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論說,蕭詡不可能欺騙你,你們若是有血緣關係,那就一切推理都不成立了。”楚漫歌是真心爲蘇陌着急,無意識的在地上走了兩圈,忽然擡頭:“可是陌陌,如果是做DNA的人出了問題呢?當時蕭詡送去做檢測時,是親自在旁邊盯着檢測結果嗎?”
蘇陌這下子也震驚了,如果真的是做的人出了問題,或許一直困擾着她和蕭詡的問題,就可以解決掉了。
“可是漫歌,聽蕭詡說,幫他做檢測的人,是他一個關係很不錯的同學,名叫程乾,這樣人,做出的結果也不可信嗎?”蘇陌喃喃道。
“程乾?”楚漫歌微微怔了怔,努力回憶了一下這個程乾是何許人也,回憶了一會兒,一拍腦門說:“漫歌,我想起來了,程乾是蕭詡的好友不假,但是你知道嗎,曾經在我們那個圈子裡流傳着一件事,就是,這個程乾喜歡顧傾城,喜歡得不得了,爲了能贏得美人芳心,顧傾城的每一場比賽,他都會過去觀看,每次賽後都會送鮮花給她,可惜,顧傾城一顆芳心全部撲在蕭詡的身上,對他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你說如果,程乾是爲了顧傾城才這麼做呢,破壞了你和蕭詡,顧傾城不就開心了嗎?”
蘇陌和楚漫歌不一樣,蘇陌生活在沈家,根本接觸不到蕭詡他們的那個圈子,楚漫歌則不同了,她就生活在那個豪門圈子,適齡的男女,都會彼此認識,大家族經常會舉行一些宴會什麼的,促進來往,楚漫歌作爲那個圈子裡的很出名的名媛淑女,當然每次宴會都少不了她參加,雖然她對此不感興趣,可記性天生非常好的她,自然不可能忘記她聽來的每一件事,這件事,就是她湊巧聽那個圈子裡的女人們議論來的,當時當作了茶前飯後的閒話聽,一笑了之,現在卻覺得,那時候收到耳中的一句話,似乎可以解開眼下的疑竇。
蘇陌一聽楚漫歌合情合理的解釋,立刻激動的什麼似的,她立刻站起來,抓着楚漫歌的手說:“漫歌,你說的對,我們要有懷疑精神,萬一那份DNA檢測是假的,我和蕭詡這段時間就全部被矇在鼓裡了,雖然我不明白顧傾城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怎麼還能發揮自己的作用,但這件事,我不會再逃避了,我要告訴蕭詡,我有了孩子,我們一家三口,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嗯。”楚漫歌上前,緊緊擁抱着蘇陌,兩個女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蘇陌解開了心結,當即就決定給蕭詡打電話,可是,一個電話過去,那邊依舊是關機。
蘇陌的心開始緩緩往下沉,會不會是,蕭詡出了什麼事?所以將她先送到飛機上,怕她被連累?
楚漫歌看到蘇陌慘白的臉,握着她的手,安慰道:“陌陌,你不要擔心,聯繫不上蕭詡,你不是說了,他當時在調查那件連環殺人案?萬一是主謀反擊,他擔心你受到傷害,所以將你提前送走了呢?現在電話關機,或許是怕有人通過手機,找到你的行蹤,從而要挾他呢,所以陌陌,你不要擔心了,我這就給夜非離打個電話,讓他回A市一趟,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蘇陌聽楚漫歌這樣安慰,一個懸着的心雖然沒有徹底落下來,但也不像剛纔那樣高高懸着,吊的難受了。
“嗯。”她點點頭,現如今,只能靠楚漫歌了。
她不敢繼續往A市打電話,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還是等那邊傳來消息再說吧。
兩個女人在這裡互相安慰之際,A市那邊還真是出了大事,蕭家老宅中,張奇離奇死亡,院中監控不少,可張奇死亡的地點,卻是蕭家老宅後院的監控盲區,也就是說,在這個地方,沒有人能監控得到。
而其他位置的監控中,可以看到當時張奇是自己走到那個盲區去的,沒有受人脅迫。
蕭詡和警局的偵查員開始勘察現場,取證,整個折騰完,都已經是五六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滿臉疲憊的蕭詡沒有忘記蘇陌,當時蘇陌的情形並不太好,身體不舒服上了樓,這會兒不知睡着了沒有。
警局的人已經離開了,盲區案發地點被圍了起來,屍體也被運走,作進一步的解剖取證。
蕭詡回到老宅裡,一直緊張不安的韓楚六神無主的坐在沙發上,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昂,一下子,似乎頭上的白髮多了一些。
她聽到門口的動靜,擡起頭來,看到蕭詡進來,急忙說:“阿詡,事情怎麼樣了?這件事和我們沒有關係,警局的人已經查清楚了吧?”
