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越又是一個急剎車。
不過這次辛小樂因爲繫了安全帶,沒有任何事,只是被嚇了一跳。
“你有病啊?”
“找死是不是?”
兩人同時開口。
前者辛小樂,聲音裡帶着火氣。
後者蕭子越,除了火氣,氣勢更凌人。
辛小樂成功被嚇蔫了。
蕭子越還不依不饒,大手伸過來捏辛小樂嬰兒肥的面頰。
如果說在國外這幾天什麼最無聊,那就是手欠。
總感覺手上好像缺少了一些什麼似的。
當捏住辛小樂那滑膩的皮膚時,蕭子越居然像小孩子得到心儀已久的玩具般笑了。
辛小樂還在氣頭上,伸手想推開蕭子越沒大手。
不料,手腕剛一用力,就痛的眉頭深皺。
蕭子越這才注意到她腫了的手腕。
“你還真是弱智,做個蛋糕都把手弄成豬蹄了!”蕭子越鬆開辛小樂的面頰,拿過她的手腕看。
“不用你管!”辛小樂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蕭子越抓的很牢,怎麼也掙不脫。
“不用我管是吧?我偏要管!”蕭子越將車子停在路邊,從車上的儲物櫃裡拎出來一個小藥箱。
辛小樂開始的時候還在掙扎,等蕭子越將活血化瘀的藥物塗在她的手腕上的時候,她忽然不動了。
“怎麼這麼聽話了?你也知道手傷要是不處理,將來會廢掉,害怕了?”蕭子越揚眉。
辛小樂真的害怕。
不過倒不是蕭子越說的那種害怕。
上藥的時候,蕭子越一手用力攥着她手腕的上方,怕她逃跑,另一隻手食指塗了藥物幫她上藥,中指和無名指則順勢搭在手腕一旁的皮膚上。
辛小樂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感覺來自蕭子越指端和她手腕接觸的地方。
以前總是拿蕭子越當做死對頭,現在在這個算是封閉的寬肩裡,近距離的呼吸着他傳來的味道,香菸混合着高貴衣料的味道,再加上他的問題,辛小樂才意識到他是個男人。
“不要被我的魅力所傾倒,就你這種智商,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蕭子越見辛小樂忽然紅了臉,並沒有想很多,只是故意的這樣說,還惡作劇的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面頰。
“我纔對你沒感覺!”辛小樂面頰吃痛,以爲被蕭子越看透了心事,口不擇言的來了這麼一句。
蕭子越一怔,繼而不屑一笑,“笨蛋!”
辛小樂收回自己的手腕,低着頭,不說話,心裡還在亂跳。
“把紙巾遞給我。”蕭子越說。
紙巾盒靠近辛小樂那邊。
“幹嘛?”辛小樂嘟着嘴問。
“你太髒,我捏你的臉,嫌手弄髒了。”蕭子越口氣傲慢。
“你……”辛小樂氣的把整個紙巾盒丟過去。
蕭子越抽出一張紙巾,看上去很認真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見辛小樂的小圓臉上都是怒色,應該是在爲剛纔的話生氣,他故意將用過的紙巾丟到她頭上。
辛小樂一把扯掉紙巾,丟到蕭子越臉上,不服不忿的看着他。
“找事是吧?”三十年了,還沒有人敢拿東西丟他,蕭子越似乎也生氣了,將紙巾盒裡的紙巾一張又一張的抽出來,揉的像個雪球似的,像小時候打雪仗一樣打向辛小樂。
辛小樂手邊沒有其他東西,只能撿了蕭子越砸過來的紙巾團反擊。
一時之間,車子裡成了戰場。
辛小樂因爲今天參加比賽,很緊張,早飯就沒有吃飽,一上午的消耗,加上體力本來就不好,很快就沒了還手之力,只能抱住頭。
蕭子越偏偏攻擊她的面頰,還說,“辛小樂,你的臉太胖,胖的都有彈性了,紙團打過去都能反彈回來!”
