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選?選誰?
?等季嫣然的人出去了,楚然嘆了口氣,這才道:“何必爲難她?”
“怎麼了,你心疼她了。”蕭晚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我都被她打過一回小報告了,也不在乎她多打幾次。”
這回恐怕已經拿出手機開始給傅子珩打電話,說她蕭晚如何如何欺負她了吧。
既然給了她這個罪名,那她爲什麼不把這個罪名坐實,索性欺負到底下去!這樣她最起碼還賺到了真的欺負她的樂趣。
中午時分,傅子珩能下樓去吃午餐,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劉嬸立刻去給他做東西吃,吃完食物後傅子珩在樓下坐了一會,劉嬸看出來他似乎是在等人,便問:“大少爺在等少夫人?”
傅子珩沒點頭也沒搖頭,問:“她人呢?”
“哦,給楚少爺送午餐去了。”
傅子珩這才點了點頭,淡淡說了句‘知道了’,然後起身上樓,片刻後,樓上發出巨大一聲響動,好像是被房門被怒摔上的動靜。
劉嬸搖頭嘆氣。
晚餐時間,傅子珩下樓晃了一圈,也不用他問,劉嬸便道,重複同樣的話:“少夫人給楚少爺送飯去了。”
這次傅子珩連晚餐也沒吃,陰沉着臉直接上了樓。
晚上蕭晚回來,她還沒進臥室,從外面的門縫下面看進去,裡面黑乎乎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她以爲傅子珩不在屋,推開門直接進去,把燈一摁開,看到坐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抽菸的傅子珩時,差點嚇的跳起來。
“你……”她站在離他不遠處,看着他手指尖明明滅滅的煙,不想多管閒事,可還是忍不住道:“你感冒還沒好,又是喝酒又是抽菸,不怕病死麼?”
傅子珩冷冷擡眸:“我病死了不是正如你願,可以和楚然在一起。”
“發什麼神經!”她白了他一眼,“你喝吧抽吧,我才懶的管你。”
說完,脫了外套準備去浴室。
經過傅子珩身邊時,蕭晚沒有防備他會突然發起攻擊,他整個人猛的躥起,像叢林裡彈跳起來的獵豹,她就是他手裡的獵物,他一把拽住她,一手扣着她的腰,幾個迅速的動作,就將她壓到了沙發上,躺在了他的身下。
這一系列的動作弄的蕭晚半天沒緩過神來,睜着大大的眼睛愣愣瞧着他,那模樣像極了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傅子珩伸手撫上她的臉,指腹在她細膩的臉頰上細細摩擦,一雙鳳眸凝在她臉上,他不說話,就這樣直勾勾看着她,盯的蕭晚毛骨悚然。
好半響後,蕭晚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說句話成不?”
“要我說什麼?嗯?”他低低沉沉的開品,一字一句,似漫不經心,又似極度壓抑,“蕭晚,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掐死你,我生病在家,你身爲妻子卻跑去照顧別的男人,知不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嗯?我在這裡坐着等,等了你三個小時,知不知道這三個小時裡我想了些什麼?”
蕭晚別開臉,冷脣相譏:“受不了啊,受不了可以離婚啊。”
“你——!!!”強行扳過她的臉,和她對視,他額頭青筋爆了幾爆,“別把離婚掛在嘴邊,你不小了,不能胡鬧下去!”
“鬧?傅子珩你竟然以爲我在鬧?!”蕭晚的暴脾氣也被他點了起來,“從季嫣然出現的那一刻起,你對她的態度就不一樣,處處包容,時時關心,你想想的身份,你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爲什麼要對那麼好?她搶救你就守在她身邊三天不回家,我們兩個人同時遇到危險你也是先救她,在外人眼裡她纔是你的妻子你知道麼?你竟然跟我說,我在鬧?!老孃說要離婚就要離婚,絕對沒有鬧!你他媽給我滾開!”
越說越氣憤,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憐,她一巴掌拍了過去,傅子珩眼疾手快擒住她的手,氣笑了:“還想再打我打一回?”
“鬆手!”她一低頭,狠狠咬了過去。
“嘶……”
傅子珩倒抽了口氣,扳開她的下巴,抽出自己的手:“你瘋了?屬狗的?”
蕭晚亮了亮牙齒:“不想被我咬就鬆開!”
一張小臉滿是氣憤之意,五官全皺在了一起,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齒,像極了被逗怒的小野貓,只這一瞬間失神的功夫,蕭晚推開他就往浴室裡跑了。
傅子珩沒有追上去,慢慢坐直了身體,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下來。
怎麼辦,這次小丫頭好像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準了要他離婚,還是那種誓不罷休的模樣!
真的要讓他做出一個決定?
要她,還是要季嫣然?
