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在捱了她一巴掌之後,竟然就這麼睡着了?楚漫歌傻了眼,這傢伙身材高大,雖然不胖,但也不是她這種體重不到九十斤的人能搬得動的。
楚漫歌真想閃身離開,讓他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算了,可看他睡着了安靜的樣子,想到他對她的好,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因爲懷着孕,她做任何動作時,首先要考慮到的就是會不會抻着,會不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所以,單是將夜非離放倒在地上這個動作,就費了她很大的工夫,等他徹底平躺在地板上了,楚漫歌才氣喘吁吁的坐在地毯上,狠狠的翻了他一眼,又一眼。
這個死男人,喝多了跑到她這裡撒什麼酒瘋?
等歇夠了,楚漫歌才站起來,準備上牀睡覺去,至於他,臥室裡有地毯,躺在上面也不算太涼,就讓他在那裡躺着吧,誰讓他不守規矩,沒事幹兒就偷偷摸摸的潛入她的屋子?
楚漫歌扶夜非離累出一身汗,睡覺前,很想洗洗乾淨,清清爽爽的睡覺。
便從衣櫃裡拿了一件乾淨的睡衣,轉身進了浴室。
她是孕婦,在浴室裡洗澡時,也不敢動作幅度太大,生怕腳下打滑,摔一跤,所以,洗澡過程比較慢。
洗了快一個小時的時候,她從浴室裡出來,赫然發現剛纔還躺在地板上的夜非離已經自來熟的躺到了牀上,不僅如此,他的西服,褲子,襯衣,領帶等等全都東一件西一件的丟在地板上,最可恨的是,那傢伙居然一絲不掛的躺在牀上,那健碩完美的身材大喇喇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楚漫歌的眼睛順着他性感的鎖骨逐步往下,掃過結實的胸肌,神秘的人魚線,以及那惹人遐想的地帶,然後就覺得莫名口乾舌燥。
原來,慾望這種東西,不光男人有,女人也有。
楚漫歌在地上轉了幾圈,咬着脣,慢慢爬上牀,有心將他一腳踹到地上吧,可又覺得於心不忍。
還是算了吧,就讓他在牀上睡吧,反正,牀大得很。
楚漫歌取出一條新被子,給夜非離蓋上,自己則躲到離他很遠的位置,蜷縮起身體,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晃過他健美性感的身體,立刻覺得身體的燥熱難以驅散。
這個該死的男人,沒事幹跑來撩撥她幹什麼?
一邊腹誹着,一邊有些尷尬,她是真的不知道孕婦原來也有這麼多欲望,似乎雌激素分泌的更多了似的。
真不知道她現在這麼好色,對腹中的孩子有沒有影響,看來,以後在這方面還是要格外注意。
楚漫歌這麼想着,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開始回憶今晚秦銘給她講的知識,畫畫兒的要點,然後琢磨着自己畫畫兒的風格。
這麼一琢磨,就真的將注意力轉移過來了,等在腦海中有了個大致的構思後,她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睡到半酣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滾到了火爐邊似的,哪兒哪兒都熱,她難受的睜開眼睛,便看到一直和她楚漢界分明的夜非離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摟入懷中,開始到處舔吻。
怪不得睡夢中感覺到到處都癢癢的,原來是這個混蛋在點火。
這下子,楚漫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凡是打擾到她睡覺的人,都是混蛋。
她磨了磨牙,飛起一腳,將夜非離踹到了牀底下。
本來以爲,他都有力氣來騷擾她了,一定也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哪知,她將他踹到地上,過了十多分鐘了,他依然沒有爬起來。
本想着不去管他,就這麼讓他自生自滅的,可大腦始終控制不住惦記他,不知他究竟是怎麼了,半天爬不起來。
擔心着,擔心着,楚漫歌就煩躁的坐了起來。
夜非離被楚漫歌踹到牀下時,臉朝下,摔到了地上,幸好和他一併踹下去的還有一隻毛絨玩具,夜非離的臉好巧不巧的壓在了毛絨玩具上,讓他那張俊臉倖免於難,不至於在第二天早晨起來後,鼻青臉腫。
看他趴在毛絨玩具上睡得正香,楚漫歌就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正好重新爬到牀上去,就看到夜非離忽然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四處摩挲着,往衛生間方向走去。
還好,不至於喝得不省人事,連上廁所的位置都找不到。
楚漫歌就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看到他都已經喝成這樣了,還不忘冒着生命危險爬窗戶來找她,心就又柔軟了幾分。
跟在他的身後進了衛生間,看到他趴在馬桶上方嘔吐了半天,吐出一些東西后,給他接了一杯水漱口。
“謝謝。”夜非離的酒似乎醒了不少,接過水杯時,還懂得說聲謝謝,乖乖的漱了口,把水杯放在架子上,高大的身體已經搖晃的不那麼厲害了,好看深邃的眸子凝視着楚漫歌,長臂一伸,將她攔在衛生間的門上。
“爲什麼?”夜非離的目光糾結而痛苦,深情而難過,看着很複雜,像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題一樣。
“嗯?”上來就問爲什麼,什麼爲什麼?楚漫歌簡直是一頭霧水。
她蹙了蹙眉頭說:“你的酒還沒有醒,我勸你先去睡覺,等睡醒了在和我說話,我累了。”
楚漫歌是真的累了,懷孕的身體經不住折騰,今天她已經超負荷運轉了。
說完,她就轉身,準備上牀睡覺。
還沒等走兩步呢,就被夜非離從身後攔腰抱住,他將臉貼到她的後背上,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憐巴巴的說:“不要走,我不要你走,你別走好不好?”
