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公文包,只覺得手中不斷有細密的汗分泌出來。
其實擺在其他的時候,她完全是可以不必這麼緊張的。
但是這次不一樣,已經跟她的工作扯上了關係,如果處理不好,或者冷厲南隨便動一個手段,自己這份工作,恐怕真的不保。
而自己現在,可謂是一無所有,就只剩下這份工作是屬於自己的了。
也算是自己最後一個精神上的安慰了。
所以,不管怎樣,自己這次都不能輸。
想到這裡,雲念離又振作了精神。
走出了電梯之後,門口立刻有人將雲念離直接引到了冷厲南的辦公室裡。
“雲律師?”冷厲南坐在寬大的真皮老闆椅裡,背後是巨大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見外面的人工湖和緩緩落下的夕陽。
雲念離走進去,自發地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擡起眼睛,十分淡定而從容地看向了冷厲南:“您好,冷總。”
她淡定而疏離的態度讓冷厲南顯然很不滿意,一雙漆黑的眼睛,也危險地迷了起來。
“雲念離,我發現,我還真是不太瞭解你。”冷厲南打量了雲念離一番之後,突然站起了身來,然後踱步到辦公桌前面,抱着胳膊居高臨下地看着雲念離。
他一向氣場強大,這般居高臨下的樣子,更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甚至連擡頭的勇氣都喪失。
但是雲念離卻絲毫沒有被這氣場壓迫住,反而在這低氣壓之下,表情越發從容淡定。
“冷總太客氣了,只是每個人都像個寶藏,哪裡能這麼容易被人完全弄懂看穿?”因爲現在是雲律師,所以絲毫沒有忍氣吞聲的必要。
反正這筆生意她也不想做,因爲可不想被賣了還爲他數錢,所以如果他被激怒,取消跟她們事務所的消息,她還真是求之不得呢。
但是聽了她的話之後,冷厲南卻鮮見地沒有立刻爆發,而是眯着眼睛,似乎想了想,然後竟然同意地點了點頭:“雲律師說得很對,每個人都很複雜,誰又能知道白天穿得光鮮亮麗的人,晚上也會使盡手段爬上別人的牀,你說是吧?”
冷厲南知道雲念離的罩門在哪裡,所以一向喜歡往她的死穴上打。
但是雲念離在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不管他如何口吐惡言,她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帶入角色。
因爲現在,她是雲律師。
“冷總有沒有想過,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就是說一個人本身是什麼樣的人,就常常會遇見什麼樣的人呢。”雲念離嘴角的微笑還是淡淡的,彷彿對面站着的,並不是有那麼一瞬間讓她從心底裡恐懼的人。
冷厲南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聽到這樣的話都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一個饒有興味的笑來。
“很好,雲律師,像雲律師這麼一針見血的人真是不多見了。”他的眼裡,閃現着獵人發現獵物的興奮的的光,似乎對雲念離有了新的認知。
而云念離迎着他的目光,心頭突然一顫。
這個冷厲南,似乎有點跟以前不一樣了。
但是她沒有太多精力去研究他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她只想儘早擺脫眼前的這一切,所以她打開自己的公文包,拿出文件在桌子上攤開,然後對冷厲南說道:“如果冷總沒有別的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工作吧。”
冷厲南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點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
但是沒關係,他現在突然有了耐心,願意陪着她一起將這一場荒誕的婚姻戲碼,繼續演下去。
看到最後,她會不會哭着求饒。
冷厲南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輕蔑而成竹在胸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