若是以前,這是一個輕而易舉就能回答的問題,要季嫣然,他會毫不猶豫的要季嫣然!可是現在,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在說,這個小丫頭也是挺可愛挺好玩的,在他身邊能鬧能蹦躂,常常讓他哭笑不得。
如果以後失去了她,生活將會平靜如水,遠沒有現在的精力充沛。
一個是初戀情人,爲他‘死’過一回的女人,也是他心心念念想了五年的女人,現在終於回來了,他以前沒有強大的手腕可以保護好她,現在有了能力與勢力,不管誰插手,都無法把季嫣然從他身邊搶走了,現在跟她在一起,沒有人能阻擋。
而另一個女人則是……他現在的老婆,一個讓他頭疼不已,經常抓狂的小東西。當年跟傅經國發生矛盾,一氣之下娶了她,想着傅經國對蕭晚有愧疚,他要是娶了她,讓蕭晚成了他的兒媳,以後說不定哪一天當蕭晚知道真相的時候,就能看到傅經國臉上精彩萬分的表情了。
他頭疼的按了按額角,心裡微微的嘆氣——這樣,怎麼選?
楚然出院了,一大家子都迎接去了,蕭晚躲在傅宅裡抱着熱水袋吃着薯片看着電視。
傅子珩在她身邊坐下,“怎麼不去接人,前兩天跑醫院不是跑的挺勤的麼?”
聽出他話裡濃濃的諷刺味,蕭晚嗤的一笑,沒理他。
淡淡瞧了她一眼,小嘴巴一張一閉,吃的咔嚓做響,傅子珩伸手將她手裡的薯片拿了過來:“很好吃?”
“喂,要吃自己去買,爲什麼搶我的,還給我!”
傅子珩把手舉高,看着她伸手一夠一夠樣子,就像個袋鼠一樣,他嘴角微勾:“再跳高點就能拿到了。”
敢情逗她玩呢。
蕭晚白了他一眼,停下動作,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跟他一樣的幼稚,抓了茶几上的蘋果就開始吃。
“很好吃?”搶過來。
“……”她忍,抓了瓜子去磕。
“吃多了上火不好。”又搶了過去。
“……”她繼續忍。
“你這麼胖了還吃餅乾?”還是搶了過去。
“……”
媽的,嬸可忍,叔兒不可忍!
蕭晚‘刷’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一袋子餅乾全都扔到了他身上,怒目而視:“給你給你全給你,吃死你算了!傅子珩我就沒見過比你還幼稚的男人!你丫真是個極品!”
原本以爲又有一場架要吵,可哪裡知道,被她罵了的傅子珩竟然緩緩笑了起來:“怎麼不罵了?繼續罵,我愛聽,也愛看!”
她這幾天都對他視若無睹,彷彿當他不存在,傅子珩極爲不爽,他明明是一個大活人,她怎麼能視而不見?剛纔那樣暴跳如雷的樣子,纔是他熟悉她的樣子。
蕭晚怔了一怔。
“神經病!”緩過神來,她小聲嘟噥了一句,恰好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伸手拿出來接了,“好,好的,我馬上去,你等着我啊,行,嗯嗯。”
說完這些,她掛斷電話就往外跑。
傅子珩站起身:“幹什麼去?”
“關你什麼事?!”蕭晚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跑了。
傅子珩看着她的背影冷笑,怎麼着,是忍不住要去見楚然了麼?
一直到下午,傅經國和陳婉儀回來,傅子珩在樓上聽到汽車引擎的動靜,下來環視了一圈:“人呢?”
傅經國斜睨了他一眼:“誰?你要找誰?”
“楚然!”
陳婉儀倒是愣了一下,“你找然然什麼事?他被李臆他們幾個拉出去給他舉辦什麼出院聚會去了,我想着這也是個喜事,能去去他身上的晦氣,所以……”
“蕭晚也跟着去了?!”傅子珩的臉隨即就沉了下來。
陳婉儀點了點頭。
“地點?”
陳婉儀張嘴剛要說話,傅經國輕哼一聲:“告訴他幹什麼?他就會搗亂,你今天老老實實在家裡待着……”
傅子珩理都沒理他,抓起外套起身就出去了。
傅經國在後面跳腳,“混賬東西,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孝道,你……”
“好了,人都走了,別喊了。”陳婉儀在沙發上坐下來。
傅子珩驅車一路往市區裡開,打開手機給李臆打電話,沒響幾聲那邊就接通了,背景音樂很嘈雜,震耳欲聾,他直直開口:“蕭晚跟你在一起?”
“哦是你珩哥,蕭晚是跟我們在一起啊,現在正跟人跳舞呢,你找她有事?”
跳舞?傅子珩冷冷勾起嘴角:“你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