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禧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而這一系列動作完成的如此流暢,簡單!
一股帶着酒精的濃厚氣息,撲打在她的臉上,溼溼的,帶着灼熱的溫度,厚重的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像一道厚厚的牆一樣!
嚴禧將手抵住周處勁的胸前,並狠狠的拍打他,又一邊想要說話,可是嘴巴被人壓着。
嚴禧的臉憋得通紅,但最終還是被周處勁給鬆開了,他擡頭俯視着她,充滿酒氣的眼眸裡,幽黑的眼珠深不見底,但是卻又有一種明亮的光,而且那束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而且還讓她覺得臉紅。
嚴禧又用手狠狠的推了一把周處勁,咬牙切齒般地說道:“你趕緊將我放開!不然……妲”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截道:“不然怎麼樣?你以爲你現在可以有什麼反抗嗎?”周處勁勾着壞笑。
嚴禧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優勢,她現在被周處勁攔腰摟住,他俯身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她的身子是懸空的,只要他一鬆手,而自己必栽倒地上無疑窀!
嚴禧咬着牙,儼然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她伸出一手,狠狠的擦了擦她的嘴脣。
周處勁看着她這舉動,就像個孩子一樣幼稚有固執,他又沒伸舌頭,只是壓着她的嘴脣,她有必要這樣誇張嗎?
忽然,周處勁伸手,便將她那隻緊緊的攥住,使她停止。
“你放開我!”嚴禧掙扎。
“我放了你,你會直接栽倒地上的。”
“我寧願栽在地上!”也不要栽倒他手裡。
嚴禧繼續掙扎,但是卻發現自己身爲一介女流之輩,這點兒力氣對於人高馬大的周處勁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脅。
所以,周處勁道:“就你這力氣,還要去救人呢,不小心人家一塊兒把你拽到裡面去了,到時候,人沒救到,自己還賠了夫人又折兵!你怎麼不懂這個道理?“
嚴禧知道他說的是那件事。
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個道理她是懂的,但是她在他面前還真就不肯承認了,固執道:“就算那樣也不管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把你帶到那裡去當然要對你負責,你以爲誰都像我,被一個瘋女人闖進來壞了好事,還會放你走?”
他居然罵她瘋女人!
“放開我!”嚴禧激動地吼叫。
“別看我整天對你嘻嘻哈哈,你還以爲我真把你當回事兒了!……我是喜歡你來着,但那也只是一點點,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也別太囂張!”
“不然……”周處勁再度勾起了壞笑,嚴禧已經對他這種笑容瞭如指掌起來,便立刻罵道:“流-氓!”
“罵來罵去也就這兩句,回去多練練。”說完,周處勁將她扶了起來。
嚴禧站好了身子,狠狠地拽了拽自己的裙子,漲得通紅的臉,還沒有消退,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而去。
回到家裡,用洗面奶又洗了三次,可嚴禧還是覺得,嘴脣間還是有周處勁的味道,濃烈的酒味,混雜着煙味兒。
大概是心裡作用吧?
又收拾了一下,回到房間裡睡覺。
可是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剛剛的那一幕,她確實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根本不會料到周處勁居然會吻自己。
所以現在滿腦子都是昏暗的燈光,空蕩的街道,囂張跋扈的車子一如周處勁那個人,還有他醉意微醺的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嘴角,一雙微紅的眼眶,透露着奇異的光,是那麼灼熱和犀利!
想到這裡,嚴禧就無法自拔的想把周處勁狠狠的揍一頓,可是又想想自己剛剛的處境,自己哪裡還是他的對手!
所以這一夜,嚴禧究竟還是沒有睡得太好。
又是週末。
嚴禧想起去州內的時候,陳醫生邀請她吃飯,她那個時候沒時間,現在想着自己也應該主動打個電話過去,告訴他自己回來了,然後問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
想着,嚴禧就打了個電話過去,是一個護士接的,說是陳醫生正在手術。
看來是沒有時間了,嚴禧只好悻悻地將電話掛掉。
看着坐在房間裡玩遊戲正起勁兒弟弟嚴祿,嚴禧叫道:“把電腦關了,我跟我去打會兒羽毛球。”
嚴禧今天的心情一直都有點焦躁,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可是嚴祿翹着二郎腿,戴着個耳機,眼睛都不斜一下地盯着電腦看,“我打遊戲。”
嚴禧乾脆摘了他的耳機,道:“打遊戲打遊戲!一天只知道玩遊戲,趕緊打完這把,跟我走!”
