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某醫院的vip病房來了一大幫記者,長槍短炮的對着那神清氣爽的男人,快門嘩嘩直按。
雖然背景是醫院的病房,可穿着病號服的男人仍舊帥氣逼人,直要閃瞎人的眼。
於是,新一期的封面雜誌和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上一回出現了一個孤獨的男人。
很多城市的led屏上都出現了一組求愛視頻。
傅連衝被放大的俊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出現在大屏幕上:相思,我好想你,你快回來
一夜之間,所有叫相思的姑娘都做起了一個公主夢。
紛紛跑到電視臺拿着身份證證明自己就是傅先生要找的相思。
只可惜,再多的相思也不是傅先生要的那個相思。
――――――
傅玉婉對這樣的兒子很是無奈,卻又捨不得難爲兒子。
便一直壓制着這條新聞,不想讓父親和王室的人知道。
卻終究還是敵不過,風聲傳到了父親耳朵裡。
老爺子第一時間打電話問她情況,迫不得已,傅玉婉把事情委婉的轉述了一遍。
老國王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弄得傅雲和傅玉婉都是一頭霧水,摸不清楚狀況。
“你父親這是生氣了?”傅雲不由得替兒子擔心。
傅玉婉放下電話,搖頭,“不知道。”
“一切看天意吧…”
傭人送了茶上來,傅玉婉抿了一口就放了下來,“老公,我就想不通了,阿衝這麼滿世界的找她,她會不知道?”
“難道說她不想阿衝嗎?”
“又或者她不是真心愛我們阿衝?”
傅雲拍了拍妻子的後背,“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吧,反正現在爸也知道他們的事了,蓋也蓋不住,索性我們就什麼也不管了,繼續旅行去吧。”
傅玉婉深深覺得有道理。
要知道,現在在大家心目中,她就是個拆散鴛鴦的惡婆婆,多少人腹誹她呢,留在這裡也開心不起來。
依着兒子這種方法找女人,說不定哪天秦相思就回來了,到時候看到她心裡頭堵得慌,又要離開兒子。
她可不想拖兒子的後腿。
反正父親那裡她已經瞞不過去了,剩下的,就看兒子和那丫頭的造化了。
當天下午,兩人就訂了飛m國的機票,離開了a市。
―――――――
徐多多和唐念小聚。
兩個人都沒有帶男人,也沒有帶孩子。
誠如徐多多所說,女人這一輩子,一定要有一個好基友。
這樣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有些話不能和丈夫說的時候,就可以和朋友說。
面對秦相思這樣的狀況,兩人都是嘆息不已。
唐念說:“多多啊,我覺得相思太懦弱了,傅連衝媽媽一嚇唬,她就跑得不見蹤影了,太窩囊了,女人要是都像她這樣活着,那還有多少人能嫁給自己深愛的男人?都像她這樣,愛情還有堅持的意義嗎?”
徐多多搖頭:“傻念念,相思纔不懦弱,她比你和我都堅強。”
唐念皺眉望着她:“我纔不相信呢!你憑什麼這麼說?”
徐多多拍拍她的手背:“傻瓜,你想啊,相思她是覺得自己被當成了替身,所以才離開傅連衝的,一個女人要有多勇敢,才能離開自己心愛的男人?”
“你覺得她是真的懦弱,可我卻覺得她很堅強,如果這份愛情不是自己想要的愛情,那麼,放手就成了最勇敢的選擇。”
“不過現在看來,傅連衝已經意識到問題在哪裡了,我想,接下來的事,就是他們自己去解決了。”
談完了秦相思的事,兩個好閨蜜不免又談起了孩子,家庭和男人。
這個時候,徐多多的手機響起。
是一條短訊,只有三個字:謝謝你
她輕輕瞟了一眼屏幕,把手機放回原處,繼續和唐念聊天。
唐念和她的這一生,雖然愛情坎坷,卻都修成了正果,希望秦相思和他的情路不要太曲折,願天下有情人都能在一起。
―――――――
這陣子,何謙到是跟傅連衝成了好朋友。
警察局有什麼沒頭緒的案子,他都會找傅連衝聊聊,男人都會給另他滿意的答案,即便不是全中,也八、九不離十。
於是,兩個先前還是情敵的男人,竟然成了能一起聊天喝酒的好朋友。
緋色酒吧裡,傅連衝長腿翹在茶几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果汁。
何謙則是輕輕晃動酒杯,偶爾抿一口那五顏六色的酒。
“阿衝,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真抓不住那傢伙。”
傅連衝面無表情,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吸一口果汁,仍舊維持着原樣。
何謙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模樣,見他不迴應,也不覺得奇怪。
“相思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提到那個名字,男人這纔有了一絲反應,狠狠掃過何謙的臉:“相思也是你能叫的?”
語氣中盡是威脅。
何謙哭笑不得,“怎麼?這名字都成你家的了?我還不能叫了?”
“要知道,以前小相思可是我的跟屁蟲,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師哥長師哥短的!”
這廝,怎麼這般小氣,再怎麼說,相思也算是他妹妹,現在倒好,人還沒嫁給他呢,就連名字都不讓叫了,什麼道理?!
