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過後對方還愛着你
幾個人在機場裡僵持着,誰都不願意退步,他們的逗留引來了機場人員的注意,工作人員頻頻側目往這邊看,蕭晚想,他們要是還不走,肯定會被人家機場保安給趕出去的。
收回思緒,她無奈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五年沒見的男人,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跟我走!
不可能!
傅子珩目光如吸鐵石一樣緊緊粘着她:不跟我走也可以,那我跟你回去。
地方隨意,只要她的人在他身邊就行。
蕭晚懊惱的看着他: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話音一落地,傅子珩緩緩笑了:蕭晚,如果我不跟你講道理,如果我不是尊重你,你以爲你現在能好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蕭晚一愣,隨即咬牙,他說的對,那種強行把人帶走塞進他車裡的事,他絕對做的出來!
何頁平時看起來是個漫不經心的主,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他也是個急性子,聽到傅子珩這樣一說,他冷笑一聲:這是法律社會,你真以爲你自己能一手遮天!放手!
說完,伸手去拽蕭晚。
可——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蕭晚的衣袖,下巴上就狠狠捱了一拳,整個人被打的連連往後倒退幾步,要不是身邊的楚然伸手扶了他一下,他差點跌坐到地上。
傅子珩!
蕭晚大喝一聲,怒目瞪過去,她怎麼樣也沒想到,這廝竟然動手揍人。
混蛋!
傅子珩冷笑:心疼了?
懶的跟他說。
蕭晚跺腳要去查看何頁的傷勢,傅子珩依舊緊緊拽着她的手腕,抿着嘴角一步也不退讓。
他不會退讓,五年前他退讓了一小步,結果換來了什麼?換來了她的狠心離開,一走就是五年。他如果繼續退讓,他就不是男人。
他眼底的決絕之意讓蕭晚知道他今天是不會放手讓她走的,如果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何頁指不定又會吃什麼虧。
咬了咬牙,她道:好,我跟你走!
傅子珩嘴角瞬間揚起笑意。
何頁大叫一聲,捂着流出鼻血的鼻子,因爲不可置信,急的連她的英文名字都叫了出來!
蕭晚衝他笑笑:沒事,你先去看看傷,然後回酒店,等一下我會去找……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某個不耐煩的男人攔腰抱起,大步出了機場。
不顧自己的傷,何頁就要追出去,站在一邊一直沒出聲的楚然這時伸手攔住了他:相信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追出去。
何頁一愣。
出了機場,蕭晚掙扎着要下來,傅子珩當然不讓,沉默着抱着她往車的方向走,由於兩人造型獨特,吸引了路邊一大波人的注意,甚至還有些人當着他們的面吹起了口哨。
蕭晚無顏到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終於來到了他的車邊,他將她放下來,她剛要動作,腰身一緊,又被他拽了過來,然後整個人被他塞進了車裡。
暗地裡她翻了個白眼。
把蕭晚塞進了車裡,傅子珩似乎怕她會跑,親自主動彎腰替她系安全帶,也不知道是他故意的,還是怎麼樣,系的時候,他跟她挨的極近,幾乎臉貼着臉,還有那替她拉安全帶的手,也若有似無的滑過她的胸前……
挨的那樣近,她呼吸之間盡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成熟穩重……熟悉讓她心驚。
蕭晚整個人僵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終於——
她受不了吼了出來:繫好了沒?!
傅子珩輕笑一聲,似戀戀不捨的抽手退身出去。
蕭晚鬆了口氣,這才覺得呼吸順暢起來。
她還沒調整好呼吸的時候,傅子珩就已經拉開車門進來了,他連安全帶也沒有綁,啓動車子,徑直飛奔了出去。
嚇的蕭晚驚叫一聲:慢點!
他側目看了她一眼,這才放緩了速度,蕭晚捂着胸口瞪他:不要命了嗎?
傅子珩嘴角含笑:關心我?
屁!
她白了他一眼,恨恨收回目光,不去理他。
心跳極不穩定,也不知道是因爲剛纔系安全帶的動作所引起,還是因爲他車速開的太快引起,蕭晚分不清這感覺,只覺得心砰砰的跳,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煩躁,她伸手摁下車窗,大風‘呼啦’一聲灌了進來,髮絲被迎面而來的風吹亂,風‘嘩啦呼啦’蓋過來,覆住了她狂跳的心臟聲,她這才覺得好了許多。
吹了很久的風,傅子珩似受不了似的皺眉輕喝開口:關上!
