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老公 離婚請簽字
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
在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只要他不做特別觸犯你底線的事,你都可以接受。
當然,也有的人會因爲深愛的人而一再的退讓,改變自己的原則。
但是,很多時候,不是所有人都是人。
就比如現在身旁的男人。
在溫馨看來,他曾經是個花樣美男,擁有着讓人羨慕的容顏,還有183的身高,一個很好的家世。
這會兒才知道,人心真的是最可怕的東西。
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被惡念侵佔。
一如現在。
兩個月前的那場分別,她甚至一直覺得愧疚於他,曾經還想着要不要送他個禮物,安撫一下他受傷的心。
如今才知道,這世上的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對你好的,都是另有所圖。
被綁在椅子上不能動,腦子卻還是清楚的,看着身邊她曾經信任過的男孩,眼底盡是失望。
“小白,我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我甚至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在我的心裡,你一直是那個帶給我溫暖的大男孩,就像這屋外的太陽,明亮而美好。”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
“你竟然纔是真正要殺我的那個人!”
人是感情動物,很多時候被感情支配,經常會感情用事,這一次,溫馨是真的受傷了。
“小白,爸媽知道你這麼做嗎?”
徐皓白用一種特別複雜的眼神看着她,其實,他也說不出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這個女人,當他知道跟她在一起,可以美人與金錢皆得的時候,他動了征服這個女人的心思。
只可惜,溫馨的心裡只有慕述辰,無論他怎麼努力,她都沒有朝他過懷抱。
如果不是慕述辰突然出現在徐家帶走溫馨,他還不至於狗急跳牆,策劃這場綁架,現在看她和慕述辰這般恩愛,他的心更加扭曲了!
厲聲質問溫馨:“慕述辰對你那麼不好!你生孩子的時候他在哪裡?你需要他的時候,你傷心的時候,他有幾次是陪在你身邊的?爲什麼我對你這麼好你還是不喜歡我?!”
就連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爲什麼,會那麼全心全意的待一個人好!
這個時候的徐皓白手裡拿着刀,已經隱隱有發瘋的態勢,隨時會把刀往溫馨身上扎。
慕述辰生怕激怒了他之後,溫馨會吃虧,便把他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引。
“徐皓白,你省省吧,我老婆這一生只會愛我一個人!她愛了我十年,怎麼可能因爲你這麼點兒小事就移情別戀?我勸你趕緊放了她,也許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危急關頭,他怎麼能讓溫馨受傷害?
上一次她生孩子他就不在她身邊,這一次,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要保護好她!
“慕述辰!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徐皓白已經被溫馨氣的快要抓狂,這會兒聽到有人想來送死,頓時就笑了。
儘管他是笑着的,可是從他臉上流露出來的猙獰與狠戾卻讓人心驚。
“要我的命?就憑你一個人怎麼要我的命?”
大概是壓抑不住內心深處的怒火了,朝着慕述辰身後的兩個同夥使個眼色,按住他。
兩人立刻上前,把慕述辰的手反剪過來壓制在那裡。
慕述辰想反抗來着,奈何溫馨脖子上的那把刀離她的脖子太近,爲了她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只能忍。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他必須等!
慕述辰見自己已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便繼續激怒他。
“徐皓白,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跟溫馨的第一夜,是你算計的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天晚上你就住在我隔壁,讓人打暈溫馨是準備殺了她的,是不是?”
以前的時候,他並沒有太注意這個細節,前兩天蘇揚在看到徐皓白照片的時候,突然提了一句,說好像在c住酒店的時候市見過這個人。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會兒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便真相大白了。
現在想想,還真的要感謝葉美給他下藥。
只不過,當時他不知道自己被下藥了,一進房間門藥力發作,他便不能控制自己了。
彼時,溫馨已經被人放在了他的牀上,是不能動的。
徐皓白冷冷的笑着,刀在溫馨的脖子邊遊走,“現在再說這些,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我只問你一句,跟不跟溫馨離婚?!”
如魔鬼般的男人笑着,好似從地獄來的吸血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慕述辰,等着他的回答。
話音剛剛落下,便有人拿着文件進來,幾個醒目的大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什麼東西:離婚協議書!
“不離!”慕述辰毫不猶豫的回答。
溫馨卻是點頭,“求你放過他,我願意離婚!我願意!”
慕述辰哪裡肯依她,凌厲的視線狠狠瞪着她,“你敢!?”
“溫馨,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這輩子你只能是我女人!我孩子的媽!”
原來這纔是他的目的!
逼自己跟溫馨離婚,然後他娶溫馨,拿走徐家的財產。
呵呵…
怎麼能讓他如願?
溫馨搖頭,“你這傻瓜,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離婚以後,你還可以再找個年輕貌美的!”
“我呸!”慕述辰根本不聽她的勸,“溫馨,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弄得你合不上腿,每天都下不了牀!”
“你…”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說這樣的話,溫馨哪裡受得了他?
只好閉上嘴巴不出聲了。
徐皓白看了一眼慕述辰身後的那個同夥,“你還愣着做什麼?動手!”
很快,那人便似幽靈一般從陰暗裡走出來,手裡拿着一把刀走向慕述辰,朝着他的胸口處就是一刀。
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那血濺得他周圍三人身上都是。
溫馨受不了這樣的場面,放聲大哭,“不要!求你們放開他!”
“我求求你們,有什麼衝我來,不要這樣對他!”
