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騰無奈的一笑,這貨是覺得自己幾天不睡覺是爲了到顧南笙那討好?就先不說他根本不屑那麼做,再者說就算是他想這麼去做,也不會做的那麼明顯,什麼帶着黑眼圈就去:“對她不需要,只要把我的好都給她,其他我不想做的太過。”
這算是旁敲側擊的回答了涼啓軒的話,不過還是接過了咖啡,喝了一口,是市面上那種加了很濃的奶香和糖精的咖啡,說實在他不是很喜歡,不過提神倒是也提神。
還記得當時他熬夜的時候,顧南笙一般也會給他準備一杯咖啡,一開始他還在好奇她究竟是從哪兒買的咖啡豆,結果等他和她再深入瞭解之後,才發現她買的都是某牌子直接做好的咖啡,而且就和自己現在手上的這一瓶是同一個牌子。
景少騰想着淡淡的笑了起來。眸裡閃爍的光慢慢都是期待,就算是不要這個孩子,他也要她,她的身體狀況的確是比納兒好,但是她懷孕的時間也比納兒長,在傑克斯沒有去看之前,任何結論都是草率的。
也就半個小時最後,涼啓軒就開回了之前兩人的“戰略基地”,好吧,就是他的一塊兒私人小世界而已,不過麻雀雖小可五臟齊全,臥室休息室就連視聽室都有,還有專門的會議室,雖然跟軍區的地方比都不能比但也好過一般的旅館和酒店了。
“我直接把他帶走,沒問題吧?”
景少騰說着,解下了耳朵上用來通訊的機器。
涼啓軒攤了攤手,很無奈的迴應道:“你都說了我還能說什麼不同意有問題?你趕緊帶着外國佬去看你女人吧。”
“那行,走了。”景少騰拿起自己的東西,敲了敲審問室的門,“傑,走吧。”
原本正在和那些軍人聊high了的傑克斯,一下被打斷了,心情略有不爽的打開了門,看見景少騰沒安好氣的直接臭道:“急什麼急你媳婦又跑不掉,多聊一會兒怎麼了?”
“我想見她。”景少騰輕飄飄的四個字,比任何的解釋和藉口都來的有用的多。
涼啓軒是最能夠理解這句話的人,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想隨着妻子去了,可是一想到如果他去了也看不見她,還不如活着慢慢的思念,直到不久前他做了一個夢,他的妻子告訴他,她正在等着他。
那一刻傑克斯幾乎就要喜極而泣,馬上隨她而去,可是他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好不容易把剩下的事交代了個七八,景少騰的電話又來了,冥冥之中,似乎的他們愛情總是在受到各種各樣的阻撓,活着的時候是,就連離開這個世界之後也是,不能讓他們好好的團聚。
景少騰的宇光一直鎖定着傑克斯,看着他忽然陷入了沉思,在心底默默的嘆了口氣,薄脣一張一合:“你真的不打算好好的活下去?那個世界誰也無法保證,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到深愛的人,哪怕只是徒勞,你也願意放棄現在能看到的、能聽見的全部?”
“她說她在等着我。”傑克斯將視線從窗外收回,嚴正其詞的說道,他是那麼的肯定。
景少騰笑着搖頭:“你是學醫的,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睡夢所產生的鏡像,全部都來自於你的大腦控制和搜索,它不過是模擬一個你想要的場景而已,更何況你日日夜夜都在思
念納兒,不信你從今天開始不看她任何的相片,不出一個月你會忘記她。”
傑克斯明白景少騰這是激將法,可是對他不管用處,他從出生到如今,唯有納兒能夠讓他的心跳那麼執着的想要繼續跳動下去,他們之間的默契也好回憶也好,不是隻看一張照片就能記住的,也不是不看照片就能夠忘記的。
“算了吧兄弟,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你就想想看沒有了我,你的女人,就該瞭解。”
傑克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刀鋒版雕刻的面目上,淡淡的柔情被初晨的光渲染的透徹,他微微上揚了嘴角沒有任何防備的舒心的打了一個哈欠,只要想到他的納兒,生命似乎重新就充滿了力量。
可是,這份力量更像是迴光返照,他能夠因爲顧南笙需要他,而活下去做手術,等到顧南笙痊癒生下孩子之後,景少騰與她陪伴着他重新回顧愛琴海和巴黎之後,他要再用什麼藉口活下去?
景少騰思考着,找不到任何的答案,直到到了一個紅燈下,他拿出了手機,撥打了顧南笙的電話,沒出兩秒鐘,顧南笙就接了起來:“喂?”
