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晶眉頭輕蹙,稍稍有些不耐煩:“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哭哭啼啼的。”
“其實,當初和阿北訂婚的就是蘇陌,也就是......六叔的媳婦兒,您不知道,蘇陌慣會裝乖,私下裡,其實是個品行極差的不良少女,可就因爲她那小摸樣勾人,不僅六叔被勾了魂兒,最近連阿北,對她都念念不忘了,也不知道她背後是不是對阿北使了什麼狐媚手段......”
何晶是知道蕭北最近對沈月冷淡的,卻不知道竟然是這個原因,名門大戶,最注意的就是名聲,叔侄倆都栽到一個女人身上,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何晶剛纔明媚的臉,立刻陰沉下來:“此時當真?”
“千真萬確,媽媽,我絕對不敢騙你的。”沈月立刻肯定,態度誠懇的幾乎要指天發誓了。
何晶本想直接殺到蘇陌面前問個明白呢,可又想到此時她身邊有蕭詡,蕭詡那個霸王,可是家裡所有人都犯怵的主兒,直接和他對上,沒有什麼好處,還是想個辦法,讓蘇陌露出真實面目的好。
蕭詡牽着蘇陌的手,小丫頭看着另一隻手裡拎着的櫻桃,咂咂嘴說:“又大又飽滿的櫻桃,樹上這麼多,怎麼沒人摘呢?”
“也就是你個小饞貓稀罕,每年這樹上都結不少果子,最後沒人吃,還不是都掉到泥土裡爛掉了?”蕭詡呵呵一笑。
“暴殄天物。”蘇陌嘟着嘴,又摘了一下放入塑料袋中,兩人這才往回走,然後,就與沈月、何晶走了個面對面。
沈月一掃剛纔受氣小媳婦兒的摸樣,乖巧的偎依在何晶身邊,把何晶哄得挺開心。
何晶脣邊掛着的笑容,在看到蘇陌後,漸漸凝結了,她的目光淡漠的掃過蕭詡和蘇陌的臉。
她是大嫂,主動和她打招呼是應該的,蘇陌乖巧的問候:“大嫂也出來消食啊?”
何晶心裡有氣,此時看蘇陌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別說迴應她了,此時不繞着走就不錯了。
看她那副冷淡的表情,蘇陌怔了怔,沒覺得自己哪兒得罪過她啊?難道,是沈月在她耳邊嚼了舌根?
還真有可能,沈月就是個賤人,唯恐天下不亂,蕭北對她冷淡,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的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還輪不着她發火兒,早有人替她出頭了,蕭詡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漠視他媳婦兒,那比直接打他的臉還讓他忍受不了。
於是,他陰陽怪氣的說:“呦,幾年不見大嫂,近視度數長了不少,不僅近視,還耳背。”
何晶有些近視,但是不嚴重,爲了美,平時從不戴眼鏡,蕭詡這話就是帶着調侃和嘲諷的意味,說她不僅眼瞎還耳聾。
何晶聽了,一張雍容華貴的臉終於現出了裂痕,冷哧一聲:“阿詡,就爲了這麼個丫頭,你就來埋汰你嫂子了?真是長本事了。”
蕭詡慢條斯理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漠的說:“這個丫頭是我媳婦兒,要和我過一輩子,嫂子嘛,一輩子也不知道能見幾回,這筆賬,我還算得清。”
何晶知道,蕭詡是出了名兒的護短,他比蕭可的女兒柳纖纖大三歲,小時候,柳纖纖在學校被人欺負了,整天哭哭啼啼不敢去上學,他一個人就敢和一羣男生打羣架,那次打了個頭破血流,生生將那一夥人嚇退,從此後不敢再欺負柳纖纖。
說起來,柳纖纖和他這個小舅舅關係還不怎麼好呢,他都能這樣護着,憑着的就是她是自家人的緣故。
這也就是現在,無論蕭詡怎麼數落柳纖纖,蕭可都堅定的站在弟弟這邊的原因,不過這姐弟情分,隨着各自成人,也都淡了,就像蕭漠和蕭詡,兄弟倆之間年齡相差太大,根本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有時候,都比不上同齡的發小們。
所以,何晶心裡門清着呢,對待一個不怎麼親厚的柳纖纖,蕭詡都能做到如此護短,若是換了蘇陌,一個蕭詡真心疼着的人,若是硬是要給她點顏色看,指不定蕭詡就真的和她急了。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隨意敷衍了一句:“弟弟和弟妹先回吧,我和阿月還要繼續走一走。”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等蕭詡和蘇陌走遠了,沈月又迫不及待的發牢騷:“媽,您看看蘇陌那個樣兒,就因爲小叔叔護着她,就無法無天的,背地裡真是什麼都做......”
“別以爲阿詡是個拎不清的,從小到大,蕭家就屬他最精,媳婦兒背地裡亂搞,他能饒了她?所以,阿月,你可以恨蘇陌,可是不要以爲我老糊塗了,可以隨意被你當槍使。”
這話就重了,說的沈月無言以對,急忙道歉:“對不起媽,我只是......”
“好了,做好你的本分,照顧好阿北,這就夠了,其餘的,不要亂操心。”何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將公司發展的規模這麼大,靠的不僅是家底,還有智慧,她本人也是十分有頭腦的。
如果說剛纔,她是真的被沈月糊弄了,被蕭詡一頓嗆,她又清醒了一些,別的不說,單說蕭詡,那就是個不能隨意糊弄的主兒,如果蘇陌真的如沈月所說的那樣,蕭詡會饒得了她?
不過,沈月說的話也不是全部不能信,比如蕭北是因爲蘇陌的關係,而開始冷落沈月的,這話她信。
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自己最清楚了,剛纔在飯桌上,她也觀察到了,蕭北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蘇陌身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樣下去可不行。
蕭詡和蘇陌走出老遠,蘇陌一直悶悶不樂着:“阿詡,你說你那個大嫂是不是有病呢,我沒招她沒惹她的,她幹嘛那麼對我?”
蕭詡心想,你是沒招她,沒惹她,可你招惹了人家兒子啊,剛纔他坐在對面,可是看得清楚,蕭北不時的偷看蘇陌,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失魂落魄,是後悔了吧?
找個機會,他得敲打敲打蕭北那小子,小時候缺乏父母關愛,養的性子不招人喜歡,長大了還是這麼一副拎不清的樣子,真叫人犯愁。
他拎不清那是他的事情,但若是敢來招惹他蕭詡的媳婦兒,他就絕對不會念在他是自己侄子的份兒上,對他網開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