慕述辰臉色灰白,隨着血噴涌而出,他的臉色愈發的白,整個人像是被打了麻藥似的,已經提不起力氣,卻還是癡癡的望着溫馨的方向,“老婆,不要聽他們的,你是我的…”
溫馨急的在椅子上掙扎,想要過去找他,甚至連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劃破了她的肌膚也顧不上,手腕和腳被繩子磨破了皮,血肉一片模糊。
“徐皓白,你放過他!我不要徐家一分錢,所有的財產都歸你,求你放了他…”
“我求你…”
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慕述辰卻還是一副至死不屈的眼神,“徐皓白,有種你過來跟我單挑!”
“你贏了溫馨歸你,我贏了讓我帶她離開!”
他如今已經無計可施,那一刀扎過來的時候雖然他躲了一下,可還是扎中了他的大動脈,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血流乾,如果在短時間裡救不了溫馨,他真的寧願自己死了。
徐皓白冷冷的笑,“笑話!我爲什麼要和你比?”
“只要溫馨在我手裡,我需要管你的死活?!”
“怎麼樣?願不願意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他真的很納悶,像慕述辰這樣的公子兒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中了一刀之後,怎麼竟然半點都不怕疼。
“不籤!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慕述辰已經和溫馨分開了那麼久,哪裡還捨得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更別說是離婚!
有些東西,是需要用生命來捍衛的。
溫馨早已哭成了淚人兒,她已經察覺不到手腕和腳腕上的痛了,那些小痛全被滿滿的心疼蓋了下去,只想衝到他身邊,緊緊抱着他,帶他去醫院治療。
奈何…
“徐皓白,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拿徐家一分錢,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簽下協議,我絕不拿徐家半分錢,請你看在往日情意的份兒上,放過他…”
她本來就沒有覬覦過徐家的財產,那些東西於她而言,沒有半點意義,倒是慕述辰,他已經中了三刀,再這樣下去,他會血流乾而死的。
徐皓白看着她,皺起了眉,指尖伸過來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與自己對視。
“溫馨,我的好姐姐,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好呢?”
“有一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父母那裡,是鐵了心要我們在一起,只有你嫁給我,我才能拿到徐家的錢,你要是不嫁給我,就是寫了這協議也沒用啊…”
溫馨哭的死去活來,想救慕述辰卻連自救都難,又怎麼去救他?
眼睜睜看着他爲自己受傷,卻一點兒也幫不到他…
“小白,我同意離婚,你把離婚協議書拿過來,我簽字,我籤!”
“我答應你,馬上嫁給你,現在就嫁給你,求你放了他…”
“只要你放過他,我現在就跟你回c市結婚!立刻馬上!”
慕述辰雖然流了很多血,但意識還是清楚的,聽她這麼說,立刻就制止了她,“溫馨,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你要是敢跟他結婚,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我不許你求那個惡魔!不要求他!”
又一刀紮在他身上,男人就是不肯鬆口,說什麼也不同意。
“馨馨,老婆,別聽他的,好嗎?”
這會兒,他因爲失血過多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那些先前還架着他的人已經鬆了手,這個時候的他不需要別人出手,只需要再等上半個小時,就會血流乾殆盡,不用人動手便會死去。
根本不需要再有人壓着他。
渾身是血的男人便開始嘗試着往溫馨身邊爬。
“老婆,馨馨,好老婆,不要簽字,你是我老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每移動一步,那血便將他身下的土沾紅一分,殷紅的血流了滿地,卻絲毫擋不住他爬向她的決心。
拿刀子捅他的那個人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背上,試圖阻止他。
慕述辰卻毫不理會,依舊強撐着又一次爬起來,一點點往她跟前挪。
只不過,隨着血液的流失,他的力氣越來越小。
瞳孔也開始渙散。
因爲找不到焦距,他已經看不清楚溫馨的確切位置,只能憑記憶去尋找她。
“老婆…”
“你還沒有說過愛我,我都還沒有向你求婚…”
“今天…我向你求婚,好不好?”
溫馨哭的幾乎要斷了氣,看着那個血泥和成的血人朝着自己一點點爬過來,她再也不想這樣下去了,伸長了脖子朝着徐皓白手中的刀上重重撞過去。
“慕述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溫馨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這輩子我愛你,下輩子我還愛你!”
幸虧反應的快,及時避了一下,那把刀纔沒有割斷溫馨的喉管,卻也把他嚇得不輕。
看着三個愣在那裡的人,“你們還在愣什麼?去拿紗布給她包紮啊!”
無論別人在做什麼,都已經與慕述辰無關,他想做的,就是爬到她跟前,緊緊握住她的手,向她求一次婚。
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去,呼吸已經進入半停止狀態,視線模糊,全身的機能都在下降,他唯一還剩下的感官就是聽覺。
“馨馨,我給你唱首歌吧…”
“一次就好…
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開懷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氣裡吵吵鬧鬧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世界還小
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沒有煩惱的角落裡停止尋找
在無憂無慮的時光裡慢慢變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隨你跳…”
最後一個字他唱出來的時候,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
眼看着離她只有一步之遙了,他卻就此倒下,再也無法去到她的身邊。
“慕述辰…”
“慕述辰…”
整個地下室裡迴盪着的,是溫馨淒涼又痛苦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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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歲月如梭,白雲蒼狗,白駒過隙。
有人來到你的世界,有人離開你的世界,認識許多嶄新的陌生人,也會漸漸的淡忘一些不聯繫的人。
三個月後驕陽似火的八月裡,溫馨帶着一週零一個月的寶寶在別墅裡看花園裡的百合花。
吳月和陸紫丹坐在遮陽傘下,看着仍舊在笑的她,非常有默契的不去提起某人。
然而,溫馨卻主動提了起來。
“你們知道嗎?那天他離開我的時候,給我唱的那道歌我已經學會唱了,可是…我不知道該唱給誰聽。”
她暗淡無光的眼底有水光浮過,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兩個寶寶玩鬧的方向,像是在談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