“你才胖!”辛小樂最恨別人說她胖,可是打又打不過,就準備下車避難。
“不準逃跑!”蕭子越發現敵方動機,立刻就按下按鈕,將車門反鎖。
“你無賴!”辛小樂氣的咬牙。
蕭子越乘勝追擊,一個又一個紙團,毫不停歇的砸向辛小樂的小圓臉。
辛小樂一直躲避,到後來蕭子越索性伸過一隻大手,捉住辛小樂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毫無顧忌的將紙巾團砸在她面頰上。
“嗚嗚,大叔,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辛小樂癟了嘴,怎麼能像打落水狗一樣打她。
蕭子越打也打累了,看着辛小樂委屈的小臉,尤其那雙大眼睛,如泣如訴的,他的心裡忽然莫名的悸動了一下。
“你認輸,承認輸了,我就不打了。”蕭子越以勝利者的姿態要求戰敗的一方遞交降書順表。
“那你向我道歉,你道歉我就投降!”辛小樂想了想說。
“這是什麼邏輯?你真的變白癡了?”蕭子越現在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個真正的白癡。
“你把我的比賽搞砸了,我真的很想參加決賽的。”辛小樂想起來就生氣。
“是你自己做的不夠好,我不道歉,我沒錯!”蕭子越不可一世的說。
“哼!”辛小樂把頭扭到一邊,不搭理他。
蕭子越見她這樣子,也將頭扭向一邊。
車子裡,兩個人幾乎背對背。
不同的是,蕭子越那邊是衝着一座辦公大樓,大樓門口只有保安在來回走動,看的人眼暈。
而辛小樂正衝着馬路,馬路上車來車往,看着更讓人眼暈,但是辛小樂會苦中作樂,開始研究路過車輛駕駛室上方懸掛的吉祥物。
車輛基本都是一閃而過,需要很認真的去看纔可以。
然後蕭子越就聽見辛小樂一會嘆息的說沒看清楚,一會又興高采烈的說什麼,這個是米老鼠,那個是招財貓,說的不亦樂乎。
蕭子越偷偷扭頭瞥了一眼,看不出所以然來,只看到辛小樂開心的側顏。
“好端端的齜牙咧嘴,抽羊癲瘋了?”蕭子越忽然發動車子,一腳油門出去。
辛小樂正在研究一輛車上掛的是玫瑰花還是康乃馨,沒注意車子發動,一頭往擋風玻璃上撞去。
幸好蕭子越眼疾手快,伸手捉住了她的衣領,辛小樂才免於一難。
“你個蠢豬,你不是系安全帶了嗎?”蕭子越似乎很生氣,一聲吼。
“剛纔你拿紙巾團打我,我想下車,就解開了安全帶,後來忘了繫了,大叔,你什麼毛病啊,開車也不說一聲!”辛小樂一陣後怕,忍不住抱怨。
“我的車,我想開就開,還用跟你報告?”蕭子越嗤之以鼻。
辛小樂剛醒說話,蕭子越就說,“我現在要停車,你個豬頭小心了!”
辛小樂趕緊抓住車扶手。
可是這次車子沒有急剎車,而是柔風細雨的緩緩的了下了。
辛小樂知道又上當了。
“下車。”蕭子越吩咐。
“幹嘛?”辛小樂大概看一眼外邊,不是城堡,還沒有到家。
“吃飯!”蕭子越說着,已經下了車,大力的關上了車門。
“真不愧是樑飛鴻的發小,都喜歡來海皇夜宴。”辛小樂下車後,纔看清楚是哪裡。
本來不想進去的,但是想想蕭子越在這裡吃了飯,一會回城堡就不用她做飯了,也就可以逃過每次做飯時候他的吹毛求疵了,所以辛小樂就跟了進去。
和樑飛鴻不同的是,樑飛鴻在這裡吃飯,喜歡選擇素淨的包房,而蕭子越選擇了金碧輝煌的一間包房。
進去的時候,辛小樂看了眼包房的名字,差點笑出來。
包房叫做,金鑾寶殿。
這大叔還真拿自己當皇上了。
蕭子越進去,就坐到了上首正位,頗有皇帝上朝的意思。
辛小樂就站在一邊,沒有坐下。
蕭子越看到她沒有坐,也沒有問她,只拿着菜單點菜。
服務小姐先端上上好的龍井來,辛小樂到底是客人,所以服務小姐過來請辛小樂入座。
不等辛小樂開口,蕭子越就說,“不用管她!”
辛小樂朝着蕭子越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是你故意給我搗亂不讓我晉級的,你不道歉我就不吃飯。”
“那你就別吃!”蕭子越毫不客氣。
服務小姐算是看出來了,嗯,這是一對情侶在鬧彆扭,既然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也就不好再多管了。
美味佳餚一道又一道的端上來,蕭子越吃的優雅,速度也不慢。
辛小樂看着他咀嚼食物時候,太陽穴一動一動的,她不由得嚥了口口水。
大叔你怎麼就這麼笨呢,你就是不道歉,你說句好聽的,我不就順坡下驢坐下來吃了嗎?把我餓病了,你還得給我報銷醫藥費,我可是給你打工的廚娘啊。
結果蕭子越吃飯的時候,食不言寢不語,一個字都沒有對辛小樂講,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大叔,你猜這裡做飯的廚師,在做飯的時候有沒有戴消毒手套啊?”辛小樂開始壞心眼,說的煞有介事。
你不是嫌我不戴手套就淘汰我嗎?我也噁心噁心你,看你還吃的下去。
果然,蕭子越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
“大叔,你猜這裡的廚師在做飯的時候,手有沒有發抖啊?手發抖不光是因爲緊張,有時候是因爲生病了,哎呀,會不會是傳染病啊?”辛小樂再接再厲。
服務小姐正在上菜,聽見辛小樂這麼說,不高興了,我們飯店招你惹你了,虧我剛纔還好心請你入座呢。
蕭子越啪的一聲將手裡的筷子拍在了桌上,起身。
辛小樂以爲大叔發怒了,要對自己不利,嚇得後退兩步。
結果,人家蕭子越只是寒着臉走了出去。
辛小樂看看門口,你出去了啊?你走了,那我開始吃了啊。
下一秒,辛小樂就坐到了蕭子越剛纔做的地方,大吃二喝。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種高檔地方,對衛生要求肯定是嚴格的,怎麼可能出現不戴消毒手套,還有什麼傳染病的事情呢?
大叔,原來你纔是笨蛋,兵不厭詐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