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去,她瞧見了窩在沙發上的湯圓大人。
蘇小萌眼珠子一轉,上前抱起了湯圓。
瞄?
原本閉幕眼神的湯圓大人,被驚動了懶洋洋地睜開了一隻眼,見是蘇小萌便扭動着肥胖的身體往她懷裡窩去。
冷不丁,一道冷光掃過,它抖了抖毛,艾瑪,這位大叔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脾氣這麼火爆。
正考慮要不要開溜的湯圓,卻被蘇小萌抱得緊緊,她抱着湯圓朝樓上走去鯴。
瞄——湯圓感到了森森的擔憂。
上樓,蘇小萌站在顧弈城的對面,伸手摸湯圓。
“進來。”顧弈城擡眸看着她,目光卻落在了她懷裡的湯圓身上。
你別看爺啊,爺爺不想當電燈泡!
爺這不是沒辦法啊!
湯圓瞄了一聲,表示無奈。
蘇小萌抱着湯圓跟在顧弈城身後進了房間,湯圓就開始不安分地扭動着身子準備從她懷裡逃出去。
“乖,別亂動,一會兒給你弄好吃的夜宵!”蘇小萌伸手摸了摸它的頭,今晚她還指望拿它當擋箭牌呢。
湯圓扭動得更加厲害,爺纔不要當肉盾,爺纔不要!
“放開它。”顧弈城轉身,盯着她看,那眼神從她落到了她懷裡的湯圓,“想拿它當擋箭牌,想來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蘇小萌想了想,“我好像什麼也沒做。”
“就是什麼都沒做才更讓人生氣!”顧弈城搖頭,她就是這麼迷糊才讓他擔心,擔心她承受不來接下來的即將到來的大風暴。
“我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麼辦?”蘇小萌再好的性子也要被磨沒了,她氣呼呼地低頭問湯圓,“湯圓,你說吧,到底是誰不對!”
湯圓閉眼,索性裝死——你們吵架,別惹到爺!
蘇小萌:……
“我再說一遍,放下它,過來到我身邊。”顧弈城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身邊。
蘇小萌稍微鬆了手,湯圓得了機會立刻扭動着肥胖的身子跳了到了地上,然後扭擺了下尾巴,朝門口的小窩逃去。
“臭湯圓!”蘇小萌想不到湯圓這麼的不講義氣,平時懶得跟一頭豬,溜得時候比兔子還靈活。
沒了擋箭牌,蘇小萌只得挪動着自己的腳,慢慢慢挪到了他身邊。
顧弈城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拉到了懷裡。
“小萌,我知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不過等過了下週,我們就可以將我們之間的關係大白天下了。”顧弈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着說,“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啊!”蘇小萌擡頭驚訝地看着他,“可是,你要怎麼做?”
他之前不是說顧家和蘇家的聯姻是不得對外公開嗎,怎麼這會兒就忽然改了口。
顧弈城將頭抵着她的頭,笑着說,“小萌,我累了,爲顧家做了這些年的事兒,我也累了,該到了離開顧家的時候,我可不想我老婆活得這麼委屈。”
“我不委屈……”蘇小萌倒沒有覺得什麼委屈的感覺,合着她倒是被他保護的很好,“有你在我就不覺得委屈……”
“真的?”顧弈城笑着擡起她的下巴,兩人四目對視。
那眼神代表着什麼,蘇小萌再熟悉不過,她羞得低下了頭,“恩……”
“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顧弈城的眼裡滿是笑意,柔情得可以滴出水來。
蘇小萌的臉更紅了,她低頭扯着他的衣襟,第一次讓她主動說出這話,有點害羞。
“你再扯下去,我的衣服都皺了。”顧弈城瞧着自己的小妻子這麼折騰自己的衣服,哭笑不得,說句我愛你會這麼難。
蘇小萌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擡頭,眼裡滿是堅定,“我想吃你!”
顧弈城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然後哈哈大笑,“你,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他等她一句我愛你,誰知她卻給了他更大的驚喜。
“你還笑!”蘇小萌早就羞愧得將頭低到胸口了,他竟然還哈哈大笑,氣得她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顧弈城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掌心,癢癢的感覺讓她縮回了手。
“不理你了!”氣呼呼地要離開,顧弈城卻抱着她大步朝臥室走去。
從臥室傳來的大牀咯吱咯吱的聲音,惹得湯圓擡頭看向臥室的方向。
爺的牀絕對是妥妥的結實,一點都不像他們的牀,中看不中用!
