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圓鏡竟然突兀的出現在了出租車上。
圓鏡出現得非常突兀,我發覺腿上一沉,就看到那面鏡子橫壓在了我的腿上。
我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讓司機將車停下來,並問司機我在上車時是否有帶着這鏡子。
司機的回答讓我毛骨悚然,我竟然是擡抱着鏡子上車的。
這怎麼可能?除非是出租車司機在說謊?
這面圓鏡突然的出現讓我不知所措,雖然我不知道鏡子爲何會突然出現在出租車內,可我還是當着司機的面下了車,將它扔到了路旁。
出租車繼續向前行駛,沒過一會兒,我驚恐萬狀的發現,那面鏡子竟然又回到了車上,壓在我的雙腿之間。
我驚恐的大叫,“鏡子!你看,鏡子它又出現了!”
司機不得已將車子停下,回過頭來十分不耐煩的吼道,“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這東西不是你覺得捨不得,又將它撿回來的嗎!”
“我撿回來的?這怎麼可能!”我十分堅決的否定,我不可能去撿回這面鏡子。
司機一定是在說謊!
“停車!停車!”在我的大吼中司機將出租車又停了下來。
這一次,我將那面鏡子扔到到了車子前,將鏡子平鋪在車子的正前方,這樣車子便會將它壓成碎片。
做完這一切後,我鬆了一口氣,重新回到車上做好,等待着發動的出租車將那面圓鏡壓成碎片。
出租車開過之後,我詫異的發現,車子厚重的輪胎雖然重重的壓在了鏡子上,但那面圓鏡竟然沒有發生任何破碎的聲音。
我透過車窗向後看去,那面鏡子仍然完好如初的鋪在那裡。
沒過多久,圓鏡竟然重又回到了我的雙腿之間,但是出租車司機卻視若無睹。
這一瞬間,我簡直就快崩潰了!
這面鏡子究竟有什麼魔力?怎麼甩也甩不掉?連車子都壓不碎的鏡子,想必就連白癡都會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鏡子!
最起碼,不會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我丟不掉它,只能讓它這樣跟着,將它留在了那輛出租車上。
可惡的是,出租車司機並沒有將我送往濱城,而是將我送到了本城的一座精神病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我發瘋似的嚎叫,“我沒有病,我沒有病,請你們放我離開!”
我迎接的是所有人冰冷的目光。
所有的人都在搖頭嘆息,“看來病得不輕,病得不輕!”
我毫無保留的將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說了出來,可沒有人肯相信我說的話。儘管我說得很嚴肅,很肯定,但所有人對我噗之以鼻,最終我不得不選擇了三緘其口。
試想,如果我最近經歷的事情的確是三年以前的事,那麼,我身邊的朋友,遠在老家的父母怎麼不報警找我,哪裡會像現在這樣沒人關心我的死活?
單從這一點我就可以確定,我其實並不是活在記憶中,確確實實活在現實當中!
如果我經歷的真的是三年以前的事情,真相就只有一種,我失憶了,失去了三年裡所有的記憶!
這三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爲什麼會失憶,那面鏡子又是怎麼回事?發給我短信的神秘人又是誰?
事實擺在眼前,根本容不得我不去相信。那面圓鏡,就像一個甩不掉的鬼屋,根本不可能將它甩掉!
不過,這三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又做了什麼,是我迫切想知道的。還有那個發給我短信的神秘人是誰,濱城路半邊街九號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成了我心中不解的迷!
我心中的疑問依然很多。不過這些事情真的到底怎麼樣已經不重要,我目前需要解決的是如何才能擺脫那面該死的鏡子!
我在病房裡有些膽顫的用手摸了摸鏡面,尤其是鏡面上的那道裂縫,讓我膽戰心驚。
手機短信提示音忽然響了起來,我點開一看,竟然又是一條來自“我”的短信,“你已經活下來了,不過,你得想辦法逃離精神病醫院來濱城半邊街九號,那裡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的心狂跳起來,忽然變得暴躁無比,衝到圍滿鐵柵欄的欄杆旁,嘶聲力竭的吼道,“我沒有病,沒有病,你們快放我離開,放我離開!”
