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慕雪靈的安全,也爲了她的情緒,豐子俊就這樣將慕雪靈給禁錮在了別墅。
其實他知道慕雪靈的意思,也不想她那麼痛苦,便私下的派了自己的人去找顧詩允,雖說他人脈可能沒有慕少琛那麼廣,但是畢竟是道上混的,路子比較野,要是想刨地三尺找一個人,也十分的容易。
只是,慕少琛一直都沒有放出消息,他也知道慕家並不想聲張,便也只是安排人暗中查找。
這一切都是爲了顧及慕雪靈的情緒而已,如果沒有慕雪靈,他纔不管那麼多。
幫裡的事情,他都還管不來。
最近,黎叔因爲黎敏兒的事情是頻頻的給豐子俊施壓,今天更加過分的直接給了他日期,三個月內,搞定慕雪靈,如果還不能夠跟黎敏兒訂婚,那麼,這少主子的地位,也該讓人別人了。
他從小跟在黎叔的身邊長大,黎叔的爲人,他很清楚,任何事情都是公私分明,可是唯獨遇到跟自己女兒有關的事情。
黎敏兒的媽媽走的早,黎叔對她又是百般的疼愛,身邊也換過幾個女人,可是都從未有過重新結婚的意思,都是因爲黎敏兒,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也正是因爲這樣,黎敏兒喜歡的人,就一定要得到。
哪怕,是他豐子俊。
或者,豐子俊從小就能夠被黎叔這麼看重,也是因爲這層關係吧,豐家跟黎家,也是有一定的淵源,如果兩家能夠親上加親,那麼自然是最好不過,只是,他自小,一直把黎敏兒當成是自己的妹妹看待,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更何況,他現在心裡已經有深愛的女人,想要對黎敏兒動情,更是沒什麼可能的事情了。
慕家。
這些天,慕少琛也沒怎麼安寧,天天折騰,日夜都在折騰。
折騰的自己整日整夜的咳嗽,好好的一副身體,就帶着一副病態。
吳媽跟管家在一旁看着都心裡發緊,再這麼下去,這慕家,可就真的家不成家了。
“先生,你喝點枇杷膏潤潤喉吧,這樣咳嗽下去,對肺可不好。”
“是啊,先生,那是我專門派人運回來的琵琶,都是上好的,一點也不酸,您潤潤喉。”
吳媽跟管家兩個上了歲數的老年人在旁邊,一左一右的勸着。
慕少琛這纔沒辦法,點了點頭,只是還是少不了的抱怨:“你們覺得,這真的有用嗎?我這是心病,還需心藥醫。”
是啊,他的心病,只有顧詩允才能醫得好,從一開始顧詩允回到,然後她失蹤,再到現在,他感覺整個就是在坐過山車一樣,心臟都快要承受不住了,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他整夜都睡不着覺,每天都在想他們以前發生的事情,也都在尋找顧詩允的下落,這次,是真的,能動用的關係全都動用了,幾乎就將全世界都翻了個遍了,但是卻一點下落都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
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憑空蒸發了嗎?
慕陵西推門進來的時候,還聽見兩聲讓人不覺眉頭一緊的咳嗽聲,他皺緊眉頭走進客廳,看着爸爸正在喝着糖水,那低着的頭上,似乎忽然就多了幾跟白頭髮一樣。
他一直都健健康康,中氣十足的,可是這才幾天,整個人就好似衰老了好幾歲一樣,向來沒有白頭髮的頭上,也出現了幾根顏色分明的白髮,他心裡一酸,放下了外套走了過去。
“少爺,你回來了。”
“恩,吳媽,琵琶膏也給我一份。”
他知道枇杷膏苦,良藥才苦口,他也想要嚐嚐,看看到底是這段時間的日子苦,還是枇杷膏苦。
他看着慕家,這麼大氣,還有傭人上上下下的在收拾,外人提起慕家,都無比的羨慕,無比的嫉妒,那些愛慕虛榮的人哪怕就是來一趟慕家,真正的進了慕家的門,出去都要炫耀一大圈,恨不得讓自己所有的朋友都知道。
可是,誰能知道他們住在裡面的人,心裡有多苦,在外人的眼裡,他們無比光鮮亮麗,可是回到了這個家,卸下那副臭皮囊,他們還剩下什麼?
就連基本的親情都不存在了,家還算是一個家嗎?
頂多就是一個金錢燒鑄出來的籠子罷了,沒有溫暖,沒有喜怒哀樂。
兩個人一口口的喝着發苦的枇杷膏,誰也不說一句話,直到兩隻碗都見了底,慕陵西才抽了兩張紙巾,遞給爸爸一張:“來。”
這畫面,簡直冷清的讓人想要落淚,吳媽一個忍不住,撇過了頭,眼裡有點發酸。
父子兩個人惺惺相惜嗎?怎麼看怎麼讓人心裡發酸。
慕少琛愣了一下,接了紙巾擦了擦嘴,擡頭看見一臉疲憊,還是問道:“有消息了嗎?”
“爸,您先上樓去休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再跟您詳細說,好不好?”
“呵呵,你這孩子啊……”慕少琛無奈的搖頭,指了指慕陵西,一抹心酸道:“爸爸年紀大了,這幾天不願意說話了,但是不代表我傻了啊,如果你有消息,你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又怎麼能忍得了一晚上呢?”
“爸爸年紀是大了,最近不想管一切閒事,但是,我的耳朵還能聽的見,眼睛還能看得見,心裡也跟明鏡兒似的,任何事情啊,都瞞不住我的。”
慕少琛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扔到紙巾,往樓上走去。
慕陵西坐在客廳內,有些抑鬱了,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他並沒有聽懂,只是看着爸爸那樣子,似乎對自己有些不滿?
公司一切業務都進行的很順利,好幾項投標也都是自己硬着頭皮談下來了,除了一直找不到媽媽,還有什麼事情,讓他不滿?
他蹙眉,看了一眼管家,又瞅了一眼吳媽,然後清了清嗓子交代道:“以後,如果汪小姐再過來的話,就告訴她不方便,無論你們用什麼樣的理由,反正不要再讓她若無其事的來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