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有點兒突然,喬奕森毫無準備。愛這個字,在他的生活中已經消失許久了,重新提起,有些許的不習慣。
喬奕森這片刻的猶豫,卻讓阮小溪很受傷。如果愛,那肯定是毫不猶豫的。既然猶豫,那隻能說明不愛,或者不夠愛。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該是他們現在這種相處模式。阮小溪突然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有一刻,她覺得自己十分可笑。一個連旅行都帶着初戀女友照片的男人,怎麼可能愛上自己呢?
他能夠爲了救她,奮不顧身,只能說明不討厭她了吧。
或許因爲情深,所以纔會如此較真。阮小溪很在意很在意,喬奕森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他的心裡還住着初戀女朋友,那麼她又算什麼呢?
“小溪,你聽我說。”喬奕森立馬攔住了她。
喬奕森雙手抓着阮小溪的胳膊,阮小溪無力地掙扎了兩下,沒有將他甩開。她不敢擡頭看他,害怕他看到自己眼中噙着淚水。
這是她失敗的象徵,是她愛他的痕跡,是她無法承受這種結果的傷心。
“你想說什麼?說你只是喜歡我,不愛我?還是說你帶着初戀女友的照片來故地重遊?”阮小溪一個沒忍住,就把自己看到安初檬照片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喬奕森完全沒想到,先是一愣,怔怔地看着阮小溪,而阮小溪也仰頭望着他,與他對視,毫無畏懼,像是要證實他的謊言一般。
最後喬奕森什麼也沒說,放開了阮小溪。那一刻阮小溪的心咯噔一下,不過就那麼一下,她還是決然地離開了病房。
阮小溪一個人在醫院的花園裡溜達,日落西山,天氣漸漸轉涼,她伸手抱住了自己。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是迷路,後被綁架,然後就進了醫院。她想躲開,但是其實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後面還有一名保鏢跟隨,另外一名留在病房保護喬奕森。
“喬太太,天要黑了,我們回去吧。”保鏢上前好心地提醒道。
阮小溪嘆了一口氣,擡頭看看天,又望了望病房的方向。
不知道自己這是在置什麼氣,大難不死,萬幸中的萬幸。曾經有那麼一刻,她十分感激上天,讓他跟喬奕森都活着。
既然都活着,爲什麼還要找不痛快呢。
想到這裡,阮小溪看着保鏢說了一句:“回吧。”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喬奕森的聲音。
“我要出院。”語氣很是堅決。
“喬先生,您最好再多住幾天,養好了再出院。”醫生好心地婉拒了。
“你看,我已經沒問題了,頭上的傷口不是都拆線了嘛。今天我一定要出院,必須。”喬奕森的語氣不容拒絕。
“可是……”
醫生很是爲難,還沒有說完,就被喬奕森給堵了回去:“沒有什麼可是,我今天必須出院。”
前有Bin的施壓,後有喬奕森的咄咄逼人,醫生真的是左右爲難。
阮小溪推開門進去,喬奕森和醫生都看向她。
“醫生,要是沒有十分必要的話,就讓他出院吧。這樣的人,在醫院裡,只會給你們製造麻煩。”
阮小溪說完白了喬奕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