楚漫歌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印象中,夜非離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就算是在她面前,不會像對別人一樣擺出高冷的樣子,也總是像個真正的紳士一樣,時時處處的照顧她,將她當個小女孩一樣寵愛。
哪裡會像現在這樣,語氣中竟然有絲撒嬌的意味?
楚漫歌打了個寒噤,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像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她忍無可忍的低吼:“夜非離,就究竟搞什麼?能不能別鬧了,我真的很來,想睡覺。”
夜非離霸道的將她的身邊轉過來,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面帶羞澀的微笑說:“嗯,不鬧了,我讓你睡,你想要什麼姿勢的?”
楚漫歌傻了眼,立刻像見了鬼似的推開他:“你發什麼瘋?能不能正常點兒?”
夜非離聞言,委屈的撇撇嘴說:“我很正常啊?你看,我家老二很想念你呢。”
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楚漫歌果然看到他家老二興奮的向她招手,她的額上迅速迸起三道黑線,這男人,今天不作是不行了吧?
“離我遠點兒,愛去哪兒睡去哪兒睡。”楚漫歌高冷的轉身,腦海中晃過他的身體,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夜非離幾步跟上來,重新攬着她的腰說:“你不喜歡我了是不是?你喜歡上了那個秦銘了是不是?我很難過,很傷心......”
楚漫歌簡直要瘋了,忍無可忍的大吼:“夜非離,你能不能正常說話,我都快要被你煩死了。”
夜非離沉默了片刻,再次轉到她的面前:“我聽話,你不要煩好不好?”
“那就趕緊去睡,不然我就煩死你了。”楚漫歌忽然覺得,和一個醉鬼說話,真的說不出什麼道理來。
夜非離果然害怕的縮了下脖子,乖乖的爬上牀,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說:“我要抱着你睡。”
楚漫歌把頭撇向一旁:“不行。”
夜非離一骨碌又爬了起來:“不行就別睡了,我繼續煩你好了。”
楚漫歌閉了下眼睛,心裡暗下決心,等到明天一早,就立刻將這個該死的男人從這裡丟出去,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可眼下,和一個醉鬼是說不清楚什麼的。
楚漫歌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慢吞吞的爬上了牀,躺在了他的臂彎上,夜非離垂眸看着她,脣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躺在他的懷中,他果然沒有亂動,只是輕輕的擁着她,像是擁着一個心愛的寵物般,沉沉入睡。
本來以爲會被他氣得睡不着,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樣下相擁着,她居然睡得十分香甜。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本來打算一醒來就將夜非離從楚朝陽的別墅中丟出去的楚漫歌,醒來後,發現夜非離那傢伙並不在身邊。
她皺了皺眉頭,摸了摸身邊的牀鋪,已經涼了,可見那個該死的男人已經起來很長時間了。
難道是去上班了?上班也不和她打個招呼?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或者是怕吵醒她?可昨晚也沒見他那麼客氣,唉,這男人,真是太沒良心了。
楚漫歌發覺,清晨沒有看到他,情緒也莫名低落,她慢吞吞的進了洗漱室,洗漱完畢後,從樓上慢吞吞的下來,然後就嗅到了一股飯香。
夜非離從餐廳探出頭來,笑眯眯的看着她說:“寶貝兒,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