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然語塞，放棄和他交流。
但走了一會，發現他們走到哪那些小女生就跟到哪，白小然有些微惱，停下腳步道，“公司最近應該很忙，韓總可能會忙不過來，你要不要回公司？”
顧寒辰眉毛微挑，“你不用替他擔心。”
她在不是替韓浩擔心好不好？
白小然咬着牙，低吼，“你難道沒注意很多人跟着我們？”
顧寒辰目光淡笑，“是嗎？”
白小然抓狂，她怒瞪道，“我和我媽媽自己逛。”
顧寒辰雙手插兜，目光淡淡看向葉心蕊，“我聽媽的。”
白小然立即轉頭看着葉心蕊，“媽，我們倆自己逛吧。”
葉心蕊看了眼顧寒辰，又看向白小然，最後小聲道，“阿辰，要不你先回去吧。”他在不回去，女兒估計要抓狂死。
顧寒辰點頭，“好的媽。”說完然後對着白小然道，“我先回去，司機在外面等你們，帶着媽不要亂跑，知道嗎？”
白小然撇嘴，“我知道了。”
顧寒辰輕嘆一聲，擡手揉揉她的腦袋，“行了，帶着媽去逛吧，看上什麼就買什麼，我給你的卡你拿着了嗎？”
白小然抿脣，她戴的是自己的工資卡，不過他給她的黑卡在一起放在了錢包裡。
“嗯？”顧寒辰半眯眸輕聲道。
白小然怕他出爾反爾，趕緊道，“我帶了。”
“給媽多買一點生活用品，用我的卡。”顧寒辰淡淡囑咐，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小然微頓，半晌答應下來，“好。”
顧寒辰離開後，白小然鬆口氣，圍繞着的小女生終於離開了。
“媽，咱們走吧。去二樓。”
葉心蕊拉住白小然的手，蹙眉問，“你們在鬧矛盾？”
白小然擡步的動作微滯，假裝輕鬆的笑道，“沒有啊，媽我們上去吧。”
她朝前走幾步，發現不對勁，回過頭，葉心蕊仍然站在原地。
白小然嘆聲氣走回去，“媽，你不用擔心，我們真的沒有什麼矛盾。”
葉心蕊搖頭，“有什麼說開不叫好，如果因爲誤會而錯過，你會後悔。”
白小然努努脣，“真的沒有什麼，媽你不要擔心。”
葉心蕊認真的看着白小然，“都怪媽不好。”
“媽，你怎麼會這麼想？”
葉心蕊雖然還沒有完全想起來以前發生的事，但腦海裡不停閃放的片段讓她知道過去的自己有多麼糊塗，眼前的女兒因爲她受了很多苦，想到這，她苦笑，“如果我沒有跳樓，沒有成爲植物人，你這些年也不用受罪。”
白小然眉眼一冷，“媽，誰和你說的？”
葉心蕊搖頭，“沒人和我說，我自己在網上查的。”
白小然微愕抿脣，然後說道，“網上的消息都是媒體胡亂報道的，信息都不真實，媽你不要相信。”
葉心蕊看着白小然的眉眼，心裡閃過心疼。網上消息雖然不真實，但還是會有些蛛絲馬跡。她輕拍白小然的手道，“不是說帶我去看衣服嗎，走吧。”
“嗯。”
兩人逛了半個小時最後停在一家有特色的主打民國風的衣服，布料都是亞麻布的，款式優雅很有風格，這裡的衣服似乎適合每個年齡段，不同的年齡穿上都會有不同的韻味。
兩人駐足在店門口，白小然問道，“進去看看嗎？”
葉心蕊點頭，“看看吧。”
營業員見有人進來，立即上前問道，“這裡有幾件新上新的衣服，您要看看嗎？”
白小然搖頭，“我們隨便看看。”
“媽，這件衣服怎麼樣？”
葉心蕊搖頭，走到另一邊，停在一件藏青色的裙子前，裙下襬繡着一頓精緻的白玫瑰，看起來十分漂亮。她拿起來放在白小然身邊比劃比劃，“這件衣服你穿着好看。”
白小然笑笑，“媽，這件衣服不適合我。”
她從來都沒有試過這種風格的衣服。
“你穿上會好看。”葉心蕊執着道，說着將衣服塞到白小然手裡，“去穿試試看。”
白小然，“……”
原來母親也是很霸道的嗎。
白小然去試衣間裡換衣服，葉心蕊繼續在店裡逛。沒一會，她感到肚子有點疼，便對旁邊的營業員說道，“我去趟洗手間，待會裡面的人出來了你和她說一聲。”
營業員應下，葉心蕊放心的離開。
去洗手間的路上，剛轉個彎，迎面撞是一個人，葉心蕊踉蹌的後退一步，微蹙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傳來異常扭曲的尖細聲。
“葉心蕊？！”
葉心蕊擰眉，看着眼前穿黑色修身裙的女人，記憶力沒有這個人。
“你是誰？”葉心蕊冷問，面上一點也沒有和白小然在一起的溫和。
李美雅掐進手指，目不轉睛看着葉心蕊，試探道，“心蕊，你、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
說完，葉心蕊冷轉身離開。