傅連衝亙古無波的臉上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指了指包廂門的方向,“出門左轉,不送!”
“你…”何謙皺眉,“不是吧阿衝,你怎麼能這麼小氣?”
男人神情清冷,連眼神兒都沒給他一個,直接朝着保鏢揮手,“扔出去!”
接着便有幾個保鏢過來,真的就把何謙給擡了起來,隨時準備丟出去。
氣得何謙哇哇叫,“阿衝,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本來還想跟你分享一個消息呢!”
男人不理睬他,慢悠悠的喝着果汁。
“誒,阿衝,也許事情和相思有關呢,你想不想聽?!”何謙急了。
再這麼下去,他是真的要被丟出去了啊!
這如果傳出去,堂堂刑偵科的大隊長被人扔出來,多丟人啊!
“慢着!”傅連衝終於有了那麼一絲反應,“弄回來!”
接着,何謙就被擡回來,放在了傅連衝對面的沙發上。
“你剛纔說什麼?”
何謙整理着被弄的盡是皺褶的衣服,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說你這是什麼朋友?!”
“現在想知道了?我偏不告訴你!”
他也是恨這人恨的牙癢癢的,臭傢伙,他好心拿他當朋友,他竟然這麼欺負他!
“不說?”傅連衝放下了果汁,朝着他冷冷的笑。
那樣的笑容讓人汗毛倒立。
何謙主要恨這人欺負他,想整他一下,挺直了脖子,“不說會怎樣?”
傅連衝起身,直接揪住他的衣領,“扔出去喂狗!”
說着,便把何謙推到了保鏢們懷裡。
幾個人又一次把何謙擡了起來,真有扔到外頭的意思。
嚇得何謙連連討饒。“慢着慢着,我說…還不行嗎?”
“阿衝,你說你這麼幹有意思嗎?”
保鏢重新把他擡回來,傅連衝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突然湊過來,臉幾乎就貼着他的臉,“還不說嗎?”
何謙要面子,再加上對面這人實在可惡,哼哼了兩句,還是說了。
“我聽人說,那邊接相思的人根本沒瞧見相思下飛機!倒是有一個人穿的衣服跟相思一樣!”
“你說這說明什麼?”
“我猜很有可能相思還在a市,根本沒離開!要不,咱們發動了那麼多人去找,怎麼一點消息沒有?”
“我覺得着吧,應該是相思在上飛機前就跟人換了衣服,當時她就沒上飛機!”
他還慢悠悠很得意的準備繼續往下說,傅連衝已然起身,徑直走出包廂。
交待下去:“給我把a市翻個底朝天!”
――――――
自從何謙說了那樣一段話之後,傅連衝便開始在a市搜索。
可不知道爲什麼,一個星期下來,他連秦相思的影子都沒瞧見。
現在他甚至開始懷疑何謙話的真實性。
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在騙他吧?
日落西山,紅霞滿天,傅連衝坐在車裡,遠遠望着何謙的一舉一動,先前對他的懷疑一點點消失。
倘若他真知道秦相思的動靜,又怎麼會忍着不去見她?
對何謙的跟蹤終於放棄。
他只能無奈的仰天長嘆。
點起一支菸,默默的抽着,好似什麼都看透了一般。
也許,她是真的不想再理自己了。
―――――――
傅連衝一直跟蹤何謙,以爲他會有秦相思的消息。
哪知道根本就是一場空。
鬆懈下來的男人躺在沙發上便睡着了,手機就這麼扔在茶几上,也沒留意。
新來的傭人打掃衛生,看先生睡在那裡,便悄無聲息的簡單收拾了一下,又靜悄悄的離開。
傅連衝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是暮色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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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手,下意識的去摸手機,並未摸着。
頓時就發了雷霆之怒,“都給我過來!”
頃刻之間,房間裡的沙發都被踢翻了過去,整個地面一片狼藉。
管家一看先生的臉色,就知道不好了,急忙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你們誰動了先生的手機?”
別人不知道,他心裡可是清楚的緊,那手機就是先生的命。
這些天,先生天天盯着手機裡相思小姐的照片看,念念不忘。
要是那手機沒了,整個家裡的傭人都得遭殃。
於是乎,先前打掃衛生的傭人被叫過來,重點盤問產。
那傭人嚇得瑟瑟發抖,好半天,才從茶几縫裡把手機摳出來。
“先生…這手機不小…心掉…下去了…”
暴怒中的男人這才平靜下來,一把奪過手機,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上樓去了。
晚上,他睡在秦相思的房間裡。
房間的擺設仍舊和她在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男人想她的時候,會摸一摸她曾經用過的東西,聞一聞那屬於她的味道。
就好似這樣做,她仍然還留在他身邊一般。
躺在她睡過的牀上,一閉上眼睛,便能瞧着她在眼前浮現。
嬌喘着在他身下呻吟,皺着小臉兒抱着他的脖子親吻,還有那甜甜的笑容。
明明已經過去了很久,卻又像發生在昨天,和她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涌上來,密密麻麻的佈滿他心頭。
指尖微微捻動,好似還能感覺到她那細嫩的肌膚。
叫他沉醉。
他就這樣躺着,在那張她和他曾經歡、愛過的牀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好似瞧見了鄒勝在朝着他笑,“傅先生,謝謝您和相思姐…”
而秦相思就站在他身邊,這麼淺淺的望着他笑。
那一刻,男人急切切的伸出手來,想要抱住身邊的女人,狠狠質問她:爲什麼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興許是他太着急了,又興許是他見着她太興奮了,那個美麗的夢一下子就中斷了。
他不得不懊惱的睜開眼睛,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手。
美夢太短,太易醒,男人悵然若失的坐在牀頭,滿眼哀傷。
相思,你連來我的夢裡都不願意嗎?
