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夢?”蕭子越聞言眯了眯眼。
“大叔,怎麼,你不行?”辛小樂挑釁的小眼神看過來。
蕭子越沒有說話。
只是辛小樂感覺到車子裡的氣氛不對了。
正想要伸手開車門逃跑。
忽然蕭子越探身過來。
辛小樂立刻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大,大叔,你要幹嗎?”辛小樂都結巴了。
蕭子越的俊臉就停在她面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但是人家坐着還是高出她一頭。
辛小樂只能仰人鼻息。
蕭子越伸手按在了辛小樂的眼睛上。
辛小樂忽然想起電視裡常看到的一個情節。
就是當一個人死不瞑目的時候,另一個人會緩緩地用手闔上這個人的眼睛。
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大叔,都是死了以後才闔上眼睛的,我還沒死呢。”辛小樂嘴角抽搐。
蕭子越卻緩緩開腔,“以後不要用這種不信任的眼神看你的男人。”
“……”辛小樂現在真想一頭撞在車窗上死一會。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非要這樣嚇唬她。
要是嚇出心臟病什麼的來,大叔,看病可是花你的錢。
“記住了嗎?”蕭子越問。
“記住了。”辛小樂哭喪了臉。
本來以爲可以走了。
但蕭子越忽然又狠狠地擰了一下她的嘴。
“我又怎麼了?”這還有完沒完了?
“還有,任何時候都不要懷疑我行不行。”蕭子越危險的警告。
辛小樂這才明白,自己說的是大叔周公解夢行不行,大叔誤會是那方面的能力了。
這男人啊,真是時時刻刻都那什麼蟲子上腦。
“這個我也記住了。”不用蕭子越再開口,辛小樂主動說。
“記住什麼了?”蕭子越氣勢凌人的問。
“大叔是我心目中的神,我永遠只能仰望大叔,這世上任何事情大叔都能做的最好,沒有人可以超越大叔。”辛小樂趕緊唱讚歌。
蕭子越這才滿意的坐正。
辛小樂在開着暖暖空調的車子裡,已經是一身冷汗了。
“關於周公解夢。”蕭子越說。
辛小樂不等他說完,就趕緊說,“大叔爲國爲民,日理萬機,這個就不勞煩大叔費神了。”
“我說話,你亂插什麼嘴?”蕭子越訓斥。
辛小樂一愣,難道這讚歌唱錯了?
就聽蕭子越繼續說,“我是說,關於周公解夢,下午放了學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辛小樂這才明白。
敢情剛纔馬屁拍早了,一下子拍到馬腿上了。
“小的下午放學後就恭候大叔,不過現在我就能預知結果,大叔出手,肯定事半功倍,還好大叔不是做風水先生的,否則那些風水先生都沒飯吃了。”辛小樂溜鬚拍馬。
“貧嘴。”蕭子越又訓她。
辛小樂徹底蔫了。
大叔,跟你在一起我也太不容易了。
“你怎麼還不走?”蕭子越問。
“大叔你好意思問我,你沒讓我走,我敢走嗎?”辛小樂好委屈。
蕭子越直接伸過手來,讓她看自己的腕錶。
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
這下辛小樂也不用請示什麼了。
發了瘋似的就下車往學校裡跑。
進了教學樓,正好看到墨文軒在往電梯那裡走。
今天遲到的人好像比較多,電梯已經人滿爲患了。
辛小樂不管不顧的一頭撞在墨文軒後背上。
這些日子的越野跑真的沒有白跑,體力提高不少,加上有一段距離的助跑,居然把沒有任何防備的墨文軒給撞的往旁邊偏了幾步。
辛小樂順利的擠進了電梯。
可是電梯卻報警了。
冰冷的機器音不斷重複,“電梯超載,電梯超載,爲了您和他人的生命安全,請乘坐下一班電梯。”
辛小樂直接裝聾子。
開什麼玩笑,她好容易才擠進來的。
要是等下一班電梯來得及,她何苦這麼不要臉呢。
電梯裡的其他乘客不幹了。
“請剛纔最後上來的人自覺的下去。”
“就是,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不要浪費大的時間,你不下去,大家都會遲到的。”
乘客們七嘴八舌的說。
辛小樂眼角餘光瞄了下這些人,這是在羣毆她呢?
辛小樂真有臉,朝電梯外的墨文軒招招手。
“你,過來。”
墨文軒剛纔雖然被撞了,不僅沒生氣,還是那麼淡定。
現在見辛小樂這個始作俑者叫他,要是一般人未必會搭理她。
墨文軒卻很安靜的走了過來,很安靜的看着她。
“這個麻煩幫我拿到教室去。”辛小樂把手裡的筆記本啊鋼筆啊,還有帽子圍巾口罩手套,都塞給了墨文軒。
“……”墨文軒默默的接了過來。
電梯還是在報警。
辛小樂一咬牙,心一橫,把鞋脫了扔出去。
冬天的皮鞋是最沉的。
還真別說,這下電梯不叫喚了。
辛小樂來精神了,訓那個距離電梯按鈕最近的人,因爲那個人剛纔訓她訓的最歡。
“沒看這麼多人都在趕時間嗎?還不趕緊關門,按下樓層按鈕!”
