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每次蕭子越一頭痛,辛小樂的心就揪了起來。
“你還好吧?”樑飛鴻趕緊扶住蕭子越。
蕭子越沒有說話,只用力推開了樑飛鴻。
“大叔,別逞能了,不舒服就要讓人攙扶。”辛小樂急得六神無主,訓蕭子越。
“笑話,你纔不舒服呢!”蕭子越的聲音很冷。
辛小樂知道,他這絕對是裝的,還不定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呢。
“要不要去醫院?”樑飛鴻問。
辛小樂趕緊朝他擺手,不讓提醫院倆字。
你是大叔發小,難道還不知道他諱疾忌醫的毛病嗎?
果然,蕭子越已經轉身要走了。
還很高傲的丟下一句,“我還有公事沒有處理完,回城堡了。”
辛小樂和樑飛鴻趕緊跟着他。
到了車子那裡,樑飛鴻開車,辛小樂和蕭子越坐在後排座。
蕭子越看似閉目養神,而額頭的汗珠卻越來越大了。
辛小樂不敢說話,怕吵得他更頭痛。
伸手握住了蕭子越的手。
隱約能感到他的手有些顫抖。
辛小樂別過頭,擦了下眼淚。
“心疼我?”蕭子越閉着眼也察覺到了辛小樂的異樣。
“知道就好。”辛小樂賭氣的小聲說。
“我沒事。”蕭子越的口氣第一次這樣柔和。
辛小樂的眼淚又下來了。
“以後不要在外人面前訓我。”蕭子越又緩緩開腔。
“……”都什麼時候了,還死要面子。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的穿過霓虹閃爍,回了城堡。
時川出來迎接。
看到蕭子越的臉色也是嚇了一跳。
“誰都不許進來。”蕭子越吩咐一句,就往書房去了。
辛小樂知道,他這是要一個人忍過頭痛。
“真的不要叫醫生嗎?”樑飛鴻問辛小樂。
時川也明白了一些,也看着辛小樂。
“叫約翰醫生來吧,大叔要是責怪,我來承擔。”辛小樂咬着牙說。
時川剛要去打電話。
樑飛鴻攔住了他。
“小樂,以前約翰給越少看過頭痛嗎?”樑飛鴻問。
“當然,不然我也不會叫他來。”辛小樂說。
“既然約翰以前給越少看過,那越少怎麼又頭痛了?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質疑約翰的醫術。”樑飛鴻考慮的很多。
“那你的意思呢?”辛小樂問。
“我雖然在國外長大,但就是信不過西醫,不如讓越少看中醫,治標治本。”樑飛鴻建議。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去哪裡捉箇中醫來啊?”大叔正在書房裡難受呢。
“我認識一個非常優秀的中醫,雖然年紀不大,但醫術出神入化,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得過我的推薦。”樑飛鴻看着辛小樂說。
“樑大狀,你太見外了。”辛小樂哥兒們似的拍了下樑飛鴻的肩頭,“麻煩就那個中醫馬上過來吧。”
“好。”樑飛鴻去打電話了。
時川有點猶豫的看着辛小樂。
“越少的徒弟,真的不用請示一下主人嗎?”
“請示有用嗎?”辛小樂反問。
時川不說話了。
蕭子越的脾氣他太清楚了。
不過時川的顧慮倒是提醒了辛小樂。
“我先上去看看大叔。”還是先給蕭子越打個預防針比較好,免得一會來了個陌生醫生大叔炸毛。
上樓之前,辛小樂向時川要了書房的備用鑰匙。
時川給了她。
辛小樂來到二樓書房門口。
沒有敲門,直接推門。
按照大叔的性格,敲門不一定會搭理她。
但房門是反鎖的。
這時候備用鑰匙就派上了用場。
辛小樂開門進來。
書房裡只有書桌上的一盞檯燈亮着。
蕭子越躺在書桌旁的搖椅裡,高大的身形投影在牆上。
辛小樂輕輕走過去。
“誰讓你進來的?”蕭子越忽然質問,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我讓我進來的。”辛小樂說。
“……”蕭子越。
“大叔,那份戀愛報告你都看完就嗎?”辛小樂問了這樣一個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最後一條寫着如果我做到了前面那些不平等條約,你就會跟我睡在一起。”蕭子越說。
辛小樂腹誹,那不是不平等條約。
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
“大叔,我可以給你一個捷徑,你只要點下頭就能做到。”辛小樂利誘。
“講。”蕭子越命令。
“我找了個很棒的中醫幫你看頭痛,一會他來了,你只要肯讓他給你治好就可以。”辛小樂故意柔和着聲音說。
說完就仔細觀察蕭子越的臉色。
她的天堂地獄,在他一念之間。
“太遠了。”蕭子越沒頭沒尾的說了這樣一句。
辛小樂聽到雲裡霧裡的。
“治好要到什麼時候?”蕭子越不滿。
“那你想怎麼辦呢?”辛小樂不知不覺中又掉進蕭子越的溝裡了。
“不如現在吧。”蕭子越忽然伸手把辛小樂捉過來。
只被蕭子越親了一下,辛小樂就逃開了。
“大叔,你到底是真頭痛,還是假頭痛?”辛小樂真是懷疑了。
“我要是假頭痛,你能逃走嗎?”蕭子越不屑。
“反正你親了我了,那就是答應要讓醫生來給你治療了,不許反悔哦。”這一下絕對不能白親。
“嗯。”蕭子越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那我下去等醫生來了,一會帶醫生上來。”辛小樂趕緊溜。
在門口還回頭看了蕭子越一眼,眼神哀怨。
明明頭痛的要死要活的人是他。
憑什麼她要這樣送上門來讓人家吃豆腐啊?
