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空感嘆着自己的魅力餘額不足需要充值的時候,更加心疼起了她,這個故作堅強的女孩兒,這個沒有辦法讓人不心疼的女孩兒。
“對了,我聽說……”
兩個人就這樣聊了起來,東方空相信只要自己陪着她講講話,她內心的不安不管怎樣都會去掉一些吧。
蕭白醒來的時候,王刀正在他的身旁慵懶的看着畫報。
他的左腿交疊在右腿上,整個人像是陷在了沙發裡一樣,拿着一本雜誌似乎是把整張臉都給遮住了,就在蕭白窸窸窣窣想要起來的時候,王刀忽然開口:“躺着。”
言語裡多了幾分嚴肅,蕭白好笑的停下了動作;“怎麼,你這是要把我給囚禁在這裡?連我要下牀都不允許了?”
“恭喜你喔,答對了呢。”
王刀放下雜誌,妖嬈的一笑,他硬朗的五官變得柔和,眼裡流淌着略微陰狠的神色,“在東方空來之前呢,你最好不要離開這裡,不然,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王刀笑着從身側拿過一節電擊棒:“海頓。”
蕭白聽聞楞了一下,溫柔的笑意褪.去,狠狠的瞪着王刀:“你怎麼知道是我?”
“只有他覺得自己懦弱的時候,你纔會出現呢,不是嗎?身爲他的保護者,你怎麼會允許自己最好的‘朋友’軟弱無能,像是一個垃圾一樣只能被我們打暈。”
王刀故意激起蕭白的怒氣,不,這個時候他並非是蕭白,而是海頓。
海頓哈哈大笑,站起了身子頭向着兩側各擺動了一下,十指緊扣着轉了轉手關節,最後做了一個異常瀟灑的踢腿動作,他冷冷的看着王刀:“你以爲,我還是當時那一個,被你用電擊治療就會消失的人了嗎?”
王刀沒說話,靜靜的看着他,眼裡鄙夷的神情無疑是刺激到了海頓,他就要朝着他撲過去,誰知忽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他的四周迅速向上升騰起了一張網。
“你和蕭白還真是不能比,明明是同一張臉,你的這一張怎麼好似更加欠揍呢?”
雙重人格,這是已經不罕見的一種心理疾病,但是蕭白的雙重人格非常的奇怪,其他的雙重人格用手段探測記憶的時候,多多少少能夠引出來第二人格,或者是兩個人格共同享有記憶,只不過只在需要切換人格的時候才能被探測道。
也就是說,正常的雙重人格,是一個人一人分飾兩角,久而久之造成的一種心理暗示。
可是,蕭白不一樣,他兩個人格通用相同的理論與彼此的知識共享,但是蕭白不知道海頓的記憶,海頓越能夠將蕭白的所有記憶給重複。
“說得簡單一點。”王刀看着東方空,一字一句緩慢的說,“蕭白纔是外入入侵的人格,海頓是原本自有的類似主程序的東西。”
東方空是早就知道蕭白有雙重人格,但是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他擡起頭望着在網裡的海頓,他和蕭白沒有任何的區別,就連行事作風那種溫文爾雅的笑都一模一樣。
可是他的激進也是一眼能看得出來的,東方空嚥下一口口水,有些不可思議的輕聲笑哼了下:“我還真沒有想到他還有這麼一面。”
“哦?”這個答案可和王刀想象中不太一樣。
“第二人格某種意義上,需要和
原本的人格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你看看他,和蕭白一模一樣的性格哪怕是連習慣都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激進而已。”
王刀沒有着急回答這個問題:“南笙那一邊怎麼說?”
“你大可以放心,她沒有聽到任何關於蕭白的事。”東方空說着走到那網下,“你打算讓這個傢伙在外面多久?”
解除人格之中的轉換,做好的一個辦法,就是用點擊,經過強烈的刺激,沉睡的人格會突然被驚醒,而受到刺激的表層人格則是會因爲外部的刺激陷入沉睡。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一種辦法,王刀聳了聳肩膀:“我沒打算讓他回去。”
東方空的窮追猛打,讓顧南笙隱約覺得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她看到了兩人聯手把蕭白打暈,當時的她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爲他太過於激動了,於是那兩人點了他的穴位讓他冷靜一下。
可是,這樣東方空就沒有什麼理由,過來問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甚至旁敲側擊的提到蕭白,也就是說他們打暈了蕭白之後還說了些什麼?
