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秩被宋舟鴻的話震到。
殺了……
殺了麼?
宋舟鴻這段時間不在,但又擔心阮小溪會自己逃走,索性就直接讓鐵秩監視。
阮小溪自然是不願意理會他的,可失了心智的阮靜怡就不一樣了,阮靜怡本來是極其怕宋家的人,就算是瘋了也是一樣。
阮靜怡有一天拖着大大的肚子在屋內走來走去,似乎是極其煩躁的樣子,阮小溪一心照顧寶寶,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關注着阮靜怡。
阮靜怡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被什麼絆了一腳,踉蹌兩步就要倒下,鐵秩心想阮靜怡肚子裡的孩子是宋舟鴻的,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扶了她。
阮靜怡愣愣的擡頭,看到鐵秩那張冷冰冰的臉,什麼不好的記憶在腦海中乍起,她忽然拼了命的尖叫掙扎。
這個時候阮小溪本來在屋內照顧女兒,聽到阮靜怡的聲音還以爲是出了什麼大事,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鐵秩正抱着阮靜怡。
“你想做什麼!”阮小溪心下一驚,生怕鐵秩是也色慾薰心,想要對阮靜怡做點什麼。
阮靜怡自從不再被宋舟鴻折磨,原本瘦癟的臉蛋越來越圓潤豐滿,現在她已經失了神智,也不再有原本眼神的那股子騷媚的俗氣,反而讓她看起來純淨了幾分。
阮小溪走過來拉扯鐵秩的手臂,鐵秩鬆開手,面對阮小溪的指責沒有一句解釋。
反而是阮靜怡睜着雙大大的眼睛偷偷瞥着鐵秩,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接下來的時間就比較有趣了,阮靜怡經常會偷偷看着鐵秩,只是他的偷看技巧實在太差,鐵秩幾乎裝不出不知道的樣子。
開始鐵秩還會狠狠瞪回去,後來也就無奈了。
畢竟誰又真的能對個傻子動怒?
鐵秩記得原本的阮靜怡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那女人愛錢媚俗,靠着自己的身體勾/引男人,沒有一絲半點的內涵,空有一副漂亮的外表,內心裡卻是極其腐敗的靈魂。
可現在的阮靜怡……
鐵秩這樣想的時候,阮靜怡正蹲在沙發後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呼……”
鐵秩喘了一口氣,也沒有在意那目光,裝作沒有看到。
阮靜怡很久沒有接收到除了阮小溪之外的善意,她現在內心大多數時候就像個稚童一樣的純淨,雖然總覺得這個人凶神惡煞,也曾傷害過自己,但那天他扶住自己的手確實非常溫暖。
阮靜怡開始經常會在鐵秩面前摔跤。
鐵秩不由失笑,這中孩子氣的故意吸引,也虧了只有傻子才能做得出來。
但終究鐵秩還是擔心宋舟鴻的孩子,他依舊會每每都伸出手去,除了第一次阮靜怡大喊大叫之外,餘下來每次阮靜怡都會在他懷裡瞪大了眼睛看他。
漸漸的阮靜怡也不再怕他,被宋舟鴻毒啞之後,阮靜怡已經不能再說出話,聲音也不再甜美動聽,可見了鐵秩總會咿咿呀呀的開懷。
鐵秩本來就覺得看守這三個女人的行爲極其無趣,道真不如在生死邊緣嗜血舔刀來的有趣。
可阮靜怡卻的接近,卻讓鐵秩覺得有趣。
在黑暗中沉浸的久了,總會無比嚮往光明的。
宋舟鴻如此,鐵秩也是這樣。
有天,阮靜怡和阮小溪一起吃飯,阮靜怡也不知道腦袋裡究竟想到了些什麼,竟然挖了一口飯,顛顛跑到他的面前,拿着自己的勺子在他嘴邊豎了一口飯。
阮小溪:“???”
鐵秩:“???”
阮靜怡瞪着雙亮晶晶的眼睛,她看着鐵秩,眼睛裡似乎是有星星一樣的明亮。
鬼使神差的鐵秩這個鐵石心腸的人竟然張開嘴把飯吃了下去,阮靜怡開心的咿咿呀呀的亂叫,像個偷到了糖果的孩子。
阮小溪覺得這場面實在是太過詭異,她看着鐵秩,竟然問了句:“好吃麼?”
鐵秩:“……”
從那以後阮靜怡竟然會經常餵給鐵秩一口口的食物,鐵秩本是想一本正經的拒絕,可看到阮靜怡那眼巴巴的表情,推拒的動作本都已經做了出來,可又收回了手。
漸漸地鐵秩也會陪着阮靜怡一起看電視裡放的肥皂劇,他看着阮靜怡心裡也覺得這個女人有幾分的可憐,如果她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正在對一個狠狠傷害過自己的人這麼善良,應該會有多麼痛苦?
阮靜怡不知道鐵秩在心裡是多麼同情自己這個傻子,她日復一日的糾纏着鐵秩,像是幼崽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阮小溪開始還提防着鐵秩,可後來在看到鐵秩似乎是沒有什麼傷害的意思,也就放鬆了警惕,尤其是有天,阮小溪看到鐵秩這個刀尖飲血的男人在面對阮靜怡的時候,脣角竟然有了一點笑意。
阮小溪看着阮靜怡也是和鐵秩玩的開心,也沒有理由去分散開兩個人。別管阮靜怡曾經是多麼虛榮,但現在她所經受的,早就已經爲自己曾經的性格買了單。
鐵秩這個時候看着身邊發呆的阮靜怡……宋舟鴻要讓他殺了她麼?
阮靜怡肚子裡可是還有宋舟鴻的孩子啊,難道……鐵秩捂住了眼睛,真的要殺掉她麼?
鐵秩深吸一口氣平定自己的情緒,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又看了眼眼神澄澈的阮靜怡。
阮小溪再開始聽到門外動靜的時候,就開始想要奔過去,鐵秩自然不能讓她就這麼跑了,用手刀把她劈的昏死過去。
阮靜怡不知道大難將至,看到阮小溪在鐵秩的懷裡,現在竟然有幾分生氣,她氣呼呼的撅起嘴,扭過頭和鐵秩賭氣。
宋舟鴻的命令對於他來說,就是鐵命,鐵秩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違逆宋舟鴻的事情,他一直都覺得,違逆這件事情,他從前不會做,以後自然也不會……
這段日子是鐵秩經歷過最輕鬆的時光,不得不說阮靜怡是曾給了他許多從未經歷過得感覺,不是單純的肉慾,而是種乾淨沒有任何所圖的感情。
鐵秩舉起手槍對準了阮靜怡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