那個人滿頭黑線的關電梯門。
當電梯門合攏的那一刻,辛小樂還跟墨文軒揮手告別呢。
辛小樂走後,墨文軒才撿起她的皮鞋來。
辛小樂在校園裡的時候跑的太急,鞋子上有一些塵土。
墨文軒拿出面巾紙幫她擦乾淨,才拎着鞋子走樓梯上樓。
辛小樂坐電梯上來後,需要在走廊裡拐個彎才能到教室。
這一拐彎差點嚇死。
墨文軒居然在她前面。
“你怎麼比我還快?”辛小樂一把揪住他。
那架勢簡直是要打妖怪似的。
正常人是不可能比電梯快的。
“我以前練習過百米跑。”墨文軒說的很輕鬆。
但是他沒說,他在練習的時候是破了世界紀錄的,只是他志不在此而已,沒有什麼可炫耀的。
辛小樂歪着腦袋看着他。
這個墨文軒越來越像是一個謎了。
“你的鞋。”墨文軒把鞋子還給她,其他東西還幫她拿着。
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走廊不遠處傳來老師的腳步聲。
辛小樂來不及穿鞋,就這麼抱着鞋子走了進去。
鄭婉柔離職後,還是由姜老師給他們講課。
辛小樂越來越喜歡這個老師了。
下課後,辛小樂沒有立刻就走。
墨文軒也沒走。
“你的嘴怎麼了?”他問。
“蚊子咬的。”辛小樂心口胡謅。
絕對不能說是讓大叔給擰的,多丟人啊。
“我是醫生。”墨文軒淡淡的說。
言下之意就是,你忘了我懂得望聞問切了?
“本來我不好意思說的,這可是你讓我說的。”辛小樂看着他說。
墨文軒點點頭。
辛小樂立刻炸毛,“還不都是因爲你,本來我走路走的好好的,你非要擋在我前面,所以就給我撞成這樣了。”
“……”墨文軒。
“是你非讓我說的,我也不能白說是吧?”辛小樂撇嘴道,“我不會像馬路上那些碰瓷的敲詐你,不要你錢,你給我點藥吧。”
墨文軒領着辛小樂去了自己的車子那裡。
拿出了一管藥來。
辛小樂早就有思想準備了。
肯定是沒有包裝的,白色的和牙膏似的。
果然。
“現在擦一次,睡覺前再擦一次,明天早上起來就好了,記得不要吃辛辣的。”墨文軒叮囑。
“謹遵醫囑。”辛小樂當時答應的挺好。
中午去蕭子越辦公室做飯的時候,可着勁的放辣椒。
也沒有擦藥。
藥是必須擦的,但不是現在。
要是蕭子越看她好的那麼快,再擰她怎麼辦?
以前的時候都是在茶几上吃飯。
後來辛小樂看到辦公室裡多了一張很典雅實用的餐桌,不用蕭子越說,她就自動自發的把飯菜擺在這裡了。
“你怎麼吃的這麼少?”蕭子越難得關心人。
“大叔,嘴疼,你看都是你早上擰的我,我都張不開嘴吃飯了,一動就可疼了。”辛小樂故意裝可憐,女人最大的美德就是低頭。
其實,她是想讓蕭子越哄哄她。
不用像有些人那麼肉麻,只要他說兩句好聽的就可以。
可是蕭子越什麼都沒說,又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辛小樂悲了個催的。
吃着吃着,蕭子越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啪的一拍桌子。
“啊!”辛小樂嚇得站起來,心臟狂跳不止。
“繼續吃飯。”蕭子越沒有發火,慢條斯理的說。
“什麼啊我就繼續吃,我還吃的下去嗎?大叔你這都是什麼毛病?”辛小樂快哭了。
“你不是嫌疼的張不開嘴嗎?人在受到驚嚇的時候就會張大嘴驚叫,尤其是你,據我以往觀察,嘴巴張的尤其大。”蕭子越好整以暇的說。
“……”辛小樂。
“還愣着幹嗎?快吃。”蕭子越主動給辛小樂夾菜。
辛小樂本來還有點開心。
可是一看。
蕭子越夾過來的都是他不喜歡吃的。
只能給自己解心寬,至少大叔知道給她夾菜,這也算是一種關心對吧?
等到了晚上放學,辛小樂才知道大尾巴狼的關心絕對不是白來的。
她一走出校門,就看到蕭子越開車來接她了。
“大叔。”辛小樂自己坐到副駕駛位置,等着周公解夢的答案。
但是蕭子越直接開車。
朝着郊區而去,車速還不慢。
冬天天黑的早,到了郊外的時候,沒有路燈,到處都烏壓壓的,越看越滲得慌。
“大叔,這麼晚了,咱們還是回家吧,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辛小樂小心翼翼地陪笑臉。
“別廢話。”蕭子越冷冷地說。
辛小樂不敢說話了。
只是從車窗看到外面越走越荒涼了。
整個一月黑風高殺人夜。
又走了一會。
前面忽然有燈光了。
辛小樂看到很多穿着迷彩服的大漢。
還有軍用帳篷。
“大叔,我已經過來法定徵兵年齡了。”辛小樂說。
蕭子越卻把車子停在了一個帳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