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冉爲他們的關係辯解，“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很正常啊。”
皇甫信一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用力，懲罰性的掐了她一下，“我三十一歲，你二十三歲，這麼大的哥哥和妹妹睡在一起，還正常嗎？”
季小冉被他的話堵的不知該怎麼辯解，的確，不正常，而且還不是親兄妹，一點兒都不正常。
表面上卻是死都不承認，“有什麼不正常的啊，我們又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皇甫信一抿嘴憋着笑，聲音壓低，提醒她，“我們剛纔還接吻了。”
季小冉美眸瞪他，“是你強吻的。”必須嚴重警告，她，不是自願的，雖然也接受了，咳咳。
“那也吻了。”
季小冉氣結，說不出話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惱羞成怒的瞪着眼前厚臉皮的傢伙，真是不明白，那麼多年了，他到底那裡閃閃發光，讓她傻乎乎的翹望了他這麼多年。
皇甫信一一直凝着她看，看的季小冉都不好意思了，她問他，“你還睡不睡？”
“捨不得閉上眼睛。”他還是個情話高手呢，以前還真沒有看出來。
“那趕緊打電話吧，找司機送你回去，幹什麼傻不拉幾的開車跑過來。”季小冉說着已經準備起牀，她已經完全醒了，天天在家吃吃睡睡的，她精神明顯比他好很多。
皇甫信一拉住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帶回自己的懷裡，“我還沒抱夠呢。”
他……這是在對她撒嬌嗎？
季小冉心猿意馬，他的胸腔結實有力還特溫暖，溫暖的讓她都捨不得離開。
小手在他腰間使壞的用力掐了一下，“抱什麼抱，趕緊回去。”內心深處即使萬般不捨，但現實還是要清楚的。
“嘶---”皇甫信一感覺到腰間的疼痛，她還捨得下手，只掐了一小點點兒肉，還是用指尖掐的，真的很疼。
他擡腕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但前提是回去的路況必須很好。
兩個人大半夜的坐在陽臺上看夜空，天上繁星點點，圍着月牙般的上弦月在那裡一眨一眨的。
她伸手指着最亮的那顆星星對皇甫信一說，“以前，你是我心中最亮的哪顆星。”
皇甫信一抿嘴苦笑，她說的是以前，很是失落啊，“那麼現在呢？”他想知道。
季小冉指着夜空的手緩緩移動，“林子楓說，我是他心中的那枚月亮，無論陰晴圓缺，都僅此一枚，獨一無二。”
“我更想知道，他是你心中的什麼？”皇甫信一扭頭看着她完美的側臉，月光的照耀下，彷彿將她鍍上了一層迷離的暖光。
季小冉傷感的說了個深呼吸，提到林子楓這麼名字，她心裡就堵的難受，“他啊，是我心中無法磨滅的殤，想一下都會痛，有的時候，我寧願那個時候，死的是我。”
皇甫信一伸手去握緊她的手，的確似的，這三年來，林子楓就是她心中的一塊殤痛，想一下都足以窒息。
季小冉用力回握緊皇甫信一的手，抿嘴淺笑，“我是你的什麼啊？”很想知道的，很早以前開始都想問問的。
或許三年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會特別期待他的答案，也特別好奇他的答案，甚至害怕聽到他的答案，迄今爲止，不同了，也只是認真的聽聽吧，聽了無論心疼不疼，痛不痛，接受着就好。
皇甫信一扭頭看着她，看着她淡淡的微笑着，他就是有這樣的本領，他一笑，就牽扯着她的心。
他伸手撫摸她的臉，抿嘴淺笑的臉，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猶如上好的大提琴拉奏出來的完美旋律，這是着旋律是悲傷的。
“老婆，幾十年後，是老婆子。”
我是你的什麼啊？
老婆，幾十年後的老婆子。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溼了眼眶，模糊的視線裡，對方的樣子清晰無比。
他戀戀不捨的放開她的手，最後做的第一句話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剛纔的話，我是真心的。”不要再錯過。
坐在十九層的陽臺上，望着他漸漸消失的背影，他現在的樣子和她記憶中的樣子變了好多，就連背影都是悲傷孤獨的。
我們結婚吧。
老婆。
老婆子。
她要怎麼好好考慮啊，他們還可以嗎？
……
天剛亮，季小冉就接到了小柳的緊急電話，那邊的她很焦急，“小冉，子勳他昨晚喝多了，我現在在醫院裡，過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手術，你幫我去看看他唄，他家的地址是XX路的XX小區九號樓的1209室。”