然而，李美雅更快一步擋住葉心蕊去路，她掩住眸底驚慌，脣角帶着笑意說道，“心蕊，沒想到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是美雅，你的好朋友。”
葉心蕊半眯眸，美雅？搜尋現有的記憶，腦海裡沒有這個人。而且看見這人的第一秒，她就本能的不喜歡。葉心蕊隨着性子道，“你擋着我的路了。”
李美雅笑容一滯，半笑半打趣道，“美雅，你還是老樣子，那麼高傲。你是去上廁所嗎？剛好我也想去，我們一起。”
葉心蕊擰眉，她肚子一陣一陣的疼，沒空理這個陌生人，見她讓開快步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李美雅跟在葉心蕊身後，盯着她的背影，眸底閃過冷芒。她將脖頸裡帶着的令牌拿出來在手裡握着，彷彿這樣纔有安全感。
不管葉心蕊是不是假裝不認識她，令牌只能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葉心蕊以前沒本事護住令牌，現在照樣護不住。
另一頭，白小然換好衣服出來，“媽，好看嗎？”
沒聽到迴應。
白小然慌了，她連鏡子都沒照，走了幾步，視線在店裡搜尋，就這麼大點的地方一眼看到底，沒有葉心蕊的身影。
“媽！媽？”
這時營業員聽到聲音，從後面雜物室裡走出來，連忙走到白小然面前說道，“這位小姐您不用慌，跟您一起來對那個女士去洗手間了，一會就會回來。”
白小然擰眉，“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有一會了。”
白小然還是不放心，決定去洗手間裡找人。不過，她剛走出一步，就被營業員喊道，“這位小姐，您身上還穿着店裡衣服，不能出去。”
白小然低頭看了眼衣服，道，“我一會就回來，不會把衣服穿走。”
營業員不同意，以前就是有人這樣說，結果穿了衣服就跑了，店裡的衣服價格很貴能抵得上她兩三個月的工資了，她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和後果，“這位小姐，您這樣我會爲難，要不先把衣服換了再去找？”
“行。”
白小然快步朝更衣室走去準備把衣服給換下來，剛走沒兩步身後傳來葉心蕊的聲音。
她立馬回過頭，“媽。”
葉心蕊看見白小然目光溫柔，脣角帶着笑意，“身上的衣服不喜歡嗎？”
白小然搖頭，“沒。”
實際上她還沒來得及照鏡子，壓根就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葉心蕊一看她這神色就明白了，“我都這麼大了，不會走丟。”
白小然抿脣，話是這麼說，可她剛醒來，這麼多年都是躺在病牀上的，“您下回離開前和我說一聲。”
“好，是媽媽不好，下回媽媽有事離開一定和然然打聲招呼，好嗎？”
誘哄小孩的語氣，白小然臉頰微微有點發紅，她裝作很淡然的點頭，“嗯。”
葉心蕊失笑，“去找找鏡子，這件衣服很適合你。”
藏藍色的衣服很挑人，但穿在白小然身上，完全勾勒出她極美的身材，原本就雪白的肌膚在藏藍色的襯托下更加白皙，整個人都帶着點高不可攀的仙氣，是那種冷美人。
白小然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的她，不可思議。該不會這店裡的鏡子有美化作用吧，只是一件衣服，爲什麼她穿出來一種非常時尚的高級感。
“好看嗎？”
白小然抿脣笑，“媽的眼光好。”
葉心蕊勾勾脣，“喜歡就好。”
白小然扯扯裙襬低頭看衣服，喜歡是喜歡，只不過她穿不習慣裙子，只是這件衣服是媽媽給她挑的，不喜歡她都會喜歡，更何況她挺喜歡這件衣服的。
買下這件衣服，白小然很開心，然而這抹好心情在看見門口偶遇的人時，笑容消失。
李美雅是悄悄跟在葉心蕊後面過來的，她看見白小然一愣，隨即眸底閃過一抹了然的神色。她目光略過葉心蕊，最後停留在白小然臉上，“小然，你和你媽媽來逛街？”
白小然面無表情，不過該有的禮貌還是有點，畢竟沒有撕破臉皮。
李美雅笑容一僵，乾笑兩聲，然後道，“你這孩子，你媽媽醒來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沒來得及。”白小然不痛不癢的回道。
李美雅一噎，“這孩子，”
找不到好的話題，便轉頭看向葉心蕊，“心蕊啊，你不在的這些年，都是我在照顧小然，自從你想不開當着小然的面跳樓自殺，小然的日子就不好過，畢竟後媽不如親媽……”
“夠了。”白小然冷呵，眸底微凝，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