“是我,我帶着傑克斯來了。”景少騰的聲音放的很低很柔,“早餐不要吃,等做完檢查之後,我帶着你去喝你喜歡的那家粥鋪。”
“嗯。”那邊的顧南笙睡眼朦朧的應了一聲,打了一個哈欠。“才幾點喔。”
話語中帶着女人嬌羞時特有的嬌嗔,景少騰的眼睛瞬間眯起眼裡危險的光芒閃爍着,光是聽着她的聲音他就想化身爲狼,可見她對他的影響是有多麼之大。
“五點多,笙笙你再睡一會,等我到了,去找你。”
顧南笙又從鼻子裡“嗯”出了一聲,景少騰怕再聽到那種讓他心猿意馬的聲音,掛斷了電話。
聽着話筒裡傳來的良久的嘀嘀嘀聲,顧南笙打了一個哈欠,半夢半醒的起身走到門前,她伸出手解開了反鎖着的夢,再拖着腳步走回了牀邊,緩慢的躺下去。
將肚子擺好在了一個不難受的位置上後,她閉上了眼睛這一系列的動作她都沒有什麼意識,從接聽電話再到去開門然後繼續睡,可能她最大的印象就是知道景少騰一來,於是把門鎖給打開了。
其實,可以脆弱的話,沒有一個人想要去堅強,沒有一個人想要去當一個沒什麼用的女強人,她們都可以被人保護着,可是,當沒有人保護的時候,她們寧願化身爲牆,牢不可摧。
景少騰帶着傑克斯來的時候,王刀和東方空還是驚訝了一小下,當時王刀調出來的資料也是沒有顯示傑克斯本人的照片的,或者說,在美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傑克斯的肖像是不準外傳的,至於爲何,就只能夠問他本人了,畢竟這是他自己下的不成文規定。
在那個將就法律的國家,就連做個電影的背景都要將就版權,更別說是肖像權之類的事了,有他的聲明之後原本就只是在美國有着名氣的他,一下變成了神秘人物。
“嗨,你們是不是在想,爲什麼這個男人這麼酷?”傑克斯痞氣的上揚着嘴角,他上挑着眉毛戲謔的看着不遠處的東方空和王刀。
“他不會說中文?”王刀問這句話是有根據的,畢竟傑克斯看起來像是
華夏人。
“是的,酷Man,不過我聽得懂。”傑克斯略帶苦惱的說道,“只怪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我學不到其中的奧義。”
後半句話是用他每個字都不對音調的中國話說出來的,就光是中國二字,一個是用第四聲一個是用第三聲聽起來別提多怪了。
景少騰一聽傑克斯說中國好,整個人直接泛起了惡寒:“你行行好,別說中文。”
傑克斯聳了聳肩膀,雙手比槍的指着景少騰:“這個帥氣的男人,就是我學不會中國話的原因。”
王刀和東方空尷尬的跟着笑了笑,這麼一個活寶真的有辦法救的好顧南笙?景少騰看了一眼表,現在也不過才六點不到一點:“傑克斯,你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她。”
說着,直接越過王刀和東方空走上樓梯,身後三個男人看着景少騰的背影,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一個被情所困的癡兒,也不知道顧南笙究竟要怎麼去選擇?
畢竟她對景少騰的態度一直很曖昧,處於一種的確是愛着他,但是不在一起也沒有關係的那種情況。
景少騰輕輕的轉動把手,很輕鬆的就打開了門,她睡覺一向有鎖門的習慣,看來是知道自己要來才把門給開了的吧?看着牀上熟睡的小人兒,景少騰的心中一陣陣溫暖的鏈綺,他下意識伸出手撫摸上了她的小臉,俯下頭用自己的額頭去頂着她的額頭。
顧南笙均穩的氣息全部吐在他的臉上,酥酥癢癢的格外溫馨,似乎是感覺面前有什麼東西,顧南笙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景少騰的一瞬間笑意層出不窮的出現在她的小臉上,是嘴角是眉梢是目光。
“吵醒你了?抱歉。”
“沒有啦,你怎麼來的這麼快。”顧南笙說着就要撐着身體起來。
景少騰連忙一把把她壓住:“七點還沒有到,再睡一會兒吧,時間還來得及。”
“我還以爲,會很着急的人是你呢。”
帶着沒睡醒的沙啞,格外磁性帶着獨有的迷糊勁兒,這樣的她是景少騰多日不見的了。
後來一段日子裡,顧南笙很嗜睡每天不到中午不會起來,而他通常是比較的忙碌,並沒有榮幸去欣賞這樣的一幕,更何況有的時候她是躲着他的,就算她清醒,也會等他離開之後再睜眼。
“擔心你睡不好,不着急。”
景少騰說着指了指浴室,“我去洗個澡,你先睡。”
“嗯,對了,有你的衣服。”
“我知道,好好睡吧,早安笙笙。”
他當然知道有他的衣服,前些天在這留宿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有他的衣服掛在衣櫃裡,景少騰拿起其中一件黑色的襯衣和小內內走進了浴室裡,他脫下已經穿了好幾天的衣服,打開了水。
那溫熱的順祝從他的身體上由上而下劃過的時候,他終於明白涼啓軒一直叫他洗澡是爲什麼了。
的確,這樣子洗個澡非常非常的舒服,甚至他能夠感覺到疲憊了幾天的靈魂,一下得到了完全的釋放,顧南笙的洗髮水和沐浴露,他可是有多日沒有享受到了,景少騰並沒有洗多久,短頭髮沖洗起來很快,他迅速擦乾了身上的水珠,換上衣服走出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