……
刑巒接到顧弈城的電話的時候,他正在t島上弄自己的軍事演習。
“我堂弟呢,這事兒你怎麼不找他?”聽到顧弈城那惱人的聲音,刑巒只覺得頭疼,顧弈城每次來找自己都沒有好事。
肯定是邢一天解決不來的麻煩事兒,又丟給自己了。
“你也知道你堂弟了,他那個小媳婦歐雅就夠他受了,哪裡還有精力管我的事兒。”兄弟面前,顧弈城倒是不想隱瞞什麼。
“說吧,什麼事兒?”刑巒和顧弈城打小就是在一個軍營長大,兩人的關係比邢一天還鐵。
顧弈城說,“這事兒,電話裡說不清,過幾天我會去你那裡,我們見了面再詳談。”
“好。”刑巒低頭看了看手錶,“我還有事,等你到了,再打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顧弈城才鬆了口氣,刑巒答應幫忙,那自己的事兒就等於有了九成的把握。
刑巒比邢一天行事更爲穩重,他的影響力更滲透了軍。政。商三界。
只要自己和刑巒聯手,顧家就不再是威脅。
放下手機,轉頭看向身側,蘇小萌正躺在自己身邊,睡得安詳。
“話說,刑巒那傢伙有什麼事這麼着急?”顧弈城看了下手錶,兩人談話不到三十秒,他是有事急忙掛了電話。
……
天空如墨,閃爍在墨色夜空中的星光,映襯着燈火點點的街道,隨如同流水一般的人流朝前奔去。
“讓開!”
陳夏璇撥開人羣,拔腿往前奔跑。
她邊跑,邊喊。
身後,一羣黑衣西服的人緊追不捨。
“該死的!”陳夏璇渾身冷汗直冒,心裡罵道,哪個混蛋出賣了自己,等回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她飛速疾奔,可,身後的人緊咬不放。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陳夏璇急得直喘氣,眼光瞥見了不遠處暗處停着的一排車子,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陳夏璇先是假裝往前奔跑的姿勢,可腳下卻是一轉,以極爲迅猛的速度猛地朝停車場衝去,正巧一輛車車門半掩,她想也沒想,打開車門上了車。
身後的人被她一個虛晃矇蔽了三秒,當他們反應過來時,陳夏璇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暗色中。
“麻痹的,逃得比兔子還快!”領頭的男子頓時氣得直咬牙。
“山哥,要追嗎?”身後的男子問道。
領頭的男子轉過頭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頭,“廢話,七少爺要的東西,丟了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這……”
“去,給我一輛一輛地搜!”領頭的男子一聲令下,一羣大漢便捲起袖子,朝停車場走去。
將身子隱匿在暗色中,陳夏璇只覺得心臟跳動得極快,她的小手慌亂間猛地按住了某處,瞬間,她的身體僵直住。
天啊,柔軟的掌心下的那個那個……長,硬,挺,火一般的熱度,從她的掌心蔓延開。
陳夏璇被瞬間秒殺,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車裡還有人!
還是個男人!
她倏地一下擡起手,結結巴巴地說,“對不起……借貴寶地一用。”
頭剛擡起,陳夏璇便覺得一陣的寒冰帶雪鋪天蓋地地朝自己飛旋而來。
男子隱匿在流動的暗色中,彷彿一尊石雕,剛毅冷硬的氣息縈繞周身,連帶着四周的空氣都顯得寒冷起來。
寒冰暗色中,唯獨他的那雙眼,彷彿刀鋒上最犀利,最明亮的那一抹光亮,在黑暗中,閃爍光芒。
“你……是誰!”男子緩緩開口,那醇朗而好聽的聲音中帶了一種沉沉的沙啞,陳夏璇聽得出來,那是一種危險的信息。
這個男人被人下了……她還來不及多思索,男子忽然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裡,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男子的氣息亂入,霸道,冰冷,無處不在。
陳夏璇倒吸了一口冷氣時,他便闖了進去,氣息彼此糾纏。
車內,身影交疊,剛柔完美契合。
車外,一道人影映在了車窗上。
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糟糕!