一羣聰明人之間,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彼此之間的信任也會因爲某一刻對方的所作所爲,而略微的有些許的危機。
這並不代表他們對對方不信任,而是他們保持着最起碼的理智,顧南笙拿出了手機,原本是想給倪淑雲打一通電話的,但是想到這個時間她或許已經是在休息或者是在做別的什麼,還是作罷了。
她看着手裡漆黑的屏幕,隱約覺得是蕭白有了什麼事,她好像忽略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又想不起來任何一個有用的線索。
良久之後,她選擇了放棄,閉着眼睛仰躺在牀上。
“那我們通常要扮演另一個人的時候,都會先做什麼?”主持人正在問嘉賓問題。
那位嘉賓想了一想,回答道:“會讓自己的習慣消失吧?不然憑着小習慣,一定能知道是我。”
顧南笙緩慢的起身,看着電視機裡的畫面,神色一點點的變得凝重,她的視線停留在那位嘉賓的臉上,最後輕聲的一笑,難怪東方空會那麼緊張的來問旁敲側擊,原來是因爲這樣啊。
她起身穿好了鞋子,朝着其中一間書房走過去,她雖然不能夠確定他們一定在那,但是如果不在的話,她就真的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找纔好了。
“你不打算讓他回去,那蕭白怎麼辦?”東方空看着吊在空中的海頓,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膈應,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上面的一個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說他不是蕭白吧,他有一張蕭白的皮,說他是蕭白吧,偏偏不是跟他有過回憶的那一個兄弟,喔不,回憶是有的,但是情感是真的沒有。
每一個人格喜歡的東西,都是會有差異的,就像海頓一點都不喜歡王刀和東方空一樣。
忽然,門被打開,王刀和東方空都以爲是蕭曉,正要開口,卻不料是顧南笙,她緩緩的走進來,關上了門擡頭往上看;“果然……”
至於果然什麼,她是沒有說的話,東方空和王刀卻都明白,她是知道了。
“南笙。”被吊着的海頓,看到顧南笙走進來的一瞬間,神色變得溫柔無比,簡直就和蕭白沒有任何的差異。
王刀和東方空愣住了,此時此刻他究竟是蕭白還是海頓?
比起他們的糾結,顧南笙似乎信手拈來,她溫柔微笑着走到海頓的旁邊:“把繩子鬆開吧。”
雖有疑慮,但是王刀還是把束縛着海頓的網給解開,海頓不顧天花板和地面離的四五米高,直接一躍而下走到顧南笙的身邊,然後緊緊的摟住了她:“好久不見。”
東方空忽然想了起來,在蕭白和他來到這座別墅的那一天,蕭白看到顧南笙的時候,也是對她說了一句“好久不見”,那時候的顧南笙似乎是驚訝了一下,然後纔開始與他寒暄。
“我們是不是搞錯了?”
東方空湊到王刀的耳邊說,“也許海頓菜是蕭白,而蕭白騎士是海頓?”
“可能,我們分不清楚。”
王刀看着正在和海頓說話的顧南笙,心情有史以來第一次分不清楚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像是五味雜陳。
東方空苦笑着:“我同意。”
顧南笙和海頓說着話,完全沒有任何的不自然,就和她跟蕭白交流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連海頓身上那一種激進的感覺都沒有了,良久之後,他凝視着她,溫柔的一笑:“你還認得出我對嗎?”
“嗯,你這些天都沒有睡好,肯定很累了吧?”
海頓點頭,收起溫柔的神情瞪了一眼那邊的王刀:“過來把我電暈。”
顧南笙衝着王刀輕輕點頭,這下他才上前來,將電擊棒狠狠打在海頓的背脊上,他帶着眷戀的看了顧南笙一眼,整個人趴在了地板上,一動不動像是一條燒乾了的鹹魚。
“南笙,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王刀拎起蕭白的一隻手臂,很輕易的就把他甩到了牀上。
“他不是雙重人格。”
顧南笙看着在牀上安穩睡着的男孩兒輕聲細語的說道:“他這是選擇性失憶,強迫自己忘記了他其實是個溫柔的人,整個人的心情大變,看起來就像是另一個人一樣,等到他恢復了意識之後又會忘記一些。”
“所以你們一盤棋下那麼久,你是在跟他解釋之前海頓做的一切?”
東方空恍然大悟。
顧南笙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以爲他是雙重人格,直到我去調查了之後,才發現並不是這樣,也許是跟他的親生父親有很大的關係吧。”
謎題解開了,也不用再瞞着顧南笙,東方空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你之前是爲了景少賢的事情而感到害怕嗎?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有事。”
“不是。”顧南笙神色變得更加凝重,“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的一點片段,一片血紅色,還有背後像是被什麼人盯着一樣,特別毛骨悚然。”
王刀插話道:“小時候?恕我冒昧,南笙你是從幾歲開始進的顧家?”
“八歲。”顧南笙非常肯定的回答,“但是八歲之前的事情,我一件都不記得,只是今天突然想起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起來。”
這樣她情緒波動的厲害,也可以找個理由解釋了,東方空略有所思的點頭,沒想到一個傑克斯的郵件居然牽扯出了這麼多事,更沒想到蕭白的內心原來也是非常的脆弱,也許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能夠顧南笙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可以經行靈魂上的交流吧?
正印了那句話,無論你是誰你在哪你重生與否,我願與你永遠靈魂相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