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是這樣，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她就覺得天塌下來也沒事，因爲有他撐着。
她明白，這是一種依賴。
劫後餘生的感覺真好。
臉上流下來的眼淚已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害怕，慶幸，或者是其他什麼複雜的情緒，說不清楚，心裡現在實在是太亂了。
“你在哪。”十一擡起自己另一隻手擦了擦眼淚。
現在，她很想見他。
“我在來的路上，再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到你身邊，好不好？”
他的聲音輕柔，讓她沒有了害怕的感覺。
十一吞嚥幾口，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說完之後，她把手機還給了戰雷，或許他們還有什麼話要講。
戰雷接了幾句之後就掛了，對十一說：“快到了夫人，請安心，不會再有任何事發生了。”
“知道了……謝謝你們……”
“哪裡，保護夫人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如果剛剛那個人不放開向北，你們真的會開槍嗎？會連着他一起殺掉？”
“當然不會，我們不會傷害夫人的朋友的。那只是一種心理戰術，如果他不上當，我們會想別的方法。至於是什麼辦法，現在已經不用操心了。”
車子果然在醫院門口停下，有幾人將靳向北擡下車，放在醫院門口，他們迅速地回到車上來。
十一不放心地回過頭去看，裡面的確很快就出來好幾個醫生護士，將他擡上擔架，推了出去。
十一雙手合十，閉眼祈禱。
不要有事，求你了……
……
車上有醫藥箱，戰雷細心地給十一處理了手上的傷口，並安撫她的情緒：“夫人，忍一忍就好了，消毒有些疼。”
十一點點頭，“我能忍。”
那刺痛感，比起剛纔發生的一切算不得什麼。
消毒完畢後，用繃帶將她的傷口纏繞起來。
這輛黑色的麪包車在開到一個地方之後停了下來，十一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目的地，就是跟着他們一起下了車，旁邊還停着另一輛。
上車後她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被焚燬了，爲了不留下任何證據。
又經過十分鐘的路程，十一安全地被護送到了一處私人診所，在那裡，她見到了顧連城，還有……
久久。
“媽媽……”
久久很少喊她媽媽，一般都是喊她名字。
聽到他的聲音，十一馬上又有了想哭的衝動，抱住了朝她跑來的久久，摟進懷裡，“久久……”
聲音哽咽，難以抑制。
“沒事了……”久久的小手拍拍她的背部，“有九爺在呢，還有爸爸，你不會有事的，不要哭了。”
久久也很少安慰她，多爲吐槽埋汰。
十一反而哭得更厲害。
事實證明，她沒有白疼這臭小子，關鍵時候還是挺會安慰人的。
“給我挪個位置吧？”被晾在一邊的顧連城忍不住出聲。
他還想抱她呢。
十一親了一口久久的額頭，“等媽媽一下。”
她這才衝進了顧連城的懷抱裡，緊緊地摟着他的腰，“我以爲……見不到你了……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