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從不覺得喬一鳴是個如此惡劣的人,兩個人在牀、上滾成一團,喬一鳴汗涔涔的抱着她,兩個人面對着面,心裡卻是冷的。
自從他這次和喬一鳴提出分手之後,她一次次的被喬一鳴刷新了下限。
程琳已經沒有了分好的力氣,她身上黏膩,喬一鳴看了她一眼,抱着她去了浴室。等到兩個人再次出來的時候,程琳已經睡過去。
喬一鳴把人安安穩穩的放在牀上,細細的摩挲程琳的眉眼。以前的時候,程琳總是在他的身邊,他從沒有仔細的看過這個女人,好像她在自己的身邊已經是一種理所當然。
當程琳說要走的那一天,喬一鳴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只是之後結局的挖心烈骨的難受。程琳實在是太狡猾了,她用了三年的時間融入了自己的呼吸,現在輕易就要把它的呼吸奪走。
喬一鳴看着程琳,才發現這個女人竟然這樣消瘦,她的眉不濃,十分自然,嘴脣也是合適的厚度,鼻樑挺直。
這個女人看起來十分的普通,但是五官每一個拆開來看都是幾乎完美。
喬一鳴不得不承認程琳說的是對的,他對程琳卻是是虧欠的太多。他隱約記得原本的程琳也是經常會眉開眼笑的看着自己,也曾經是個天真爛漫的人……可是設呢麼時候她開始變得老態龍鍾,變得這樣冷漠的?
喬一鳴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他也就不要想了,他摟着程琳,和她一起進入了夢想。
第二天一早,喬一鳴就被人推了一把。清晨的陽光撞進喬一鳴的眼睛裡,還帶着影影綽綽的人影。
他眯起眼睛,纔看清楚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喬一鳴又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七點。平日裡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六點起牀,再加上過度的勞動讓他有些神經衰弱,他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睡得這樣的好。
在沒有任何的藥物輔助的情況下。
程琳冷冷的開口:“放開我,我要去廁所。”
喬一鳴鬆開了手,身邊的溫暖驟然消減了一半。喬一鳴看着程琳的背影,忽然有些心疼,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開始有些顯露,行動起來也不太方便。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那一番折磨,更是雪上加霜。
程琳的腳上沒有力氣,她咬着牙一點點的往外挪蹭。倒也不是說程琳多麼想要去廁所,她只是認爲只要不在這個人的身邊,就好。
程琳正在艱難的行動,忽然間身上一輕,喬一鳴竟然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他的眼睛裡有些溫和:“我幫你。”
程琳心裡微微一蕩,但最終還是冷冷的開口:“謝謝了。”
程琳不知道喬一鳴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以前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算是睡在一個牀上都是同牀異夢,除了做、愛的時候還會有肢體的碰觸,就再無其他。
喬一鳴是個很有脾氣的人,他不太喜歡別人的碰觸。可是昨天卻抱着她睡了一夜。程琳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幾乎整個人都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喬一鳴把她抱到廁所裡,然後就出了房門。男人今天已經是晚了,他記得自己在六點半的時候原本是有個會議的,這下好了,一覺就睡過去了。
喬一鳴給公司裡的人打了個電話,說會議推遲到下午,今天上午的各項事宜就先教給他的親信處理,他下午在去公司。
出了故意在廁所裡磨蹭了很久,她是想等到喬一鳴走了之後再出來的。出了預測了時間,等到她出門看到喬一鳴那張臉的時候,她驚訝的無法言喻。
喬一鳴倒是好整以暇的看她:“這麼吃驚麼?我今天上午在家陪你。”
他說完這句話,出了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更加奇怪。
終於程琳忍不住開口道:“喬一鳴,如果你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打人一棍子再給個甜棗的話,現在想要用懷柔政策,那我告訴你不用了。”
“我沒什麼事,更不會因爲這件事對你有什麼積怨,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而已。”
程琳這些話說完,喬一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程琳倒是覺得無所謂,甚至覺得這樣纔是喬一鳴應該有的表情。
兩個明明不相愛的人,爲什麼偏偏要表現出一種相濡以沫,相敬如賓的感覺呢?不會覺得十分噁心麼?
這場戲喬一鳴開了場,但是自己沒有必要陪他演下去。
喬一鳴走到程琳的面前:“我和你說了很多次,程琳你完全沒有必要惹怒我。”
程琳只是淡淡的笑:“我還和你說了很多次,你完全沒有必要揪着我我不肯放手。”
“喬一鳴,只要你肯睜開眼,就會發現自己的身邊有很多小姑娘正在擠破了頭往你的身邊跑,她們隨隨便便的挑出來一個,都能夠比我對你更好。”
喬一鳴說:“比以前的你對我更好?”
程琳閉上了眼睛,她心裡痛,痛的幾乎喘不上氣來,她已經完全不想要在提起那完全沒有尊嚴的三年。
那已經不是愛,是沒有尊嚴的奴顏媚骨,是拋棄了臉面的委屈求全。
程琳說:“你還想要我,或者是別人,像那個時候一樣的對你麼?”
喬一鳴點了點頭。
程琳忽然笑了,十分明媚:“那麼阮小溪呢?”
“如果阮小溪也像我一樣爲了讓你能夠安安心心的睡上一個好覺,跑遍了圖書館,眼睛都快要瞎了只是爲了找一個偏方。”
“如果是阮小溪爲了找到一味買不到的藥材,一個人爬到荒山之上,然後爲了不給你添麻煩,就算是痛的發抖也不給你打一個電話。”
“如果是阮小溪因爲找到給你治療手疾的方子,跑到一箇中醫的家中,向人家跪着求一個藥方,你會願意麼?”
程琳的話說完,喬一鳴愣住了。
不是因爲這些事情是多麼的震撼,而是他真的捨不得。如果那個是阮小溪的話,他的心都會疼的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