蕭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滿眼的失望:“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不是你搞出這麼一出生日宴會,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事情的結果還沒有出來,究竟會不會連累到蕭家還是個未知數。”
蕭詡簡直不想繼續和韓楚說話,他連眼波都沒有轉動一下,直接就要上樓,韓楚又在後面跟了過來。
“阿詡,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都是會原諒我的吧?畢竟,我是你媽媽。”韓楚的聲音中透着一絲卑微和討好。
蕭詡還以爲韓楚是因爲舉辦生日宴會這件事在內疚慚愧,其實,從這件事上,除了他對韓楚的擅作主張,想要撮合陳然和他有些不滿之外,其他的還真是挑不出錯處來,畢竟,她的出發點,是想給他舉行一場生日宴會。
“這件事就不要提了,以後不要擅作主張就行了。”不知怎麼的,蕭詡的眼皮總是在跳,心裡也隱隱感到不安,該不會是,蘇陌有什麼不太好的地方吧?
想到此處,蕭詡加快了腳步,幾步跨上了樓梯,直奔樓上他和蘇陌的臥室而去。
韓楚在後面遠遠看着他的背影,訕訕的跟在後面,雙手不自然的互相搓着,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蕭詡快步走到臥室門口,敲了幾下門,沒有動靜,伸手一推,門竟然沒有從裡面反鎖,直接一推就開了。
聽不到裡面的動靜,他就更加緊張起來,昨天,蘇陌吐得那麼厲害,難道是暈過去了?或者是發燒了?
他幾步走進去,臥室裡,大牀上,空空的,沒有人。
牀單鋪的整整齊齊,沒有一絲有人睡過的痕跡,可明明昨天,蘇陌是答應過他的,要上樓休息一會兒,等他忙完。
蕭詡握起拳,一轉身,看到韓楚跟進來,便沉聲問道:“你剛纔對我說的,五路你做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你嗎?是不是指這件事?你又對蘇陌做了什麼?”
韓楚眼皮一跳,有些慌亂的,但還是強作鎮定的說:“哪兒有的事,我昨天也嚇得不輕,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蘇陌去了哪裡?”
蕭詡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怒不可遏的大喊:“管家——”
韓管家一路小跑,匆匆跑了過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低頭問蕭詡:“六少,您叫我什麼事?”
“我問你,昨晚你可有見到六少奶奶?”蕭詡已經到了隱忍的極限。
韓管家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蘇陌失蹤 事實似的,驚愕的擡頭,看了眼空蕩蕩的牀鋪:“六少奶奶走了?可是昨天,我明明親眼看着她進了屋,開始休息的?”
韓管家垂頭喪氣,滿臉自責的說:“都是我,昨天家裡實在太亂,那麼多的賓客需要安撫,老爺又不在家,大少爺因爲大少奶奶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又提前離開了,我將賓客好言安撫,送走後,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啊?”
蕭詡算是看出來了,從韓楚和韓管家這裡問不出什麼來了,便伸手去褲兜裡摸手機,準備給蘇陌打電話,哪知,一摸褲兜,手機不見了。
蕭詡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昨晚忙的沒顧上注意,什麼時候手機丟了都不知道。
他一伸手,問韓管家:“把你的手機給我。”
韓管家不敢不答應,將自己的手機給了蕭詡,蘇陌的號碼對蕭詡來說,已經熟記於心,他手指快速的按了一組數字,撥出電話,對方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居然是關機。
蕭詡知道,這時候應該火速回家看一眼,若是蘇陌在家,一切都好辦,可潛意識裡又覺得,蘇陌這個時候不可能在家。
所以,斟酌再三,他還是給謝長廷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找蘇陌的下落,自己則直接去了蕭家的監控室。
監控室的電腦開着,蕭詡將昨晚蘇陌上樓那段時間的錄像快速回放了一遍。
果然在凌晨一點鐘的時候,發現了異常。
蘇陌穿了一件白色的披風,戴着帽子,身邊有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陪着,兩個人姿態親密的相擁着,從蕭家的前門走了出去,而當時,大家都忙着處理後院的事情,在前門守着的人就沒有。
一看那段視頻,韓楚就像是火燒到了尾巴,開始叫起來:“好個蘇陌,真是個小賤人,自己男人還在後院呢,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和野男人約會了,這樣的兒媳婦兒,我們蕭家不要,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