我的怒吼很快引來了精神病醫院的醫生,他們遠遠地站着,“三十三號,請冷靜,請冷靜!關於你的病情,我們正在着手研究,很快會找出病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你他媽的纔有病,老子沒病!”。
我的吼叫並沒有引起那些醫生的同情,他們都在搖頭嘆息,說我病得不輕。並且很快進來兩個彪形大漢,將我強行按在牀上,爲我注入了大量的鎮靜劑,我方纔安靜下來。
如此反覆幾次,我再也不敢吼,不敢喊了。因爲大喊大叫的結果每次都會被注入大量的鎮靜劑,而且量一次比一次加大,以至於我看到那個特大的針筒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再這樣下去,我想我即使沒病也會被這些人搞出病來。
我不敢再反抗,老實下來,擔心裡頭記掛着的那件事卻像跗骨之蛆,一直在折磨着我。
濱城半邊街九號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那個神秘人是否真的就在那裡?但如果不能離開這裡,那就可能永遠都找不到真相和答案了。
時間轉瞬就過去了半來個月,我每天機械的重複着三件事,吃飯、發呆、睡覺。不過,甚好的是,就是遠離了死亡、遠離了那些詭異的事情。
半個月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個噩夢,時刻提醒我那一切不是夢的就是安安靜靜擺在病房裡的這面有一道裂縫的圓鏡。
這天中午,吃過午飯,我正躺在牀上發呆,忽然聽到兩個聲音在外面想起,而且越來越近。
“三十三號病人目前情況怎樣?”一個似曾熟悉的男聲。
“他狀態一直都是那個樣子,我驚訝的是,這是他入院之後,第一次有人來看他。我一直以爲他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呢。”
是誰?是誰來看我來了?我從牀上“蹦”的一聲彈了起來。
“到了,這就是3三十三號病房。從來都沒有人來看望過他,我真的覺得他很可憐,你如果真的是他的朋友,以後可以多來看看他,或許會對他有些幫助。”
“嗯。”我知道了。
說着病房門被打開了,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你得小心,他入院後情緒一直不太穩定,千萬記得不要越過欄杆。這裡有監控器,所以也不要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嗯,好的。”這話音剛落我就聽到有腳步聲離去的聲音,隨即,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這個人隔着欄杆與我對視,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問道,“你好,請問你是蘭天麼?”
這個男人竟然是林傑,他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不會又給我帶來災難吧?
“你是誰?”我假裝不耐煩地吼道,“滾開,離我遠點!”
“我叫林傑!”林傑說着,臉上落出一絲恐懼的表情,很顯然他有些害怕我會對他造成傷害。
我坐了起來,審視地看了看林傑,依舊吼道,“我不認識你,你給我滾出去!”
林傑沒說話,眼睛緊緊的盯着我,問,“我知道你……你認識林梅心?”
他一開口,我的精神頓時就崩潰了,那掩飾着的表情再也僞裝不下去,急切的答道,“是的,我認識她,怎麼了?”
林傑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幽幽的說道,“我是她大學時代的男友……這件事情長得我不知從何說起。我原本以爲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可沒想到她還是找到了我,並且附到了我的身體裡……”
林梅心附在了他的身體裡?我驚得差些跳了起來!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望着他,在面積不大的病房裡反覆踱着步,最後停了下來,貼着鐵欄杆,說道,“笑話!你是在忽悠我吧。”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我發誓,這確實挺離奇的,一般人都不會相信。”
看他那着急的表情,我咧嘴一笑,“不過我不是一般人,你的話也就只有我這種精神病人會相信。但很可惜,我雖然是精神病,但我不傻,你能證明給我看麼?”
“證明什麼?”林傑疑惑地問。
“給我證明一下她真的附在你身上!”
“這怎麼證明?每次都是她想出現纔出現,而我找她,她卻從來都不聽。”
“這麼說,你就是什麼都證明不了嘍?那我也沒什麼可和你談的了。”
“別!”林傑站了起來,“我知道你們所有參加那場同學聚會的人都死了,現在就只剩下你一個人還活着。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你幫幫我,讓她的鬼魂離開我的身子吧?”
原來,竟然是一個找我來求助的男人!懦夫!
我在心裡冷笑,淡淡的應道,“對不起,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我只是一個精神病患者!”陰魂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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