陳夏璇只覺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怎麼辦!
爲首的黑西裝男子打開了車門,目光觸及車內人影,頓時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一把漆黑冰冷的槍便對準了他的眉心。
動作迅捷,精準,有力,一氣呵成,帥呆了!
陳夏璇躲在他懷裡,透過紛亂的長髮,將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收進眼底,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帥到霸氣天成的尊貴。
爲首的男子先是吃了一驚,剛想開口,目光落在了那隻握着槍的手上,瞬間他瞪大了眼睛。
小拇指的銀戒指上,雕刻着狼頭,狠厲張狂。
對方哆哆嗦嗦地開口,“二爺,小的,小的……不不知道這是二爺的……”
“滾!”車內的男子開口,冷且厲。
“是,是!”爲首的黑西服男子邊點頭道歉,邊慌忙將車門關上。
身後的打手上前,問道,“山哥,怎麼不查了?”
爲首的男子面露難色,又狠狠地
給了他一下,“笨蛋,二爺的車,誰敢!”
“那……怎麼辦,七少爺那邊怎麼交代?”手下低頭扶着被打腫的額頭,一臉無辜。
“回去告訴七少爺,人被二爺帶走了。”爲首的男子想了想,得罪二爺他長几個腦袋都不幹,不如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回給七少爺。
車內,陳夏璇目睹了整個過程,她驚訝得張開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男人的霸道,狠厲,果決,就跟電視劇裡那完美到臻致的男主角一模一樣。
如不是非常時期,她一定會爲他拍手稱好。
“那個,謝謝你啊,我先走……”非常時期,先走爲妙!
陳夏璇連忙收起心思,轉身想走。
她纔剛邁出一條腿,就被人往後一拉,陳夏璇整個人就跌進了他的懷裡。
“你!”陳夏璇氣結,可當她後仰起頭時,整個人頓時愣住。
男子緩緩地探出了身子,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就那麼闖入了她的眼底。
“我幫了你,現在輪到你幫我。”他聲音裡的暗啞更沉了一些。
“幫你,怎麼幫?”
“用你的手!”
陳夏璇的目光順着他的往下看去,頓時小臉炸紅,“什麼,用手!”
次奧,死混蛋!
陳夏璇心裡罵着,嘴上可不敢說啥。
“怎麼,你想用嘴?”
男子的聲音裡充斥着***,可是他的目光卻清澈冷亮,有着讓人不容拒絕的霸氣。
陳夏璇只覺得心跳如鼓聲,越來越強烈,她罵道,“神經病!”
丟下一句,她轉身就想溜走。
“回來!”男子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陳夏璇剛打開門,才邁出一隻腳,整個人就被拉了回去。
“放手!”陳夏璇怒了,她想也不想低頭就咬住了他的手腕。
“嘶!”男子皺眉,“你屬狗的麼!”竟然咬的這麼狠!
“流氓,神經病!”陳夏璇拳打腳踢,“放開我!”艾瑪,她這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穴啊!
男子不耐煩,那聲音越發的低沉,將她按在了後座上,“要麼你來,要麼我上!你自己選擇一個!”
陳夏璇被他壓着,擡頭看了看他,那雙冷亮的眸子在暗色中亮得出奇,帶着濃濃的***。
慘了!
她暗自哭,今晚她是不犧牲下,無法脫身了,於是她膽怯怯地問了句,“我試試……”
這下,男子才放開了她。
艾瑪,姐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啊!
陳夏璇半跪在他跟前,瓷白的小手哆哆嗦嗦地伸了出去。
“第一次?”瞧着她那受罪的小媳婦樣,男子原本緊抿的嘴角微微上翹。
“廢話!”陳夏璇罵道,小臉紅黑交替,那雙明亮如珍珠一般的眸子,閃動着水光。
那副嬌俏可憐的模樣,無論誰見了都不忍心。
男子抿嘴笑了,“要我幫你?”
麻痹的,瞧不起人!
陳夏璇聽出他話裡的輕笑,怒了,“來就來,誰怕誰!”
不就是擼一擼嘛,閉上眼就過去了!
