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萌妻,老公我要離婚!
轉身回到餐桌邊,求證了事實的蕭父拉開椅子坐下,不輕不重的開口:“他真的在下面,看樣子站了半天了。
將手裡的紙條捏成一團,蕭晚伸手扔到了一邊,聽到蕭父的話,蕭晚硬邦邦吐出兩字:“不看!”
“不看就不看吧,咱們吃飯。”
蕭晚低着頭往嘴裡挑飯,沒說話。
一頓飯蕭晚吃的心不在焉,飯後蕭晚主動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清洗,一一洗完擺放好後從廚房裡出來,蕭父手裡端着一杯熱氣氤氳的綠茶淺淺飲着,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
蕭晚在沙發邊上坐下,蕭父看了她一眼說:“要不要下去消食?”
“爸您明知道傅子珩在下面,還要讓我下去,故意是的吧。”蕭晚有些不滿,別人欺負了他的女兒,他應該要跟她同仇敵愾對付那個人,怎麼老是一門心思想着要幫助外人。
蕭父呵呵一笑:“俗話說心靜自然涼,你心裡要是真的沒有他,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見他。”
蕭晚默。
“好了,爸爸是怕你一整天都呆在家裡會受不了,所以提議你出去走一走,既然你不想動,那就當爸爸什麼話也沒有說。”蕭父喝了一口茶,清甜的茶水滾進喉嚨裡,重新把眼神放到電視上,蕭父又說:“天氣預報開始了。”
短短的幾分鐘天氣預報結束後,蕭父心想,真是老天爺都幫傅子珩,他端了空茶杯起身去添茶,一邊走一邊狀似無意道了一句:“說今天晚上會有雨,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下來。”
蕭晚下意識看一眼陽臺,陽臺的玻璃門未關,窗簾隨風擺動,涼涼的夜風吹進來,撫在人臉頰上將寒毛卷起,鑽入毛孔,浸入一絲涼。
她突然‘嚯’的起身,大步朝陽臺走過去。
聽到動靜的蕭父側身回頭一看,看到蕭晚正朝那邊走了過去,蕭父徑直一笑,嘀咕了一句:“早就知道你坐不住……”
話未落,走過去的蕭晚伸手將陽臺處的門‘唰’一聲的合上,然後她面無表情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蕭父倒茶的手一頓。
他這個女兒看來是真生氣了,心硬成這樣。
樓下。
傅子珩靜靜靠在車邊,他時不時擡頭朝五樓處的陽臺看一眼,陽臺沒有燃燈,只有客廳裡的光線傳出來,這樣他才知道客廳里人。
原本是打算聽了蕭父的話今天先暫時回去,讓她冷靜一晚上,氣消的差不多了,他在回來把人接回去,可從樓上下來後,他坐在車裡卻一直沒有發動引擎離開。
回去家裡也是人,面對那一室的孤寂,還不如留在這裡守株待兔,她看見他這樣留守在這裡,心裡說不定會一時發軟,把他叫進去然後兩人面對面的好好談談。
可他高估了她這次的怒氣,過去好幾個小時,她不僅沒心軟,甚至連面都沒有露一下。
傅子珩無聲嘆了口氣。
修長的指尖夾着香菸,他沒有抽,放在鼻子下輕嗅,他沒有抽菸成癮的習慣,卻也會時不時的抽上兩根,可在她身邊他從來沒有抽過一根,因爲蕭晚不喜歡聞到煙味。
喜歡一個人,是願意爲她改變習性的。
“喲,遠遠的我就說瞧着像你,走近了一看還真是你。”
一道聲音穿破夜色灌進傅子珩耳機裡,他擡頭淡淡看過去,是多日未見的何頁。
他手裡抱着一個紙箱子,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走過來後傅子珩纔看清是一些辦公用品。
“你怎麼在這裡?”何頁相當驚訝。
傅子珩收回視線,直視前方:“我爲什麼不能來。”
何頁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方向正是蕭晚的住處,他瞬間就明白了,頓時幸災樂禍的笑:“小晚不理你了吧?連門都不讓你進吧?”
傅子珩沒理他。
“你想進去嗎?我有鑰匙哦,可以帶你一起進去。”何頁繼續拿話堵他,“不過就算你進去了,小晚也會趕你出來的吧。”
傅子珩這才擡眸,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
眼神雖然,卻猶如南極裡冰雪,不是常人所能承受。
腳下步子立刻小心的退後兩步,他可沒忘記那天在他的房子裡,他是怎麼樣出手如電把自己給撂倒的,對他還是要敬而遠之的好。
“咳。”何頁清了清嗓子,以掩飾自己剛纔的小動作,“真的不求求我讓我帶你進去?”
傅子珩‘嗤’的一笑。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這樣一笑,殺傷力比什麼樣的話都足,何頁被他氣的咬牙切齒:“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自大,求一求我會死啊?!”