“不去!”嚴祿乾脆到。
嚴禧一手拍在電腦桌上,“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我馬上把電給你斷了!”
嚴祿調皮,誰也不怕,就怕嚴禧和母親,於是當他看着姐姐嚴祿十分認真的表情的時候,他立馬就有些焉氣了。
“行,這把完了就陪你去!母老虎……”他嘀咕道。
“你說什麼?”
“我說姐最好!”
“別給我耍花樣啊!搞快點!”說完,嚴禧轉身去房間裡換套衣服。
十分鐘後,嚴禧扛着傢伙跟弟弟去了附近一家體育館去打羽毛球。
嚴禧幾乎沒事,特別無聊的時候,或者像今天心情不好,她都會來這裡。
由於從小都有打羽毛球的習慣,所以她的技術都還是不錯的,就連弟弟嚴祿也拿她不行,因爲嚴祿喜歡打籃球,這沒辦法,只好陪着嚴禧打羽毛,打得有氣無力的。
嚴禧知道他是在作,於是專打斜角球,和高球,讓嚴祿撿了不少球。
虐了他一會兒,旁邊也在打球的大媽忽然對着嚴禧叫道:“小姑娘,小姑娘!”
嚴禧有些反應慢的回過頭去,然後大媽就指着她放在旁邊的包兒,道:“你手機響了很久啦。”
有嗎?嚴禧一直沒聽見,於是她跟大媽說了句謝謝,就跑過去將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上面有一個未接,以爲是陳醫生做完手術,給她打了過來,一看竟然是周處勁的。
嚴禧有些失望,沒有理,只好將手機放回一旁。
可是剛放下手機,周處勁仍然不死心的打了過來,嚴禧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接這個電話,接了不知道他到底找自己什麼事,可是她現在不想接他的電話,不想和他說話,一是因爲昨晚那件事,二是因爲康俊那些話。
所以嚴禧現在有點像刻意躲避周處勁的樣子,所以她覺得還是將電話掛斷的好,然後再關機。
可是就在這時,嚴祿已經在籃網那邊煩躁地說道:“姐你還是接電話吧,我去買兩瓶水,累死我了!”
說完,都還不等嚴禧回答,就轉身買水去了。
當嚴禧回頭的時候,手中的手機已經沒有再響了,於是心裡好歹是鬆了口氣,她剛剛準備將手機放下,這時,短信卻又來了!
嚴禧打開看,當然是周處勁發來的,他道:“接電話!”
他這帶有命令語氣的話,好像知道她是在故意不接她電話似的,而她也就在電話旁邊!
嚴禧一聲冷笑,他讓她接,她就接啊?
這電話,她還真就不接了!
於是嚴禧索性將電話關機,放在一旁,頭也不回。
此刻弟弟嚴祿已經買了兩瓶礦泉水回來了,他回來時跟脫胎換骨了一樣,高興的對着嚴禧道:“姐,再來!”
而嚴禧一邊收拾着傢伙,一邊道:“不玩了,去喝下午茶!”嚴禧道。
嚴祿還有些傻眼兒,怎麼突然就不打了,於是他只好喪氣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就高興的說道:“那好,你去喝茶,我先回家去!”
“休想回家打遊戲,一起去!”嚴禧都不用掐指算,就知道嚴祿的心思。
於是,嚴祿跟着姐姐又去了附近的商場,喝他根本就不喜歡的下午茶,玩了一個小時的手機。
一個小時過後,嚴禧又帶着嚴祿去吃了晚飯,這才肯往回家的路上走去,由於商場離家不算太遠,所以姐弟兩個是走回去的,此時,夕陽已經隱去,只有隱約的光芒還在天際邊上若隱若現。
姐弟兩個一路嬉戲,嚴禧嫌棄他的頭髮太長了,讓他明天就去剪,於是嚴祿揚言要剃個光頭。
嚴禧跳起身子來,在他頭上敲下一記,“你剪了,給我試試,看我以後怎麼罰你!”
“那就不剪!反正挺帥的!”
“你不嫌熱啊?這麼長的頭髮,你不嫌熱,我看着都熱,明天趕緊去給我剪了!”
