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準備走進公司,卻被董正楠一把逮住,“怎麼?這麼快就想跑?”
“誰想跑?不是要進公司嗎?那我就進去唄,”禾弋看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蹙了蹙眉,“難不成你想我們就這樣走進去嗎?”
“跟在我的身後,一起進辦公室,”董正楠低頭湊近了她,用曖-昧的口吻低語道,“然後下班的時候,一起回、家。”
禾弋大膽的迎上他的目光,笑着說道,“那你大概回家以後,怎麼處理今天的事?”
“到時候就知道了!”
男人用力推了推她的腰,“走。”
她甩開他的手,甩了甩頭髮,跟在他的身後,儼然一副小秘書的樣子。
看着他的背影,她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在醫院的時候那麼寶貝曲柔,怕她會受一絲一毫的損傷,既然這樣,怎麼不留下來安慰人家呢?在爺爺的面前就知道慫。
禾弋一邊腹誹,一邊低頭往前走。
她跟着旋轉門走,沒注意看前面的情況,直直的撞上他堅硬的後背,剛準備爆粗,就聽到他悶悶的開口,“禾弋,有人來看你了。”
“誰啊?”她揉着吃痛的鼻子,卻半天都沒有得到男人的迴應。
她忍不住擡頭一看,這來的人……
還真不是什麼好人。
是了,站在大廳的人,不是別人,是穆嶼……還有她以前的主管,衛益。
董正楠回頭瞥了她一眼,像是警告她的意思,“不準見他,走。”
“不用你說我都知道。”
禾弋放下揉着鼻子的手,腳尖一轉往旁邊走去,正好從穆嶼的身邊繞過。
眼看兩人快要走過前臺,準備進電梯的時候,就聽見有人響亮的喊了一聲,“董總。”
衛益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董正楠,匆匆忙忙的叫住了他。
禾弋站在他的身後,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怨念與不滿。
這次,衛主管會不會撞上槍口?
她眸光一轉,正好和穆嶼的視線對了個正着,她慌張錯開視線,迅速把頭低下,規規矩矩的當一個小秘書。
穆嶼眼裡情意,看的她真是害怕。
可沒辦法,她除了辜負也沒其他的轍了。
“什麼事?”董正楠有些尤怨,但又沒辦法發作,只能一忍再忍。
“我跟穆氏的穆總已經拿到了市場的分析圖表,正準備找您簽字,剛纔到您辦公室的時候,值班秘書說您不在,穆總也等了一會,要離開的時候您又回來了。”衛益公式化的回答,兢兢業業,一本正經。
董正楠連看都沒看分析圖表,直接開口說道,“董穆合作的案子一直都是顧副總在跟進,要簽字找他就行。”
衛益有些尷尬,就這樣舉着圖表,上不上下不下的,“但是……”
一旁的穆嶼清清淡淡的開口,“可我就想找董總過目,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公司的業務向來規劃的很詳細,我說過我不會插手董穆的合作,就絕不會看一個字,”董正楠開口就拒絕,“以後這樣的事,找顧副總就行,再有一次,嚴懲不貸。”
他現在的情緒,傻子都能看明白。
就在衛益進退兩難的時候,禾弋伸出手把分析圖表接了過來,“衛主管,這樣的東西交給我就行,不然董總爲什麼僱傭我呢?”
她這一句話倒是不着痕跡的解決的衛益的尷尬,但董正楠的臉卻黑的跟鍋底似的,他知道,她這樣做,無疑是賣了穆嶼一個面子。
他如果再說不看,讓衛益轉交給顧謹之的話,那就顯得他太過小氣了。
禾弋啊禾弋,你還真是好!
他偏頭看了眼她,咬牙切齒道,“我還真是請了個好秘書。”
她也不疾不徐的笑着,“董總可以考慮給我漲工資,多少我不嫌棄。”
衛益就在旁邊陪着笑,“呃,我市場調研部還有事要處理,董總,穆總你們慢聊。”
他尾音才落就馬不停蹄的走了。
董正楠眼皮一擡,“沒什麼好聊了,禾弋,走,回辦公室。”
禾弋低着頭,悶悶的應了一聲,根本不敢去看穆嶼那個方向。
她現在對董正楠是遊刃有餘,可面對穆嶼……卻是一臉的慌亂無措。
自從上次穆嶼強吻她以後,她總覺得心上長了一顆小疙瘩,時時刻刻都在膈應着她。
“我才離開公司沒多久,前臺就變得那麼熱鬧了?”顧謹之戲謔的聲音響起,“穆總,董總……呀,禾弋也在啊!”
禾弋看了眼顧謹之,在心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今天是怎麼了,不順心的人和事一個接着一個的來,她本以爲就要度過這窘迫的局面,沒想到這麼快就插進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主。
“顧總要是早一點來就好了,”穆嶼略帶深意的笑笑,“那也不至於那麼熱鬧了。”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咯?”
禾弋繞過董正楠,在顧謹之面前站定,把分析圖表遞給他,“顧總,麻煩請過目,然後在頁尾簽字,不要耽誤穆總的寶貴時間。”
她言簡意賅的說完,轉身就要走。
手腕突然被人扯住,禾弋回頭一看,發現抓着她的人,是穆嶼。
她下意識就要去看董正楠,但轉到一半就忍住了,真是奇怪,她爲什麼要在意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感受?
顧謹之伸手一擋,衝某人搖了搖頭,“這裡是公司,來來往往那麼多雙眼睛,你想讓人知道禾弋就是你的董太太嗎。”
禾弋張嘴,一時間找不到可以說的話。
放手?還是命令他鬆開自己的手?
她糾結的好一會,這纔對上穆嶼的視線。
穆嶼低頭看着她,用無聲的脣語一個字一個字的對她說,“要跟我走嗎?”
禾弋蹙眉,她沒讀懂他的意思。
而且,她一直有感受到,背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快要把他燒出個窟窿來了。
估計她再跟穆嶼拉扯一下,董正楠的小宇宙就真的該要爆炸了。
見她沒理會自己,穆嶼又往她的手腕上按了按,又用脣語說了第二遍,“要、跟、我、走、嗎?”
禾弋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迷茫,是因爲這一次,她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