因爲胃出血戒了酒的男人又一次衝出臥室,直奔酒窖,隨便拿起一瓶酒就喝。
瓶口對着嘴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弄得胸前****一片,他卻毫不在意。
良久之後,他突然頹坐在地板上,長嘆一聲:“相思…”
“回來吧…”
――――――
大約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夢給了傅連警醒,他突然想到一個人――鄒勝。
要不然,好端端的,他怎麼會做夢夢到他?
男人深信這是上天給他的指示,於是,讓保鏢開車跟蹤鄒勝。
他不敢大意,生怕鄒勝發覺,所以,一直在暗暗的跟着。
起先的時候,鄒勝就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根本沒有什麼課外活動。
跟蹤了一個星期,也沒發現他有會反常的行爲,傅連衝甚至一度認爲: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先前還信心滿滿的男人,突然就打算放棄了。
於是,便讓保鏢不再跟蹤。
他下車抽菸。
司機在車上等他,先生的意思哪敢揣測。
也不知道這幾天先生是怎麼了,對鄒勝特別感興趣,天天跟着他回家。
那鄒勝也是的,好像每天除了學校就是家,也沒見過他有什麼其他活動。
正想着,見鄒勝拎了一大包東西出來,忙去叫先生。
就在傅連衝鬱悶抽菸的時候,司機連連朝他招手:“先生,快來看!”
果然,一直兩點一線的鄒勝竟然騎着自行車出來,自行車後架上帶了不少東西。
那麼多東西,難道他要住校?
可是,按着從他家到學校的路程,好像根本不需要住校!
剎那之間,傅連衝那顆死去的心又活了過來。
死灰復燃。
煙也不抽了,匆匆熄滅丟進垃圾桶裡,以最快的速度坐進車裡,“跟上他!”
傅連衝坐在車裡,看着不遠處騎車的鄒勝,心潮澎湃。
何謙說的沒錯,秦相思根本沒離開a市,要不然,國外那麼多地方他都找過了,怎麼會沒有一點她的影子?
唯一的答案就是:她根本沒離開a市。
a市畢竟是她的家,像秦相思這樣愛家的人,是不喜歡往外跑的。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又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她不想讓自己找到她,自然是躲在a市最安全。
只是,有一點傅連衝想不通,他都動用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去找她,怎麼就是沒有半點動靜呢?
一想到也許等會兒就可以見到那個女人,傅連衝就止不住的激動,拳頭握的緊緊的,又喜又憂。
喜的是,也許這一次是真的有她的消息了。
憂的是,萬一她不願意跟自己回家怎麼辦?
在這種糾結中,鄒勝的自行車駛入了郊區的土路上。
這種路,坑坑窪窪特別顛簸不說,還會揚起很大的塵土,車子一過,塵土遍天,連人影都瞧不見。
一輛車經過,他那輛瑪莎拉蒂上已經是一層灰土。
司機知道先生有潔癖,忙詢問:“先生,這麼髒的地方,還要繼續跟下去嗎?”
傅連衝哪有心思理會這些?
雙眼一直緊緊盯着前方的鄒勝,生怕他消失。
冷不丁聽司機這麼問,立刻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跟!”
“別讓他發現!”
因爲鄒勝的自行車速度慢,所以,傅連衝的車都是開一段停一段,和他保持着距離。
要知道,鄒勝鬼精的很,時不時回頭看。
有好幾次傅連衝都以爲他發現自己了,嚇得趴在了後排車座上。
司機也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遠遠的跟着。
鄒勝到村口的時候,特意把自行車停了下來鎖上,繞着自行車走過一圈,確認沒有人跟着自己,這才把車後架上的東西拿下來。
慢悠悠的晃着往一排房子前走去。
可是很快,他就消失不見了。
等到傅連衝趕到的時候,只瞧見了輛自行車停在那裡。
此時此刻,他敢說,鄒勝要見的那個人一定是秦相思。
只是…
她到底住在哪間屋子裡?
一眼望過去,這裡有七八戶人家,一戶戶敲門的話,倒也不麻煩,只是,會不會驚動她?
男人站在那裡,看着一動不動似在嘲笑他的自行車,皺緊了眉心。
巷子不長,他一家家走過去,步履不急不慢,既然都找到了這裡,就不要再急,總能抓到她!
丫頭,一定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