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看看爸爸,聳聳肩,表示她已經沒有辦法了,畢竟季叔叔這些年一直都守護着媽媽,雖然他們沒有結婚,也不是夫妻,但季叔叔也是爲了媽媽一生未娶。
牧爸爸的眼神裡看得出來些許的落寞,但更多的還是對牧媽媽的歉疚,他放下筷子,什麼話都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曾經高大的背影,迄今盡是歲月的滄桑,牧晚秋看的不禁心疼,這一年她比誰都清楚爸爸的孤獨,可爸爸從來不說,每次面對她都是笑呵呵的。
牧晚秋知道,爸爸是想要最大的彌補過去對她的遺憾,其實過去的她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是現在,現在她有疼愛她的爸爸媽媽,是她如寶貝的爸爸媽媽,挺好的,挺知足的。
“媽,不說我向着我爸,我是覺得你……”牧晚秋想說,媽媽不要每次來的時候都不和爸爸說話,每次媽媽不說話,等媽媽走後,爸爸都會一個人在書房裡自言自語。
牧媽媽打斷了女兒的話,身爲媽媽是清楚女兒想說什麼的,“先管好你自己的吧,過會兒吃了飯去樓上好好打扮打扮。”
又要相親啊。
牧晚秋吃着香噴噴的小籠包,“非要去啊?”
“是必須去。”從客廳傳來爸爸威嚴的聲音。
牧晚秋訕訕的邪笑着,“你們兩個倒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我們這還不都是爲了你,你還真打算自己過一輩子不成?”媽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嘮叨着。
牧晚秋順手有拿了一個小籠包放在嘴裡,“自己過有什麼不好,再說,我不是還有我陪着的嗎,要是我嫁了,我爸一個在家多孤單啊,你來陪我爸啊?”
什麼時候都不忘了套一下老媽的話音。
媽媽可比女兒聰明多了,只當沒聽到她後面的那句,“媽媽自己過了一輩子,知道那樣的苦,說什麼我都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過。”
奧奧,一句話,兩個意思,牧晚秋必須相親,還要把自己嫁出去,她不會來陪爸爸,因爲爸爸還有抱怨,還未原諒。
牧晚秋扭頭看看還在看報紙的爸爸,那張報紙他看了一早上,估計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吧。
她在扭頭看看媽媽,把廚房收拾的井井有條,比保姆阿姨收拾的都整體,過會兒阿姨過來上班的時候,又要在爸爸面前誇媽媽了。
哎,她爸過得也是挺不容易的,總是被拒絕,生活中還都已經處處都是媽媽的影子。
……
牧晚秋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不,應該是男孩,皮膚白的比她一個女人都白,就連睫毛都長而卷,好看的丹鳳眼妖孽的不像話,褐色的髮絲,就連劉海都秀的相當精緻,直挺的鼻,性感的脣……
惹人眼球的還有他白皙耳垂上的那顆紫鑽耳釘,牧晚秋不禁的眨了眨眼睛,嚥了咽口水,這那是個男人啊,明明就是一個從遠古時代穿越而來的妖孽。
衣服也是淡雅的淺色系,修長白皙的手指端着咖啡杯,牧晚秋不禁在心裡冷笑,這樣的美男子怎麼會出來相親?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牧晚秋。”美男子性感的脣角勾着不深不淺的微笑,確定一下牧晚秋的身份。
這聲音,好有磁性啊,比好多美妙的旋律都撩撥人心。
“我是樑博。”美男子見牧晚秋還是傻愣愣的,只好自己介紹自己,長這麼大,被別人這樣欣賞着自己,他也是見怪不怪。
牧晚秋恍然回神,笑的略有尷尬,“你好,牧晚秋。”
樑博抿嘴淡笑,“你本人比照片漂亮很多。”
牧晚秋疑惑不解,他怎麼會有她的照片,不會是爸爸媽媽爲了讓她早點嫁出去,全面撒網了吧?
牧晚秋訕訕一笑,“你長得更好看,剛纔我都看得着迷了。”這是實話,這個美男子絕對是時間僅有的,可就是少了那麼一點點兒男人該有的氣概。
樑博一直都保持着最佳的微笑,這讓人感覺挺舒服的,一個長得好看還很愛笑的男孩。
“你多大了?”牧晚秋試探性的問,看上去要比她小很多。
“26。”樑博如實回答。
“26歲,你還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跑出來相親啊,你不會替別人來的吧?”