“不去!”
“去不去?!”
“就不去?!”
“好!明天就把網給你停了!”
“去!……去還不行嗎?”
“這就對了。”嚴禧得意,又拍了拍嚴祿厚厚的頭髮,道:“小子,要聽姐的話,不然休想有好處!”
“靠,奧迪q7,好幾百萬啊……”嚴祿忽然嘀咕起來。
嚴禧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於是問道:“說什麼呢?”
嚴祿指着前面那輛黑色的車,道:“姐,你看,這車夠帥氣吧?”
嚴禧隨着弟弟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頓時臉上就沒了笑容。
一旁的嚴祿還在自我陶醉,“我以後就要買這種車。”
嚴禧忽然在後面拽住弟弟的衣服,“小祿,我們走,去買點水果回來。”
“馬上就到家了,就不去了吧?”嚴祿的目光還落在周處勁那輛黑色奧迪上面。
“走!”嚴禧一聲冷下,將嚴祿給拽了回來。
誰知道周處勁那廝竟然,鳴笛了——
嚴祿不得不回頭看,就看見一個長得比自己還高,穿得比自己周正百倍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嚴禧!”周處勁叫了一聲。
破天荒的是那個男人好像還認識自己的姐姐,而自己姐姐卻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往前面走去。
嚴祿一把在後面拽住嚴禧的手,興奮道:“姐,那個有錢人在叫你呢!”
“沒聽見!”嚴禧頭也不回。
“我聽見了!”嚴祿道:“不行,我不跟你去了,你自己去買吧,我跟他打個招呼去。”說完,嚴祿轉身,纔不管嚴禧準不準,他就麻溜地朝着周處勁走去!
這個見錢眼開嚴祿,連情況都分不清楚,都跑去跟人家打招呼,那個人可是周處勁,你認爲他會理你?
於是嚴禧轉頭,走得比嚴祿還快,很快就走到了周處勁的跟前。
周處勁一臉得意的勾着笑容,好整以暇地將手插在褲包裡,似乎他早就料到,嚴禧會回過頭,朝自己走來。
“你來幹什麼呀?”嚴禧沒有好氣的問道,因爲只好看到這張臉,她的心情似乎就回到了昨天晚上那個時候。
“這是你弟?”周處勁沒有回到她的話,而是指着嚴祿,好奇的問道。
“對,我是!你是誰?”嚴祿有些不屑。
大概青春期的孩子都這樣,剛剛明明還殷勤的準備跟人上去打招呼,當走到別人面前去就變樣了,非要把自己扮得酷酷的。
嚴禧這時不由在心裡想偷笑,弟弟嚴祿這幅德行。,可是周處勁在這兒她又不得發泄。
“我叫周處勁,你好。”周處勁倒是慷慨,大方地還拿出了煙,招待嚴祿。
嚴祿這傢伙一見周處勁這麼熱情的拿了煙,語氣還這麼禮貌,他臉上的“扮酷“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說着從來都沒說過的話,“你好你好,我叫嚴祿”,想讓他給別說句你好,那簡直就是殺了他。
他覺得肉麻。
“嚴祿!”嚴禧在一旁憤怒的叫着弟弟的名字。
可是這傢伙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正伸長了脖子,等着周處勁給他點菸,嚴禧見狀立刻抽掉了他口中的煙,並教育道:“誰準你抽菸的?!”
嚴祿見狀,自己口中的煙,生生被嚴禧抽走,頓覺有些沒面子,也嘴硬,“我抽菸還要經過誰同意?我是大人了,姐!”說完奪回周處勁送他的香菸。
“鬍子都還沒長出來,跟我談大人?等你十八歲再跟我說這些!”說完,嚴禧徑直再一次搶過了他手中的煙,然後扔在地上踩滅。
“哎——”嚴祿看着地上那隻被踩扁的煙,然後又憤怒地將頭擡起了起來,怒道:“馬上就十八了!”