季小冉一聽就犯難，小柳明知道林子勳是林子楓的弟弟，爲什麼還要讓她去啊。“小柳，我……”
小柳在那邊開始不樂意，“你別說你有事，你要是去不，我就沒你這個朋友，我早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話都說不清楚，一定很嚴重，他家裡還有個朋友，他們一起喝的，都醉的很嚴重，拋開我們的關係不說，子勳不還是你前男友的弟弟嗎，你去看一下都不行嗎？”
“小柳，進手術室了。”手機聽筒裡傳來另一道聲音，小柳立馬就切斷了通話。
季小冉盯着斷線的手機發呆，她爲什麼要去管林子勳啊，她不想，很不想，非常不想。
他喝醉了，就算實在找不到人管他，直接找個救護車去把他送到醫院不就成了。
可是小柳在電話裡，連絕交的話都威脅出來了，如果那個林子勳真的發生個什麼意外，她是不是還要負責啊。
季小冉心煩意亂的搖搖頭，呸呸呸，他可千萬別有個什麼意外，她再也擔待不起了。
她把自己穿的暖暖的出門，長款羽絨服，雪地靴，圍巾，帽子，今天天氣預報說可能有雪，如果今天下雪，那就是今天的初雪，季小冉有那麼點兒期待雪花飄飄。
從她家走到小柳說的地址並不是很遠，她不敢坐車也不能開車，走過去的話大概要一個小時，原來他們不止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還離得這麼近。
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確定他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季小冉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林子勳的手機號碼。
走在路上的腳步有些急，身邊經過了好多計程車，她猶豫了幾次，終於是沒有勇氣招手，她怕上車後發生不好的心理反應，到時候反倒更浪費時間。
走了半個小時之後，她幾乎用跑的，終於在四十五分鐘後到了小柳給她的那個地址。
站在門口，她盯着那扇黑色的木門發呆，猶豫了大概一分鐘，她還是更擔心裡面人的狀況，用力的敲門。
“林子勳！”她大聲的朝着門內叫喊，耳朵趴在木門上，沒聽到有任何的動靜。
裡面的兩個男人相視一笑，“她還真的來了？”
林子楓意味深長的抿嘴冷笑，是啊，她還真的來了，在朋友那裡聽說他喝醉了，用了比他計算好的時間還快十五分鐘的情況趕來了。
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
他讓身邊的那個朋友張彬去開門，他們是喝了酒，但沒有小柳說的那麼誇張，昨晚是他找來好兄弟來陪他喝一杯，沒想到張彬卻說起了，那天生日聚會上的季小冉，對季小冉很有好感，想要通過小柳認識一下季小冉。
昨晚，林子楓把他和季小冉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彬，沒想到張彬反倒沒有打消對季小冉的好感，反而還說了好多季小冉的好話，還說如果林子楓和季小冉已經不可能了，那就把季小冉讓給他好了，當然，林子楓並沒有告訴張彬，他這次來就是因爲季小冉。
張彬以爲，他喜歡的小柳，他的女朋友是小柳，但張彬也答應了他，不會告訴季小冉，他就是林子楓。
張彬幫季小冉開門，季小冉第一眼看不到的林子勳，心裡已經認定，林子勳已經喝的開不了門了。
“你好。”張彬微笑着主動打招呼。
季小冉微微一笑，剛纔來的路上走太急，她穿的又多，現在臉頰紅紅的，額頭上還有微微細汗，呼吸都是熱熱的，她點了點頭，“你好，那個，這裡是林子勳的家嗎？”
張彬點頭，“對，是，他在裡面。”然後客氣的幫季小冉讓出一條道，讓她進來。
季小冉站在門口的腳墊上，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總感覺怪怪的，都怪小柳那丫頭，害的她這麼尷尬。
“不用換鞋，這裡沒有你的拖鞋。”客廳裡傳來陰陽怪氣的冷清嗓音。
季小冉努努小嘴，她站在這裡不是想換鞋的，是不想進去好不好。
“那個，我不進去了，我就是替小柳過來看看你，既然有朋友照顧你，而且你看上去也沒有小柳說的那麼嚴重，我就先走了。”說完，她如釋重負般的準備轉身，在心裡對自己說着，只要對小柳有個交代就可以了。
一聽她要走，而且都已經轉身，林子楓剛要起身去抓回她，站在季小冉身旁的張彬就先挽留了，“你別走啊，他挺嚴重的，剛纔還吐血了。”
吐血？！那還真的是很嚴重啊。
應該是身爲醫生的本能反應吧，也不像剛纔那麼彆扭了，大步走進房間，直接坐在了沙發旁，拿起林子楓的一隻手開始幫他把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