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多多很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徐培山不喜歡自己,整個徐家人都不喜歡她,所以,她也不給自己添堵。
這次回國,壓根兒就沒打算去徐家。
那個家,和她有什麼關係?
所以,機票訂的是最近的日期。
家那個地方啊,曾經是她最嚮往的地方。
一度她以爲那應該是最溫暖的地方,後來才知道,那個地方最最令你傷心。
家裡坐着的都是你最親近的人,所以,當他們肆無忌憚傷害你的時候你纔會那麼難過。
她想媽媽,想爸爸。
最想的,還是他…
除了爸爸媽媽,最疼愛她的人,就是他了。
嘴上說是爲了參加唐唸的婚禮纔回來,可骨子裡還是想那個人想的緊,只要遠遠的看他一眼。
那麼一眼。
就夠了。
他比四年前瘦了,清冷依舊,只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又多了幾分,越發的難以讓人接近。
其實,陸白霜和他‘挺’相配的。
男的俊‘女’的俏,雙方家世都是令人景仰的那種,而且陸白霜又那麼識大體,真的比她強太多。
她一直知道,總會有別的‘女’人出現在他身邊替代她的位置的。
深切的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她謹守本分,努力讓自己接受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
無論心有多痛,她都這麼生生的受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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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大‘門’,徐益善坐進車裡。
今天晚上他沒有叫司機,而是自己駕着車出來,目的,就想好好看一看她,抱抱她,告訴她:我很想你。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事情生生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們都不再是天真不懂事的少男少‘女’,她嫁了人,他也有未婚妻,身爲律師,他最擅長的就是理清人脈關係,找準着手點。
可是面對自己的這段苦戀,他卻找不到任何出路。
他不是慕晉之那樣傾城傾國的人物,也沒有他那樣‘浪’漫討‘女’人歡喜的招數,他只知道,不想娶陸白霜。
他想娶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
徐多多!
可是,家族壓力,輿、論壓力,叫他走不出這一步。
‘亂’、倫這條罪名是他和她都擔不起的。
男人‘摸’索着掏出一根菸點上,坐在空‘蕩’‘蕩’的停車場裡,一個人‘抽’着悶煙。
該如何把她留住?
她這一去,大抵就是永別了。
他不想面對那樣的結局。
愁得慌。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明明滅滅的那一點猩紅的亮點照在他的臉上,清冷肅穆而又落寞。
多多…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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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多多哭的撕心裂肺,神死心傷。
能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
世界上最悲慘的事就是你愛的人就在那裡,而你卻永遠無法靠近他。
唐念和慕晉之的愛情路雖苦,可到底還是修成了正果,而她和徐益善又能如何?
他是她的小叔啊!
光是這個稱呼,就能把他和她壓死。
哭到下半夜,才驚覺渾身冰冷,頭鈍鈍的疼。
扶着發麻的‘腿’站起來,依稀聽到窗外有雨落的聲音。
走到窗邊一看,果然下雨了。
就在她的窗下,有一個黑影屹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