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十一忽然想起了顧天宇的話，心裡疙瘩了一下。
難道她……
顧連城看明白她的神情，先給她吃了顆定心丸：“你放心，她沒事。”
看得出來，十一雖然仍是不鬆口，但也不至於到希望她死去的地步。
其實她也沒有恨羅清吧，只是心裡那道坎過不去。
“也是……”
如果她真的已經……昨晚哥哥見着她也不可能什麼都不講的。
“顧天宇倒是沒騙你，真的有診斷書。他應該說的不是已經出人命了吧？”
十一回想了一下，“我記得他說的是要出人命了……對，是要。”
也就是說，還沒出。
“那就對了。那診斷書是羅阿姨的，羅阿姨是心臟不好，一激動就受不住了，送進醫院查出了癌症。”
“癌症……”十一被這兩個字驚得不行。
顧連城點點頭：“其實羅阿姨自己早就知道了，但她沒有和任何人講過這件事。我想，她確實是擔心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離開這個世界，想在那之前，再做點對你有益的事吧。”
這麼說來……
昨晚哥哥總是欲言又止，就是想告訴她這件事吧？
她昨天那個樣子，他纔會又吞回去的。
“昨天……羅阿姨都給我下跪了。”
十一一臉意外。
“我也很意外。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可以被你原諒了。它只能證明，她是真心在懺悔，這十幾年來的自責心也不是說假的，這一點，你哥哥沒必要撒謊。”
羅清找他也不是爲了讓十一原諒她。
事情到這個地步，說原諒不原諒的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誰都不會揪着這兩個字不放。
“老婆……”顧連城將她抱在懷裡，“這些事我本來不想跟你講，但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我就把話說完吧。你生父的事，羅阿姨應該都沒有同你講過吧？”
“她還和你說了這個？”十一搖搖頭，“記憶裡就沒有爸爸的印象。”
顧連城將羅清跟她說的，都一一和十一說了。
聽完之後，她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表情和情緒，一一顯露在顧連城面前。
“意外嗎？”
十一靠在他懷裡，搖了搖頭：“也不是很意外……六七歲的時候也開始有點知道了吧。從來不提我生父的事，後來再大一些的時候，她就嫁入商家了，更沒有同我提起過。景陽哥哥有問過我生父的事，那時候我才確定，原來我一點都不知道。”
“小時候倒是沒想太多，後來在孤兒院的時候頻頻被問題父母的事，開始回憶一些，那會兒就想，不外乎幾種情況吧，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想過的，會想是不是因爲生父的事，連累我也被生母討厭，電視上不是經常有這種橋段嗎？所以，沒覺得太意外。”
“我不是給羅阿姨說好話，但是……她並沒有討厭你。她還是愛你的。只是那時候肚子裡有你弟弟，考慮得更多，她或許並不是因爲愛你弟弟更多，而是怕失去了商家的支柱，她要過和以前一樣悽慘的生活，沒有那樣的勇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