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出生和成長的環境的關係,所以冷厲南的骨子裡,有種彷彿是與生俱來的霸道。
所以他攬着雲念離說的這句話,佔有意味也十分強烈。
而云念離雖然多少有點醉了,但是這話的言下之意還是聽得懂的,所以白了冷厲南一眼,然後說道:“哼,你更危險。”
冷厲南心說,你知道就好。
但是這種話當然不能當着雲念離的面說,所以便笑着買了單,然後扶着她往外面走。
雲念離不喜歡被人扶的感覺,所以掙扎了一下,還是改成了抱着他胳膊的樣子。
“我覺得這樣抱着你真的好舒服,簡直不像再放手了呢。”她將將貼在他的手臂上,冰冷的觸覺讓她微微發燙的臉舒服多了。
冷厲南其實也很喜歡她這樣的親暱,其實看到她這樣賴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一顆心都變得又軟又酥。
而他們停車的地方,早已經有人在那裡等着。
“咦,我還沒有找代駕啊,我有一個熟悉的代駕,你等會兒,我給他打電話哈,我之前喝醉了,都是他送我回家呢。”雲念離顯然有點喝多了,剛纔還能保持點冷靜,但是現在後勁上來,倒是比剛纔醉的更厲害一點了。
冷厲南卻阻止了她掏手機的動作:“不用了,是我的司機。”
雲念離啊了一聲,走近了盯着司機看了大半天,這才點了點頭,說道:“恩,是那天的那個。”
說完這句話,她便拉開副駕駛的位置想往上爬。
而冷厲南有點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將她幾乎是半抱着放在了後面,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其實冷氏集團在倫敦也有一個分公司,但是冷厲南這次前來,絲毫沒有要去看一眼的想法。
分公司運營良好,他這個老闆並沒有出現的必要。
所以他只是通過秘書室讓給安排了一個司機,並沒有跟其他的人有任何接觸。
上了車之後,司機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從是後視鏡裡面偷偷看了一眼雲念離。
他是移民,在倫敦呆了幾十年了,也在冷氏集團工作了十幾年,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冷厲南,到那時卻是第一次見到他同時帶着女人。
而且這次他來倫敦,並沒有安排去公司的計劃,所以難道只是單純地跟這個女人過來玩的嗎?
司機只是看了一眼,便及時收回了目光,看似專心地在開車,但是實際上腦子裡卻在飛速分析着。
今天老闆爲什麼會穿成這個樣子?雖然還是很帥,但是不是西裝革履的樣子,還真的讓他有點吃驚。
那天老闆剛下飛機,自己去接他,這個女人當時也在,但是即便是上了車之後,也對老闆愛答不理的樣子。
而且老闆說沒有訂到酒店,這完全是撒謊嘛,他們冷氏集團在倫敦最頂級的酒店,常年包了一間房間,就是爲了接待隨時隨地來的領導或者大客戶的。
後來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老闆是想要住到這個女人家裡——這麼費盡心機的老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不過看這個女人,好像也沒有特別奇特的地方嘛。
說漂亮,好像也沒有漂亮得有多厲害,不是屬於那種一眼就驚豔的角色啊。
說會撒嬌黏人,別鬧了,在他看來,好像是自家老闆黏對方比較多。
不過既然是老闆喜歡的,他們做下屬的,也都無條件喜歡。
所以他只是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然後便專心開起車來。
雲念離上了車之後,先是躺了一會兒,但是卻沒有睡着,正常來說,她的酒品是很好的,醉了之後,都是不哭不鬧乖乖睡覺的。
只是今天陪在身邊的人不一樣,所以讓她了無隨意,反而一定要坐起來盯着對方看才行。
冷厲南看她臉頰緋紅,雙眼迷離,連坐都坐得不是很穩,但是還是努力瞪着眼睛看自己的樣子,不又有點好笑,問道:“看什麼?”
“看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吶。”雲念離突然捧住自己的臉,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她是真的醉了,不然怎麼會突然露出這麼嬌羞的表情。
“是嗎,有多帥?”冷厲南卻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恩,是我見過最帥的了。”雲念離繼續捧着自己的臉犯嬌羞。
冷厲南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那蘇牧然跟我想比,哪個帥?”
她說了不要提別人,也不要說過去和將來,但是他現在仗着她醉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道。
雲念離吃吃地笑起來:“哈哈,蘇牧然。”
“說到他的名字你就這麼高興?”冷厲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都說酒後吐真言,是不是她這個態度也是最真實的反應?
“高興,當然高興,蘇牧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超級好。”雲念離放開自己的臉頰,然後雙手一揮,左手卻不留神撞到了車門上,痛得她立刻開始飆淚。
冷厲南雖然不滿她說的話,但是看見她眼淚汪汪地樣子,還是拿過了她的手,輕輕揉了一下,然後又吹了一下:“吹吹痛痛飛飛。”
前面的司機聽見他說這句話,簡直差點開到旁邊的綠化帶上去。
誰能告訴他,這個真的是他們那個冷得能掉冰渣的冷總嗎?
爲什麼他覺得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嘻嘻,吹吹痛痛飛飛,我也跟然默這麼說。”雲念離重新笑起來,然後似乎有點累,一把抱住了冷厲南的胳膊,就準備先睡一會兒。
冷厲南有點無奈又有點窩火。
怎麼,剛纔才說了另外一個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超級好的人,現在就要抱着他的胳膊入睡了嗎?
他可不是做替補隊員的人。
所以他側過身子,握住了雲念離的肩膀,然後說道:“坐好。”
“哦,好。”雲念離喝醉之後十分好說話,坐好就努力坐好。
但是不管怎麼努力,卻都好像是歪歪倒倒的。
“剛纔說了蘇牧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什麼意思?”冷厲南看她搖搖晃晃的樣子,生怕她一個坐不穩便摔倒,所以還是牢牢地抓着她的肩膀。
雲念離歪着頭想了想:“我沒說。”
冷厲南簡直要被氣笑了。
明明剛纔就十分激動地說了,現在竟然賴賬嗎?
“你說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更耐心一點。
雲念離卻又點不耐煩起來:“哎呀,我沒說,我要睡覺了,你別抓着我。”
說完這句話,她便推開冷厲南的手,卻又向他懷裡倒過來。
“好舒服。”她將臉埋在冷厲南的胸前,然後滿意地嘆謂道。
冷厲南有點無奈,但是又有點無可奈何。
其實他很想聽到她的回答,回答爲什麼會覺得蘇牧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但是好像內心深處,他又是有點害怕聽到這個回答的,因爲他害怕知道對方對雲念離做了多少事情。
做了多少那些他也可以做,但是卻沒有抓住機會做的事情。
五年之間,確實是橫亙在他們之間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冷厲南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懷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