“死到不會。”傅子珩隨手一拋,將香菸扔進車內,“只是不想求人罷了,對象還是你。”
“喂,我怎麼了,你這不是侮辱人麼?”
傅子珩沒說話。
冷哼一聲,何頁抱着紙箱子轉身進了公寓樓,來到五樓那棟門,伸手按門鈴。
一直響了很久,緊閉的門纔打開。
“伯父。”看到是蕭父開門,何頁很恭敬的開口叫了一聲,蕭父應了一聲,“是你啊。”
何頁疑惑:“伯父以爲會是誰?”
“你從樓下來,應該看到傅子珩了吧。”
“嗯。”
“我以爲他會在樓下待不住而找上來。”蕭父側身讓他進去,“沒想到會是你來。”說完瞥了一眼他手裡的盒子,“這都是什麼?”
將盒子隨手一放,何頁道:“我辭職了,是工作上的一些小東西,今天去拿了回來。”
蕭晚驚訝的聲音:“辭職?”
聽到說話聲蕭晚以爲是父親把傅子珩放了進來,從客廳裡過來正要準備趕人,沒想到竟然是何頁,下一秒又聽到他說辭職,讓蕭晚無不驚訝。
跟何頁認識的時候,他就在公司裡工作,她自己剛去上班那會兒就聽說何頁已經幹這行好多年了,他甚至跟她說過,大概會一輩子只幹這一份工作下去,當初她聽了咂舌,心想一個人堅持一份工作下去,不僅有毅力,在什麼方面上都是值得信賴的。
可沒想到,如今他辭職了。
“爲什麼?”蕭晚不理。
何頁垂了垂眸,沒說明原因,只是含糊道:“沒什麼其他的原因。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又跟你家老公怎麼了?我剛纔上來的時候他正在樓下呢。”
“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蕭晚輕哼了一聲轉身去客廳。
何頁忙跟上:“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又吵架了?”
蕭父關上了門,看了一會兒電視之後就回房休息去了,現在年紀大了,睡意總會來的很早,想當年的時候,熬上兩三個晚上更本不成問題,不服老是不行了,蕭父臉上露出一副唏噓感慨。
聽她說完,何頁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果然精的跟個狐狸似的,竟然想了這麼一招把你留在身邊,還好你發現了。”
蕭晚咬牙:“你也覺得他不可原諒?”
“當然!”聽她詢問自己,何頁想起剛纔在樓下傅子珩對自己的嗤之以鼻,現在逮着機會他不好好落井下石,那不就太對不起傅子珩剛纔的不屑了。
何頁一個勁的點頭:“相信我,傅子珩這次犯了不能輕易原諒的大罪,撒謊是男人的劣根性,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這次如果輕易的原諒了他,他下次還會繼續騙你,並且會心存僥倖覺得你能原諒他一次那麼就能原諒他二次。”
蕭晚看了他一眼,遲疑:“可是……他也不是那麼的罪不可赦吧?他騙我,只是因爲怕我離開,說穿了還是因爲在乎我。”
“怕你離開,在乎你,就能用這種欺騙的方式把你留在身邊嗎?”何頁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小晚,聽我一句勸,這次可不能輕易的原諒他,自少要折磨他十天半個月,讓他好好看清楚你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十天半個月?太過了吧?”
“這哪裡會過!”
“……”
好像身邊所有的人都覺得傅子珩不可饒恕一樣,要她懲罰他。人就是這樣,如果所有的人都向着她,替她着想,她會覺得傅子珩也不是那麼的罪不可赦;可如果所有的人都幫着傅子珩,那麼就會激起她心裡的情緒,讓她覺得傅子珩就是那麼的
他們到底是來幫她的,還是打算幫傅子珩?
抑或是他們都是傅子珩串通好了來說服她的?
天氣預報準的很,說今天有雨,果然就下了雨,蕭晚聽着窗戶外面的噼裡啪啦的急風驟雨,心想傅子珩不是傻子,這種天氣他肯定回去了,就算沒回去,也會躲進車裡。
她原本不打算理會,可鬼使神差的,就下chuang出了臥室,一打開陽臺的門,密密麻麻如豆子一樣的大雨直接往她臉上和胳膊上打來。
眯着眼睛往下看過去。
漫天急驟而下的雨如細細的針尖,形成一道道密而實的雨牆,由上往下看,急流的猶如小瀑布,蕭晚探頭出去,雨勢之中彷彿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裡。
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她大喊一聲:“傅子珩!”
黑暗之中徒然亮起一道刺目的光,傅子珩打開車燈,他站在燈光之下,全身溼透。
蕭晚大叫:“這麼大的雨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回去!”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只固執的擡頭仰望着她。
蕭晚跺了跺腳:“聽到沒有!”
他仍舊如雕塑一樣不動。
“傅子珩!”蕭晚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恨恨轉了身,聽到動靜的蕭父從臥室裡出來,看到蕭晚衣服已經溼了半天,像一陣風一樣拉開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