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點頭,看着傑克斯的背影,目光兇狠的似乎是要把他吃下去,顧南笙溫和的用手掌撫摸着他的頭,像是哄一個孩子一樣的哄着他,看到顧南笙的表現,景少騰有些驚訝,他走到傑克斯的身旁,指了指顧南笙和蕭白。
“這是怎麼回事?看着蕭白的眼神恐怕是跟你有什麼關聯吧?”
傑克斯非常委屈的聳了聳肩膀:“他委屈,我還委屈呢。”
景少騰扯了扯嘴角,他總覺得他生活在一個幼兒園裡,有事沒事這羣人就變得那麼幼稚,有事沒事就變換着自己臉上的情緒玩,還真的一點都不嫌累得慌。
“說還是不說?”通常這種時候,對付他們就要用威脅,聲音只是一提高,略帶陰森的味道。
傑克斯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耷拉着臉:“得了,景,我怕了你還不行嗎?事情是這樣……”
大約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傑克斯就把前因後果給交代了清楚,景少騰也沒想到蕭白竟然會是一個雙重人格的人,更沒想到他的雙重人格還和別人不同。
難怪顧南笙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直接甩下他跑了過去,想必她之所以去參加蕭白奶奶的葬禮,一是因爲蕭奶奶真的對她好,二就是怕蕭白的第二人格出現,讓場面難以控制?
想通了這個道理,景少騰不知道是該難過還該慶幸,難過是爲了她也許會因心疼蕭白而跟他在一起,慶幸所以是因爲她是因爲心疼蕭白而和他在一起。
“有辦法治療嗎?”
景少騰看着溫柔在和蕭白說話的顧南笙,心尖就一陣陣的疼痛,他對待她和愛情一向很是小氣,不想任何人跟他分享,哪怕就片刻,哪怕是自己的兒子。
“你的另一位朋友,應該會帶他去。”
傑克斯意有所指的看向王刀,“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還是不錯。”
當然不錯了,蕭曉是王刀的女人,蕭白是蕭曉的哥哥,蕭白是王刀的小舅子,他們兩個關係要是再不好那可就是奇談了;“什麼時候出發?”
“等你女人安撫好海頓。”傑克斯看向蕭白和顧南笙的方向,“不然我們一離開,他恐怕會陷入一種無限循環當中,對精神的壓力那可是很大的,一個不留神說不定就會變成傻子。”
“嗯,我知道了。”景少騰眼神複雜的看向兩人的方向,手指輕輕釦住在手心,他是想盡快的把顧南笙給帶走,但是知道她會心疼蕭白,他就忍一忍。
這是看在一個正常人對待病號的同情上,他才忍一忍而已,絕對沒有半點要放任他們的意思。
傑克斯看着景少騰吃癟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爲了一個女人而患得患失的景,這真是第一回:“我覺得海頓可能想見見你。”
“他見我?”景少騰嗤之以鼻,“是想打我一頓吧。”
“這要你去了才知道。”
明知道是傑克斯想要看戲的詭計,但是景少騰就是忍不住的上鉤了,他嘆了口氣,疾步走向顧南笙,哪怕是知道傑克斯想看戲,他還是想去聽聽他倆究竟在說些什麼。
主要是他怕他去了會刺激到海頓,傑克斯一旦放話他可真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內心。
“南笙,我們該走了。”景少騰站在顧南笙的身邊,很自然的摟住了他的腰,視線
溫和的看着顧南笙的肚子。
原本正在跟顧南笙聊天的海頓,臉色一下僵硬,神色恍惚了一下,衝着顧南笙微笑:“你去吧。”
“嗯,那你要在這裡聽他們的話。”顧南笙伸手拍了拍海頓的肩膀。
海頓點頭,目送着顧南笙和景少騰走到傑斯的面前,兩人才剛一停住,傑克斯就笑了起來:“景,你還真是厲害,一下給自己找了兩個情敵。”
“呵呵。”景少騰冷笑的翻了一個白眼,“走吧,做檢查,去哪一個醫院,有眉目了?”
“當然,車鑰匙給我。”
景少騰略有不放心的把車鑰匙遞給傑克斯,畢竟他是沒有見過他開車的。
三人走到了門前,景少騰打開後座的門手放在門框頂上,讓顧南笙先行坐上去,自己纔跟着上了車,摟住她的肩膀,一手搭在隆起的小腹上:“別擔心,沒事的。”
顧南笙其實一點都不緊張,反倒是景少騰手心裡都是的汗,她好笑的錯了一下景少騰的臉頰:“喂,究竟是你在擔心還是我在擔心啊?”
景少騰略帶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將視線轉過去了窗外:“懷孕的又不是我,我緊張什麼。”
“是嗎?那我怎麼感覺到,緊張的人不是我呢?”
難得看到這樣的景少騰,顧南笙忍不住的上去逗了逗,景少騰惱羞成怒:“我說沒有就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不過你這麼激動幹嘛?是不是早上喝薑茶喝多了?”
景少騰將視線轉了回去,怒目着顧南笙,怎麼幾天不見,他的小嬌.妻變得這麼伶牙俐齒古靈精怪的?還能不能讓自己愉快的生活了?
