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的語調很淡,根本就聽不出是什麼情緒,但卻着實把一屋子的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訓斥了她:“什麼眼神!還不快出去!”
闖了禍的人鞠了鞠躬,趕緊出去了。
年深的回答模棱兩可,什麼“我的人”,究竟是哪個意思,這一時半會兒的誰也沒有主意。
那些人從各個角度觀察着海瑟薇,卻什麼話都沒有講,很客氣地讓她也趕緊坐下來,不要光站着。
正如易陽所說,她的長相如何,對今天的應酬來講沒有任何的影響。關鍵在於,她是年深帶來的人,沒人會多說什麼。
因爲他們即便是誤會他們什麼也沒有關係,因此海瑟薇什麼都沒說,保持沉默坐在一邊。
他們聊了一些商業上的事,年深的跨國投資公司註冊資金龐大,難聽點說,一旦能抓攏,就是逮着一隻肥羊,因此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招待着他。
席間,有人向他敬了一杯酒。
海瑟薇心想既然已經跟來了,那就做好易陽拜託她的事,微微起身,將那杯酒攔了下來:“希望我不會太唐突,但我想說,我剛剛陪我們年總從醫院裡出來,才洗了胃,不能喝酒,我來代喝以表敬意。”
“啊你是……”
“我是我們年總的秘書,我姓海。”
“啊,海秘書!想必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女強人!”
這話的隱意就是,她至少不是靠臉上上位的,因此相對來說,能力肯定很強,否則年深爲什麼獨獨帶她來應酬呢?
“年總怎麼剛到就去洗胃了?是對臨陽水土不服嗎?”
年深順着海瑟薇的話說下去:“是吃錯了東西,食物中毒了。”
“那年總應該先回家好好休息的!咱們改日再聚就行。”
海瑟薇先一口氣悶下了那杯酒,說:“醫生也是這麼叮囑的,我也再三勸了。可我們年老闆說,不能讓這麼多位老總白白來一趟,無論如何也要過來的。我勸不過,還請老總們酒下留情,少勸些酒,我酒量不是特別好。”
酒桌上的妙計就是,能喝十杯要說自己只能喝五杯,量到了便行。
“應該的應該的!”
海瑟薇這一招,不但把緣由說明了,以及給面子的也不會讓她喝太多。
年深舉了自己面前的杯說:“我喝白水,以水代酒,敬大家一杯。”
……
散場後,易陽開着另一輛車在門口等着了。
喝醉的海瑟薇被年深扶着,一路走出這***。
“年總今天真的是太給面子了,也代我們跟海秘書道聲抱歉,實不該讓她一個女人家喝這麼多酒啊!控制不住,興頭上,多有得罪啊。”
“多慮了,不會放在心上的,我的秘書,我會安全送到家的,不勞擔心了。下次聚。”
“那年總,我們討論的事……”
海瑟薇忽然身子一軟。
年深趕忙摟住她,“抱歉,她真的不行了,我得快點送她回去好好休息了,再聯繫。”
“……好……好好,”尷尬地笑着,“那再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