辛小樂真是很無語。
“因爲你喜歡我。”蕭子越看懂了辛小樂的眼神,很得意的說。
“大叔,不要仗着我喜歡你,就胡作非爲。”辛小樂撇嘴。
“你奈我何?”蕭子越很氣人的說。
辛小樂掉頭就走,再待下去,她會被氣死的。
回到一樓客廳。
等了不多一會,樑飛鴻說的那個中醫就來了。
年紀很輕,五官完美,白色毛衣,灰色衣褲。
站在華麗的客廳裡,散發着靜靜的淡然。
“墨文軒?”辛小樂真是太吃驚了。
墨文軒永遠是那副處變不驚的老樣子,只對辛小樂點了下頭,沒有理會時川。
“你們認識?”樑飛鴻也是意外。
“我在沃斯學校的同學。”辛小樂解釋。
墨文軒給過她不少藥物,說的上是藥到病除,現在每天還在用他給的洗面奶呢,不長痘痘不幹燥。
辛小樂這下對治癒蕭子越更有信心了。
“請跟我來。”辛小樂想幫墨文軒拎他帶來的醫藥箱。
但被拒絕了。
辛小樂癟癟嘴。
你以爲我願意幫你拿啊?那醫藥箱看上去那麼沉,我只是跟你客氣一下。
把墨文軒帶到書房。
本來想看看他是怎麼給蕭子越治病的,無奈她的手機響了。
是宋雪梅。
只響了一聲就掛斷了。
不知道是打錯了,還是後悔才掛斷。
這是上次被宋雪梅在電話裡罵了以後,宋雪梅第一次打電話過來。
不管是什麼原因,辛小樂都決定打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當然不能當着蕭子越和墨文軒的面打電話。
臨退出書房之前,看了眼蕭子越,很不放心,過來叮囑。
“大叔,醫生問你病情,一定要說實話。”
“我沒有病。”蕭子越倨傲。
“我不需要患者開口,也可以探明病竈。”墨文軒淡淡的說。
辛小樂倒是見識過墨文軒“望聞問切”的本事。
但看着這兩個人。
總覺得一個比一個二百五。
一會他們倆不會打起來吧?
“你們都乖乖的,一會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辛小樂着急打電話,說完就走了。
替他們關上房門的時候,她就感到背後房間裡陰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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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馬上打給宋雪梅。
第一次那邊一直響到客服出來說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辛小樂纔不稍候呢,立刻再打。
這次有人接聽了。
“媽。”辛小樂叫習慣了。
“你找到倩倩了?”宋雪梅劈頭蓋臉的就問。
“……”辛小樂。
不是你先打我電話的嗎?
那邊宋雪梅像是忽然想了起來,“我看到你爸爸了。”
“下午不是在咖啡館見到了嗎?”當時還是辛國棟接走宋雪梅的。
“我說的是你親生爸爸,離開咖啡館後,我在街上看到了。”宋雪梅沒頭沒腦的說。
辛小樂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掉地上。
剛要說話,就聽到那邊一陣吵嚷,然後就是辛國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我們夫妻已經和你恩斷義絕,以後不要打擾我們!”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辛小樂發了半天呆,纔回過神來。
真是奇怪。
宋雪梅怎麼會對她說這個?
記得宋雪梅手術後,她無意中偷聽到辛國棟和宋雪梅談起過她的親生父母。
當時只是隻言片語。
不過聽的出來,她親生母親死後,親生父親就不負責任的跑了。
這二十多年來,從未聽辛國棟夫婦提起過。
宋雪梅的精神看上去很不好,會不會看錯人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問辛國棟。
宋雪梅說是離開咖啡館後在街上看到的,那麼如果真的看到了,應該是他們一起看到的。
辛國棟的手機號碼辛小樂倒背如流,打了過去。
辛國棟倒是接了電話。
直接對辛小樂說,“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把我的女兒害的找不到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說完,又掛斷了。
辛小樂再打。
辛國棟關機了。
辛小樂正琢磨着,是不是找到了辛倩倩,他們纔會告訴她?
正這時,二樓傳來巨大的噪音。
像是有人在砸東西。
“不會真打起來了吧?”二樓只有蕭子越和墨文軒,傭人是不敢製造噪音的。
墨文軒也不是會惹事的人。
那就只剩蕭子越了。
“真是的,大叔都三十的人了,比小可愛還讓我操心。”辛小樂馬上往二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