“年底!”嚴禧提醒。
“無聊!懶得跟你爭!”說完嚴祿不屑回身,往巷子深處走去。
嚴禧回過頭,有些滿足,正要開口,就見周處勁率先說道:“原來你對誰都這樣兇,我還以爲是我一個人被你這對待。”
嚴禧纔不管周處勁這番似笑非笑,話外有音的話,她怒斥,“以後少把你在商場上籠絡人心的把戲用在嚴祿身上,他連十八歲都沒有,還抽什麼煙?煙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周處搖搖頭,耐心道:“你剛剛也太不給你弟弟面子了,怎麼說他也是個男子漢,就算不讓抽回家再告訴他,你看你……”
嚴禧最討厭周處勁這副說教的樣子,因爲他嘴裡本來就沒幾句好話,所以嚴禧認爲他這會兒是在裝好人,於是態度除了憤怒,也有些不屑。
“他是我弟,我該怎麼教育用不着外人指教。”
周處勁笑:“你太不瞭解男人,也難怪,你知道你爲什麼這把年紀還找不到對象嗎?原因就在這兒。”
嚴禧也笑,語氣比周處勁冷上幾百倍,“你也太多管閒事了,聽你這麼一說,我以後還真要找個不抽菸的男人!”印象裡,陳醫生好像就不抽菸。
“現在哪個男人不抽菸?”周處勁反問。
嚴禧差點脫口陳醫生,想了一下,好想還有一個她認識的,“康哥!”
“康俊?”周處勁挑眉,語氣帶着玩味的嘲笑,“人家老婆可比你溫柔多了!”
看來不能再交流下去了,不然嚴禧就非要用武力跟眼前這個人一句高下了。
於是她話也不說的,就要轉身回家。
誰知周處勁,手長腳長,上前一步將她拽住,問道:“怎麼不接我電話?”
嚴禧回頭,隨便挑個理由,“沒聽見!“
“沒聽見,還是不想接?”
嚴禧望着周處勁犀利的眼神,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幹嘛還要問我?”
“爲什麼?”
“還用問嗎?就是不想!”
“要是因爲昨天那件事情的話,我向你道歉。”周處勁道。
那件事,不提還好,一提嚴禧眼睛裡就跟有火一樣,惱羞成怒道:“你給我走開!”
“真是?”其實周處勁的心裡比誰都還要清楚,他故意的。
果真,這會兒嚴禧越發厲害,“你還有完沒完!都說了,你走開!我不想再多看見你一眼!”
“既然你火氣這麼大,看來我還是改天再告訴你好了,走了。”說完,周處勁也滅掉了手中煙,轉身上車。
嚴禧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難不成還真的有什麼事兒?
於是她不得不厚着臉皮,問,“究竟是什麼事兒?”
周處勁擺擺手,“還是改天吧。”
“改天,說不定我就去州內了,哪還時間?究竟是什麼事兒?”嚴禧好奇。
周處勁道:“施工那裡除了點問題,你找個時間,還是去看看。”
聽到這裡,嚴禧又道:“下次讓他們直接轉告我。”
“他們沒你電話,再說了,你以爲我每天很閒?”周處勁不高興了。
他這個人喜怒無常,嚴禧懶得跟他計較,道:“我明天自己去跟他們說。”
“再好不過!”周處勁道,一手去開車門。
嚴禧也轉身,往巷子裡面走去,這時周處勁又在後面叫住了她,“嚴禧!”
嚴禧站住身子,懶得回頭。
“我把話擱這兒,我喜歡的東西,沒一樣得不到,這話你記住就是了。”
好囂張!
嚴禧回頭,而周處勁已經坐上了車子,開車他的破車,揚長而去。
嚴禧回到家裡不久,一會兒小苟不知道爲什麼就跑到了她的家裡,還拎着大包小包,老遠望去,只見配上她肥胖的身體,看起來十分搞笑。
嚴禧還真笑了起來,上前打趣道:“喲,買這麼多給我啊,春節沒到呢!”
“少廢話,快幫我拿一下,累死我了!”
嚴禧伸手,幫她拎了一個又一個,這才往屋子裡面走去,母親在忙着做晚飯。
小苟將東西一把全部扔在嚴禧的牀上,然後仰天長嘯一聲,“累死我啦——”
嚴禧推了推她的肩,道:“別扔牀上,我剛洗的被褥!”
小苟轉頭看着嚴禧,眉頭一挑,冷嘲熱諷起來,“你這破牀,知不知道買着這上面隨便一件東西的錢,就可以把這牀砸的稀巴爛!”
嚴禧冷笑,“呵呵,我還真不知道,趕緊把這些拿下去!”
“這些都是香奈兒,lv!你真不知道?”小苟有些急了,看着嚴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