蕭晚看了他一眼,輕哼:我都沒說冷,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冷,丟不丟人……
小心感冒,把窗戶關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又靜靜加了一句。
蕭晚還未說完的話被他一浪客中文下子堵在了喉嚨裡,話語噎了噎,她最後只得訕訕伸手關上了窗戶。
人家是關心她,她還能說什麼?
把臉扭在一邊,蕭晚咬牙看着倒映在窗戶的自己,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模樣,而她身邊的男人,眉目俊挺,氣質沉穩,兩個人一左一右,看着這些,她心裡止不住的一陣煩,在窗戶上哈了口氣,伸手將兩人的倒映抹掉。
怎麼了?
傅子珩瞥了一眼她的小動作,狐疑的問。
蕭晚懶的理他,沒有吭聲。
她臉色難看,一雙秀眉緊緊擰着,傅子珩看了看,最後收回目光,專心開車,什麼話都沒有在說,以後她是爲剛纔在機楊裡的事生氣。
十多二十分鐘後,車子終於駛進了小區,蕭晚看着小區裡熟悉的景物,越來越驚訝:你……
是。傅子珩點頭,這五年裡我一直住這裡,一步也沒有離開過。
這個小區正是當年她和葉子租的那個地方,他知道後從外面搬了過來,和她在那個小屋子裡度過了一段幸福開心的生活。
這間房子承載着他和她幾乎所有開心快樂的記憶,他不想離開,所以從未離開。
甚至這五年裡內心深處都會想,或許他一直住在這裡,有一天她從別的地方回來了,他能第一時間看到她。
下車的時候,蕭晚坐在車裡久久沒有動作,傅子珩體貼的替她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動作,蕭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下了車。
他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往樓裡走,半路上遇到一個午休後從公園裡回來的老太太,隔的老遠那老太太就揮手跟他們打招呼:回來了啊?
蕭晚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老太太她好像不認識吧。
正疑惑的時候,身邊的男人開了口:黃阿婆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這不正消食後回來。老太太笑呵呵的跟他講話,一雙眼睛在蕭晚身上滴溜溜的轉,一直在打量她。
蕭晚心道這廝一直是一副面癱臉,什麼時候跟人家這和藹的老太太走到一起去了?這老太太也不嫌棄他太生人勿近?
這是你那個出門在外的老婆?正當蕭晚心裡瞎嘀咕的時候,那老太太又開了口,自以爲很小聲的問着傅子珩,可站在一邊的蕭晚聽的清清楚楚,終於從外面回來了?阿婆以爲你一直是騙我的,沒想到小夥子你還真是有個老婆啊!嗯,你這個老婆長的水靈,比相片上的好看多了。
蕭晚滿頭黑線,這老太太嘴裡的說的人,不是她吧?
可就是她,人老太太目光直直看着她身上呢,蕭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尷尬的笑笑,暗地裡讓傅子珩解釋。
傅子珩一把牽住了她的手,極爲熟練的樣子,笑着向那老太太點頭,側目低眸看着她:是,她回來了。
他眼眸太過深邃,蕭晚被他直勾勾看着,愣了一下。
那你就要好好對你老婆,別再氣她讓她出門了,現在的老婆不好找哇,特別是像這樣水靈靈的老婆……老太太一副訓自己樣人的樣子,訓着傅子珩。
蕭晚以爲傅子珩會生氣,哪裡知道這廝竟然乖乖聽着,一副很受教的模樣。
蕭晚汗死!
那老太太一直說訓着他,傅子珩也不急着走也不生氣的模樣,嘴角含笑靜靜聽着,他都不說什麼,蕭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氣氛有些怪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老太太終於知道自己話多了些,停止了絮叨,拍了拍傅子珩的胳膊:行,你們好好過日子,阿婆我也不說些什麼了,快帶老婆回家吧,可別在惹她生氣了,女人是要哄的。
傅子珩點點頭:您的說對。
還對!
蕭晚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這廝。
那您爬樓梯的時候慢點,我們先回去了。傅子珩牽着蕭晚就要走,老太太點點頭,蕭晚衝老人家笑了笑,正要轉身,那老太太忽然又開了口:姑娘。
是叫她?
蕭晚停下腳步,側頭應了一聲:您叫我?
老太太點點頭,滿頭銀絲,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是她經歷滄桑最好的證明,或許是因爲長期鍛鍊的原因,身體硬朗的很,老太太叫住了她說道:姑娘啊,你男人是個好人,咱們同住一個小區,每天只看到你男人一個人進進出出,身邊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有時間就說起你,老太太我以前還不相信他呢,一直聽他說老婆可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今天可算見到你了……姑娘跟你男人好好過日子,吵吵鬧鬧總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吵過後知道對方還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