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拉住了她。
“算了吧，只是淤青而已，傷藥我自己這也有，自己抹抹就好了，去醫院也看不出什麼毛病來，淤血也只能等它自己退掉。”
她只是一看到這一片，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醫院而已。
的確，去了也不可能立刻好，應該是開一堆藥回來，等它自己散了吧
“何況……”顧連城想了一下說，“剛纔氣氛那麼好，我是真的不捨得離開，想多呆一會兒。”
十一差點就要說，以後有的是機會，擔心什麼。終歸還是沒說出口。
“可你這淤血也不少啊，又不是指甲蓋那麼點大，走了，我陪你去醫院，就掛一天水，好不好？再順道去中醫師那裡，開點活血化瘀的中藥回來，就一天，我也就管你這一天。”
中藥她不喜歡喝，苦，不過反正喝的人也不是她！
十一還想了一腦子的勸說法子，卻不想，顧連城在這樣靜靜地看了她幾秒之後，笑了，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就讓你管一天。”
十一愣了一下，怎麼笑得好像他賺到了一樣？
顧連城拿過盥洗臺上的襯衫穿好，有點費力，十一看他要單手扣扣子，直接上前去：“行了我不是在嗎，我來吧。”
十一矮他許多，站在他跟前，從最上面的扣子扣起，還需仰着頭。
她的目光是落在鈕釦上的，但第一眼，還是不自覺地瞥到了他麥色的肌膚，鎖骨估計能做挺盛行的那個測試：放一排的硬幣不掉。
收了心繼續往下扣。
而顧連城的視線，卻是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離自己很近，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聞着覺得舒服極了，既不會很刺鼻讓人反感，又不會淡到讓人感覺不到。
捲髮散着，臉漸漸地放平了，她已扣到中間位置。
他居高看着，她偶爾眨眼，濃密的睫毛跟着扇動。
“你換香水了嗎？”
“啊？”他突然的問話，讓十一跟不上節奏，頓了頓，才答說，“恩，菲兒送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挺香的，淡淡地，我很喜歡。不過菲兒送的應該不便宜，我也沒問。怎麼，你要替我把錢給菲兒嗎？”
是挺香，他喜歡的香味。
聞着這股香，他此刻有些醉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這香，還是因爲這香在她身上，所以喜歡。
“好啊，”他答，“葉菲都給你買什麼了，通通告訴我，我來還。”
“不用了，”十一說，“隨便說說的，你還當真了啊。菲兒送我東西，我怎麼能還錢給她？她會說死我的。”
那是菲兒的心意，她給她錢，還當不當她朋友了？菲兒這性子，說風就是雨，指不定就直接動口咬她了！
“我知道。”他也就那麼一說。
葉菲也不會真要他的錢，他們兩個，都不差錢。
“不過……那閃耀是真的貴，我也沒想到菲兒竟然會……那筆錢……如果你能先提前幫我給了的話……久久說，他長大了會賺到的……”十一說得沒底氣，畢竟這久久什麼時候能賺到，那還是個未知數啊，“我是賺不到了這輩子……這麼多錢。”
“好，”顧連城是未經半秒鐘的思考便應了，“小的都不算了，這筆大的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