抱着壯士斷腕的決心,陳夏璇閉緊雙眼,雙手就這麼按了上去。
火,熱,硬,挺,如同激烈的電流瞬間穿透彼此的肌膚,酥麻麻的奇異的感覺倏地一下衝擊大腦神經,陳夏璇猛地睜開了眼,卻剛好迎上了他的雙眼。
簇簇燦爛的煙火,在彼此的眼底綻放。
美麗,卻短暫。
一聲滿足的喟嘆從車內傳出。
陳夏璇靠在一旁,喘着氣,她渾身是汗,溼透了內襯,媽呀,原來打灰機也是個體力兼技術的活兒啊!
男子則從容優雅地收拾好一切,他坐直後伸手彈了彈肩膀上的塵埃,語氣清冷中不帶一絲的情感,“你可以下車了。”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打發下人一般,頓時陳夏璇不爽了,好歹姐也幫了你一把,讓你免受罪,你丫的怎麼滴也得說句感謝吧!
“要我感謝你?”男子似乎讀懂了她的想法,劍眉微微一挑,神情卻顯得不屑,“我也幫了你,你我兩不相欠!”
摳門!
你丫的,說謝謝會死啊!
陳夏璇此刻心裡只剩下對他滿滿的鄙視,不過她也懶得跟他糾纏不休,哼了聲,她下了車。
“混蛋,小氣鬼!”
陳夏璇下了車連忙找了間洗手間洗手,她只覺得髒死了,邊洗手邊罵人,“摳門死了!好像說句謝謝會要他幾兩肉一樣!”
她心疼地看着被自己洗得快要去了一層皮的手,“嗚嗚,我可憐的小手……姐的第一次啊,白白便宜那個混蛋了!”
洗乾淨後,陳夏璇用紙巾又擦了好幾遍纔算完事,她的這一瘋狂舉動惹得從
她身邊經過的人都朝她投以驚愕的目光,像是看瘋子一般。
其中還有不少人對着她指手畫腳,眼裡露出了怪異的目光。
“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人洗手嗎?”陳夏璇回瞪了她們一眼,伸手進褲袋時,她的神情頓時一僵,爾後怒吼,“啊,我的u盤不見了!”
爲了這個u盤裡的資料,她被人追殺差點丟了小命不說,還遇上了變態,歷經千難萬險外加打灰機才得來的東西,就這麼沒了!
這叫她情何以堪!
另外一邊,邢巒坐在車裡,悠閒地把玩着手裡的u盤,這時車門打開了,一名男子氣喘呼呼地伸手將藥瓶遞到了他跟前,“二爺,你要的藥……”
邢巒看了他手裡的藥一眼,淡淡地說了句,“不用了。”
“啊,不用了?”沈燎一愣,眨了眨眼睛,往他那裡瞄了一下,“可是那個藥力極強……”
一道冷光掃了過去,邢巒看了沈燎一眼,“我說不用就不用,回去!”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剛纔的那一段插曲。
莫非,二爺靠自摸就搞定了?
沈燎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他感慨,二爺果然是不同凡響!能屈能伸啊!
瞧了沈燎一眼,邢巒丟了一句過去,“去查查今晚山子追的是什麼人,跟七少有什麼過節!”
“難怪我剛纔看到山子匆匆忙,好像在追什麼人。”沈燎摸了摸後腦勺,上了車,剛發動了車子。
那邊電話響了。
“二爺,陳老太爺找你。”邢巒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手機的那一頭傳來了沈鳳的聲音。
“哦?”邢巒微微挑了下眉尾,“電話接過來。”
“是。”
電話接通後,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陳老爺子那如同古鐘一般低沉而沉穩的聲音,“巒兒,好久不見了,最近忙什麼呢?”
“老爺子您有事兒就直說吧,我聽着呢。”邢巒斂去了眼裡銳厲的鋒芒,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呵呵,其實呢也不是什麼大事,卻是我的心事。”
“老爺子您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邢巒一直很敬重老爺子,面對老爺子時露出的是旁人從未見過的溫和的一面。
陳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停頓了下,“我想請你幫我找回我的孫女,陳夏璇。”
邢巒沒有猶豫點頭答應,“好。”
“呵呵,那我把她的資料發給你。”
過了會兒,邢巒接到了陳老爺子發來的個人信息資料,他打開郵件一看,頓時愣住。
---題外話---即將大結局!哈哈,準備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