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東京七天了。
別說是找到慕晉之了,就連人影子都沒看見半分。
自打那天唐念在大堂裡發瘋找時監控錄像以後,便再也沒有薄荷的味道出現在她房間裡的。
那一夜,彷彿就是一場夢。
她自己做的一場臆症夢,夢到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今天晚上的天氣微涼,早前下過一場雨,深秋的夜也就多了幾分清寒。
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會不會來?
如果他來,她要怎麼抓住他?
唐念抱着胳膊站在落地窗前,出神良久。
她壓根兒沒有訂回國的機票,也沒有做要回去的打算,儘管小七一催再催,唐念都找各種工作上的理由推託了。
找不到他,回去做甚?
她不清楚慕晉之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
那就是:她愛慕晉之!很愛很愛!不能沒有他!
如果今天晚上他不來,那麼,明天早上,她會親自去溫家莊園登‘門’拜訪。
他既然選擇來日本,自然不可能不見溫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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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有些悶,唐念隨便拿了件衣服,跟隔壁的小七打過招呼,便下了樓。
去年比這個季節再晚一些的時候,慕晉之帶她來過這裡。
那個時候,她和他都還是好好的。
她甚至還不知道他愛她。
那個時候,她傻傻的以爲他不愛自己,不敢輕易‘交’付一顆自己的真心。
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像是一個偷了別人心愛寶貝的孩子。
生怕一個眨眼他就不見。
現在呢?
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已經不在她身邊。
夜風很涼,吹在臉上,連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煙。
唐念把帶出來的羊‘毛’披肩裹在身上,輕嘆一聲,舉目仰望蒼穹。
月正中空。
半個月亮掛在那裡,孤伶伶的,像極了現在的她。
形單影隻。
她一路走走停停,是曾經和慕晉之走過的那條路。
這條路雖短,卻有着屬於她和他的記憶。
也不知道那個賣‘花’的小姑娘還在不在?
更不知那年的歲月最終流向哪一方。
從這頭到那頭,他鋪了一地的玫瑰‘花’,那瑰麗的紅‘色’,像極了那一夜慕家老宅裡流淌不盡的血。
天若有情,請保佑他平安健康。
就算不能與我相見,也請你好好關愛他,賜他一份安康。
路終究還是要走到盡頭的,她磨磨蹭蹭不肯往前再走,就是怕走到盡頭。
到了盡頭,也就意味着她該回去了。
可是,她不捨得回去。
仍記得那一天的夜‘色’如墨,清潤溫雅謙謙如‘玉’一肌的男人站在那裡,就在她一個轉身的距離處等着她,眉眼清淺一笑,淡淡的問她:“爲什麼不叫我?”
夜‘色’茫茫,她站在那裡舉目四望,都不會再有他熟悉的身影。
呵呵…
苦澀的眼淚最終還是隻能落回到肚子裡。
遠處有人匆匆朝着這邊飛奔,直接壓過唐念手裡的小挎包,撒‘腿’就跑。
唐唸的手機和護照都在裡面,被他搶了,要怎麼回去?
想也不想,跑起來就追。
只跑了兩步,她便崴了腳,坐倒在地上。
“抓小偷,有小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