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我忙用手機給小白髮了微信,告訴他小女孩就在屋子裡,讓他想辦法把屋子裡佈置一下。
只要小女孩在房間事情相對要好辦一些。
手機就在小白手裡,他朝我看來我衝他擡了擡眼皮,他朝着丁潔身後看去,見我又點頭就明白我什麼意思。
飛快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團紅線在靠着走廊的那面牆壁鋪了一圈,然後在窗戶上灑了糯米,門板上貼了黃符。
丁潔見小白突然這麼做,估計也猜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
這會天還沒黑,小女孩的身影若隱若現,看的還不太真切,況且小白剛纔那麼一動,她立刻躲進了丁潔的懷裡。
唯有一雙灰白色的眼珠露了出來,很是戒備的看着我們。
我和小白用手機簡單的溝通了一下,就和丁潔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一來是消磨時間,二來是放鬆丁潔緊張的情緒。
沒想到還從她嘴裡聽說了學校不少的事情。
六點多的時候丁潔用她宿舍的微波爐和電飯鍋給我和小白做晚飯,她炒菜的時候就見那個小鬼蹲在竈臺上。
閉着眼睛使勁的吸着鍋裡的香味,臉上的表情很是滿足。
我一直默默地注視着她,不敢挪動一下眼睛。
吃完晚飯後我們繼續聊着,爲了讓小鬼放鬆,我們把屋子裡的大燈關,只留着一盞牀頭燈。
差不多九點多的時候,我和小白覺得時機成熟正準備誘騙小鬼的時候,屋子裡唯一的光源忽然滅了。
走廊外忽然乍起了一股陰風,窗玻璃似是被人掄着拳頭拍打一樣,霹靂巴拉的響着。
黑暗中,我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下意識的就回了頭。
結果這一回頭直接把我渾身的汗毛都給嚇得倒立起來。
我看見了什麼,我竟然看見就在丁潔的牀鋪拐角盤腿坐着一個穿着黑色馬褂,帶着瓜皮帽,手裡還握着一隻旱菸的老頭。
老頭身體很精瘦,就坐在那裡,明明他的眼珠子是沒有動的,可是我從他的眼裡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寒氣。
這一刻,我真的是要崩潰了。
我被鬼拍肩了不說,竟然還回頭,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
原本,一動不動盤腿坐在那裡的老頭,忽然朝我勾了勾手指,灰白色的眼珠子兇光畢露。
意識告訴我現在不能動,可偏偏我的雙腿就跟不是我的一樣,一步一步朝着老頭那邊挪動。
越往前,我就越能看清楚老頭的面部表情,他面如枯柴,眼珠子深深的往裡凹陷,臉上全是老年斑,瓜皮帽下還露出半截齊肩長髮。
握着旱菸的手背更是沒有一點肉,真的是傳說中的皮包骨頭。
看着他的打扮,我的腦海裡一下子跳出來民國時期的地主老頭,這老頭的打扮和那些低地主的打扮幾乎是分毫不差,只是瘦的厲害。
在往前走兩步我坐到丁潔的牀上,內心深處翻滾着強烈的懼意,我不想過去,可是管不住我的雙腿。
想要喊叫,可是張開嘴巴,喉嚨裡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一顆心猶如在煎鍋上煎熬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