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滿臉的無奈和不甘,他抱着程琳,說:“程琳,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喬一鳴心裡發酸,難不成程琳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鐵石心腸見死不救,會眼睜睜看着她朋友死去的惡人麼?
喬一鳴把程琳抱在懷裡,他的頭靠在程琳的脖頸,程琳的身上有花的香味,蠱惑的人的想要多嗅兩下。
喬一鳴說:“我想你了。”
這是喬一鳴在這次見到了程琳以後,說的第一句發自內心的話。
所有的冷漠和梳理其實都是他在憤怒之中僞裝出來的外衣,他在沒有見到這個女人之前,他的心裡想的都是怎麼把這個人捏碎,怎麼樣好好的教訓他,讓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可是當她真的跪在自己面前哀求的時候,喬一鳴發現自己竟然是心疼多一點。
程琳是他的妻子,是他認真的想過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他不是想讓她這輩子都跪在自己的身邊,而是想讓她和自己並着肩走下去。
程琳僵直着身體,任由喬一鳴在自己的脖頸邊輕嗅。她腦子裡想的不是喬一鳴久違的溫存,而是在醫院裡生死未卜的好友。
她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催促道:“一鳴,醫生的事情……”
喬一鳴一聽到程琳的話,眼睛瞬間眯起,他說:“人已經去了卓萱那裡,這個你不用擔心。”
喬一鳴不喜歡程琳的心裡全是別人,沒有自己,他讓程琳看着自己的臉,他說:“程琳,你以後真的會一直都留在我的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我麼?”
程琳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像是個孩子,在面對自己的玩具,他開始的時候總是會死死的抓緊不肯放手。
但是如果他一旦得到,一旦日日夜夜玩的熟稔,總歸還是會有厭倦的一天。
因爲那畢竟不是愛情……只是一種新鮮感而已。
程琳雖然明白,但是也只能微笑着吻了吻男人的嘴脣:“是的,我這輩子都會留在你的身邊,永遠的都陪着你,只要你不先放開我的手,我會永遠抓住你。”
喬一鳴聽了皺眉:“什麼叫我不先放開你的手,不管以後怎麼樣,你都要一直留在我的身邊。”
程琳淡淡的笑了,說:“好。”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煎熬,除了喬一鳴。
當天晚上,程琳被喬一鳴抱在喬家的大牀上,兩個人肆無忌憚的親吻,只是因爲程琳身體上的原因,喬一鳴終究還是沒有做出來什麼過分的事情。
男人吻到氣喘吁吁,然後自己去了浴室。
接下來的日子好像又恢復了原來那樣,一潭死水,又沒有任何的希望。
程琳每天都會給韓啓非打電話,詢問卓萱的情況。這醫生是在第三天的時候趕到的。
中途卓萱還是有過幾次的危笑,是韓啓非在她的身邊,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跪在她的身邊流淚,苦苦哀求卓萱不要走。
這短短的三天,韓啓非竟然已經生出了很多白髮,臉上也滄桑了許多。
卓萱就是他的命,程琳知道,如果要是卓萱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韓啓非一個人不一定能夠振作起來。
愛的太過徹底往往就是這樣,他們兩個人的生命都綁在了一起,夫妻本就是兩身同命。
這纔是真正的愛情。
中途醫生都看不下去,說讓韓啓非不要這麼固執,讓她直接去了,其實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韓啓非的眼睛通紅,他惡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眼神彷彿是刀子,要把和他說出這種話的人碎屍萬段。
他像是一隻野獸一樣守護在自己的妻子身邊,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放棄,爲什麼要聽旁人的話,放棄一點的光呢?
韓啓非撫摸着卓萱的臉,他輕輕的吻了吻女人,他說:“卓萱,我知道你是想留下來的,我會一直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韓啓非看着心愛的女人:“如果要是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一步,我就馬上去找你,那邊的路上那麼長,沒有人握住你的手,你會迷失了方向。”
這樣的絕望一直持續到那個神秘醫生的來臨,他到了醫院,二話沒說,就先給卓萱辦理了轉院。
醫院的醫務人員原本是堅決反對,他們堅持卓萱現在身體情況,只要挪動就會有生命危險。
那男人只是看了一眼這些醫生,對韓啓非說:“你是相信他們,還是我?”
韓啓非其實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選擇,他咬咬牙,想起程琳對自己說的話,如果他真的是能夠起死回生,那麼相信他一次又有什麼?
韓啓非說:“我決定轉院。”
說是轉院,其實就是把程琳弄到了這個男人自己的診所之中,手術進行了整整一天。
等到男人出來的時候,額頭上有些細細密密的汗水,他神情中有了些疲憊。
韓啓非追上去問:“怎麼樣了?”
男人看着韓啓非的眼神,忽然之間心裡生出來一點的溫柔,這個韓啓非實在是太像自己那個一輩子爲了自己兒女活着的二弟了。
他說:“手術進行的非常成功,你只要等着她醒過來就可以了。”
韓啓非當場就跪在了男人的面前,流着淚說:“謝謝您。”
韓啓非這一輩子放蕩不羈慣了,幾乎都來不曾流淚,更不要說和別人下跪,他也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
只是眼前的人是卓萱的救命恩人,他救了他們一家人。
男人愣了,似乎是沒有想到韓啓非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拍拍韓啓非的肩膀,說:“好好對待她,她在生死線上走了這麼一遭,她需要你,你也好好的吃些東西,不要自己先倒下了。”
這四天以來,韓啓非沒有吃過一點東西,他的心思完全都在卓萱的身上,被這麼一提醒,他纔有些恍惚的記起來這些事。
程琳的電話剛好這個時候打過來,韓啓非邊接通電話,邊往病房裡走。
程琳問他:“卓萱有沒有什麼事?”
韓啓非看着牀上沉沉睡着的卓萱,又看了眼平穩的心電圖,他聲音沙啞道:“謝謝你,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