看着他鬱悶的樣子,顧南笙笑的好看。
看着小嬌妻微笑着,景少騰才反應過來,顧南笙這是在逗他玩兒呢!車窗外的陽光淡淡的灑在兩人的臉上,她的微笑被勾勒的良好,似夢似實的感覺隱約有些夢幻。
景少騰不自覺的伸出了手,捧住了顧南笙左邊的臉頰:“這個世界上原來會有這麼美的人。”
直白的誇獎惹的葉詩心直接紅了臉,她想微側過自己的臉頰別過頭不去看他,誰知景少騰雖然沒有花多大的力氣禁錮她,但是他的力氣還是不容小覷,不僅沒有逃脫掉,自己的臉頰還隱約有些疼,顧南笙翻了一個白眼任由景少騰捧着,反正她也不少一塊肉。
“我一直以爲你是冷靜的、睿智的,沒想你也是幼稚的。”顧南笙一邊無視景少騰,一邊吐槽着他的動作。
景少騰放下手,眉梢微微向上飛揚,面對她時他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不復對別人的冷酷與漠然,顧南笙被他那種目光看的毛骨悚然,明明是一個霸道總裁,幹嘛非要做什麼溫柔暖男,身上的雞皮疙瘩那是起了一波又一波。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連忙投降:“你別用那種目光看我了。”
“那你要我用什麼樣的目光看你?是這樣?還是這樣?”
景少騰一連換了兩個眉飛色舞的奇怪表情,顧南笙撲哧一笑視線瞟向車窗外的某一棵梧桐樹,輕輕的左右擺動腦袋:“都不好,我要你用在鏡頭面前的那種表情,看着我。”
“南笙,我做不到。”
帶着淡淡惆悵的話語,引得顧南笙的心尖狠
狠一動,她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所以選擇裝傻,景少騰固執的看着車窗裡顧南笙倒映出來糾結的表情。
也許她是以爲他不會看到她的表情了,所以才任由糾結二又充滿憂愁的表情席捲着她?
景少騰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了她,就在那一剎那,他感覺懷裡的人忽然一怔,面上的表情也轉換成了半驚恐的樣子,他動了動脣似是想說點什麼,可是面對她略帶着的疏離,他忽然感覺什麼也說不出口來,心臟疼的有些厲害。
被抱着的顧南笙只覺得從頭到腳有一種電擊般的感覺,她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整個人動彈不得,原本是想推開景少騰,奈何車內孔空間太過狹窄。
坐在前排的傑克斯看着兩人的互動,輕輕嘆了口氣,他一直以爲自己的經歷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囚禁了一個不愛自己但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在身邊,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扼殺了她的自由,卻沒曾想到景少騰竟然採用了同樣的手段。
更有趣的是,他們兩個深愛的女人患着的是同一種先天性的心臟病,只不過景少騰比他稍稍幸運那麼一些,他至少有着一個孩子。
傑克斯的眸色逐漸變得深邃,視線飄渺不可尋的落向某一個虛空的點,他想起了他的納兒,那個寧願死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最後爲了他的孩子甘願離開世界的偉大母親,他這一輩子打着愛她的旗號,做了許許多多傷她的事。
傑克斯稍稍打開了一點窗戶,讓冰冷的風吹打到自己的臉上,手指原本伸進口袋想要去拿煙,觸碰到一片布料之後,他纔想起景少騰早已沒收了他的香菸,爲了他身側的那一個女人。
車內的空氣安靜的很可怕,直到到了預約好的醫院,景少騰扶着顧南笙下車,傑克斯給朋友打電話確認他們所需要到達的樓層,這是一個感冒的季節,掛號大廳裡不少的父母陪着自家的孩子在等着拿號碼牌,也有突發事故緊急送來醫治的人。
哭聲滔滔不絕,血腥味卻是被消毒水的味道給覆蓋了不少,三個人儘量走在偏僻的地方,繞過了這些多少會影響顧南笙心情的場面,傑克斯一邊對着電話說着謝謝,一邊按下了23層,直到電梯竄到17層的時候,他才把電話給掛了。
“他們的人已經在等我,景,一會你在外面等着。”
傑克斯看了一眼表,“快的話可以趕得上吃午飯,顧小姐還餓着肚子,我會盡量。”
提到工作,傑克斯從來都是嚴肅謹慎,景少騰沒有多問:“我信得過你。”
傑克斯深深看了景少騰一眼,按照道理說,做那些複雜的檢查根本就不需要景少騰迴避,他之所以還是那麼說了,主要是有些話想單獨說給顧南笙。
穿過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長廊,三人寂靜無聲的走到最盡頭的一間大型的房內,景少騰站立在門外,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顧南笙後,便轉過了頭,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回避,但是他知道如果這時候他再望着她,怕是會擔心的跟進去,哪怕知道這只是一個檢查而已。
走進後,顧南笙才發現這個檢查室,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大,器械也更加的完全,恐怕她的一系列的檢查都會在這裡一次性完成,奇怪的是傑克斯並沒有着急爲她檢查,而是先讓等候的醫生和護士先去了一邊。
“來,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