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明知道這男人是個混蛋,她竟然還關心他!
我呸!
真是狗咬呂洞賓!
唐念恨的牙癢癢,身上又受了好幾處傷,也懶得跟他計較,半閉着眼睛,不再說話。
她就知道慕晉之不是什麼好東西!
丫是一點好臉色都不能給他!
病房裡一下子限入安靜裡,這種安靜被無限放大,再接着,就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慕晉之看到了楚清的資料,再加上唐念一直叫着“楚清”的名字,對眼前的女人各種不滿意,如果不是她受傷了,只怕他這會兒真的會掐死她。
靠在椅背上,修長的腿交疊,閉着眼睛,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怒氣。
時間過的很慢,每一秒都被拉的極長,彷彿靜止了一般,明明是最親近的兩口子,卻彷彿是最陌生的路人一般,誰也不願意理誰。
房間裡氣氛壓抑的令人窒息。
對面那個男人氣場太過強大,唐念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朝着慕晉之冷聲道:“慕先生今天晚上不要陪美人麼?”
唐念口中的“美人”指的誰不言而喻。
慕晉之仍舊靠着椅背,清冷的眸子微微張開一些,東在唐念素白的小臉兒上,“我的事…似乎還輪不到你操心!”
眼前這個女人真不知道好歹,他不過是看她受了傷,好心陪她,她竟然主動開口把他推出去!
唐唸啊唐念,你是有多麼想念那個叫楚清的男人?!
一想到小巷子裡那個男人抱着唐唸的情景,慕晉之的俊容不由得又深沉了幾分,整個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氣質越發強烈,整個病房裡的溫度赫然下降。
因着泛着怒意的緣故,他全身的肌肉繃起來,整個人陷在黑暗裡,越發顯得清遠。
唐念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唐唸啊唐念,你這不是犯賤麼?
可惜了她一番好意,人家慕晉之根本不領情!
那她這個病人要怎麼辦?
難道要一直這樣面對慕晉之?
天那!
老天爺,你一定是在玩我吧?!
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你知不知道,和慕晉之相處,比殺了她還要來的痛苦!
慕晉之不走,唐念越發的侷促,麻藥一過,身上的傷口便開始疼痛。
先前打了麻藥不覺得怎麼疼,這會兒麻藥散了,痛楚便清晰的傳遞到大腦皮層裡,傷口像是漲開的氣球,呼呼往外冒着疼意,連吸氣時都疼的要命。
偏生的,慕晉之那個萬年冰山坐在這裡,她想哼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怕這男人笑話她!
只好咬緊牙關忍着,時間被拉的越發的長,因爲痛楚,因爲慕晉之在,唐念覺得呼吸不暢,越是忍耐就越覺得那傷口疼的厲害。
漸漸的,整個人都冒出了一層冷汗,洇溼了她的髮際線。
她是絕對不會在慕晉之跟前表現出一點點痛苦的,那個男人只會譏諷她嘲笑她,她纔不會讓他看不起!
煎熬…
就在唐念痛不欲生的時候,悠長的電話俯鈴聲響起來。
“明年今日,別要再失眠,牀褥都改變,如果有幸會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地等待你出現,明年今日,未見你一年,誰捨得改變?離開你六十年,但願能認得出你的子女,臨別亦聽得到你講再見…”
這樣的歌詞,聽在慕晉之的耳朵裡,瞬間整個心肺都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