“因爲你的條件是,需要男方入贅,我家裡窮。”
她的條件,男方入贅,呵呵,她可沒有這麼怪異的條件,明明就是她爸爸媽媽的條件。
還有,剛纔他說什麼來着,家裡窮?!他耳朵上的那一枚紫鑽耳釘價格一看就不菲,購買一棟豪華公寓的了吧,他還說他窮。
樑博看出牧晚秋心中的猜忌,依舊微笑着解釋,“這枚耳釘是以前包養我的一個姐姐送給我的,帶着習慣了,就沒有摘下來,如果你介意,我會……”
牧晚秋趕緊打斷,“不不不,我不介意的,你帶着就好。”
她被嚇到了,也被驚到了,他竟然直接坦然的面對,他曾經被包養過,天呢,這是個什麼樣的美男子啊。
“不過我沒有要包養你的意思。”牧晚秋諾諾的說着,她被面前這個美男子驚到了,以前只聽過紅顏禍水,沒想到,男人長得太好看,也會……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和你來相親是已結婚爲目的的。”美男子樑博一本正經的說着。
“啊?”牧晚秋卻無言已對了。
結婚爲目的的相親,她能說,你這樣的美男子是她駕馭不了的嗎,和你結婚,她會老的更快,還不得操碎了心啊。
就在她犯愁的該怎麼和這位美男子解釋一下,她沒打算結婚,這次相親也是被家人逼着來的時候,一隻溫熱的大手帶着強勢的力道扣在了她的肩上,“老婆,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口味的了,這肉要是太鮮了,沒什麼味道也沒有嚼頭。”
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看牧晚秋還是扭頭看了他一眼,皇甫少擎媚眼含情的睨着她,嘴角還勾着迷人的微笑,他這明擺着是來砸場子的。
“這位是?”聽到皇甫少擎那番話,對面樑博竟然還能保持平靜的問他是誰?功底不錯啊。
牧晚秋尷尬一笑,強行拿開皇甫少擎扣在她肩上的手,“我前夫。”介紹完,她還憨憨的傻笑着,說實話她現在還真有點像是被美色誘惑的小花癡。
樑博沒多大反應的看了一眼皇甫少擎,再把視線回到牧晚秋臉上,好看的面上始終帶着標準的笑容,“我看他好像有話對你說,我先走了,下次見。”
牧晚秋反應過來的時候,樑博已經起身要離開,牧晚秋準備要攔住他,她還有話要說的,什麼下次見啊,沒有下次的,走走形式見一面就算了,幹嘛還要下次啊,雖然他是個養眼的超級帥哥。
可牧晚秋嘴巴還沒張開,就被皇甫少擎先攔下,語氣不善的揶揄,“怎麼?捨不得人家走啊?”
牧晚秋想要推開擋在她面前的皇甫少擎,可她力氣明顯太小,他像堵結實的城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我還有話對他說,你先讓開。”牧晚秋有些急。
她越是急,皇甫少擎就越不讓開,大手禁錮在她細瘦的胳膊上,“就這麼迫不及待啊,人家剛纔不是都說了,下次見。”
最後三個字他咬的特別重,幾乎是恨得牙齦都疼那種。
牧晚秋眼看着美男子樑博已經走出了咖啡廳,只好賭氣的甩開皇甫少擎的手,重新坐回沙發上。
皇甫少擎故意的擠了擠,坐在了她的身邊,對一直都站在他旁邊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閆斯琦和季川便在他們對面坐下。
牧晚秋看了一眼他們三人的架勢,這是打算對她問罪不成,她態度堅硬的表示,“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皇甫少擎不冷不淡的說了句,“急什麼,來都來了,他們兩個你又不是不認識,喝杯咖啡,聊聊是非,再走也不遲。”
閆斯琦和季川兩人都對皇甫少擎厚臉皮無語了,明明就是想和她多坐會兒,態度還非要這麼拽,不被拒絕才怪。
“咖啡我剛纔已經喝了,喝多了傷胃,我這人不喜歡聊是非,你們三個大男人坐在這裡聊吧,我要回家。”
皇甫少擎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在桌子上的電子點單器上點了咖啡,擡頭問季川,“她腦袋上的胞怎麼還不消,醜死了。”
這人,關心就關心唄,非要加後面那句嗎?
牧晚秋對他美眸圓瞪,可他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完全忽視她的惱意。
季川還沒來得及回答,桌前就突然又多了一個人的出現,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開的樑博。
樑博直接忽視三個男人,看着牧晚秋還是那標準的上弦月般好看的微笑,伸出一隻手對牧晚秋說,“給你,對消腫比較有效。”
牧晚秋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他手裡的茶葉蛋,看上去還很熱的樣子,一時間愣愣的仰頭看着很認真的樑博。
“謝謝。”牧晚秋接過,有些燙手,她馬上換到了另一隻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