時候,表現出來,只會讓人無比的不舒服。
她想,這也是爲什麼母親到現在誰的理解都沒有得到的真正的原因。
閉了閉眼睛,陸筱雲還是道:“表哥,我媽的事情牽連到了大舅,我很抱歉,我叨擾了表哥你們很久了,我今天就搬走了。二表哥說的對,我怕我是掃把星,真的給你們帶來黴運。”
“搬走?”秦墨風終於開口,只是語氣裡帶着一抹疑惑:“搬去哪裡?”
陸筱雲一時間沒有開口,她要回去陸家。
她不能再住在秦家了,陸家纔是她的家。
爸爸對她只是很失望。
她只要改了,只要真正的去理解,去悔悟,相信大哥和爸爸都不會對她這樣的。
她只是明白的太晚了。
“想要回去陸家?”秦墨風冷聲的開口道,語氣裡帶了一抹譏諷的味道。
陸筱雲聽得真真切切的,她知道表哥這語氣裡是對自己的蔑視。
她點點頭,良久,還是開口道:“我想,我到底還是姓陸。”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秦墨風冷笑了起來,無比的嘲諷:“筱雲,你別忘了,你媽是要置陸鶴琛於死地的,過去三年來了五十七次。”
“我知道。”陸筱雲低着頭,不看秦墨風,可是眼底深處還是多了很多的情緒,良久,再度擡眼,看向了秦墨風,她一字一句道:“表哥,我想,人只有在最失意之時纔可以真正看透人性,最落難之時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朋友,親人。感謝大舅在我母親落難之時給予的關愛和呵護。”
“呵呵。”秦墨風冷笑了起來:“筱雲,聽你口氣,是在責怪子規和二嬸對你說話難聽了?你覺得他們對你表現的不是善良?”
“不是。”陸筱雲道:“我只是更明白了一些事。”
“既然覺得不夠善良了,何必不敢承認?”秦墨風冷聲的反問。
陸筱雲抿了抿脣,點點頭。“是的,二舅媽和子規表哥對我確實不夠善良。”
“那你對大傢伙善良了嗎?你又爲我們大傢伙做出來什麼貢獻了?”秦墨風語氣很是冰冷,言語之間沒有一點點的讓步的意思,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