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鴻解開領帶和西裝釦子:“你知道麼?我的太爺爺他曾經也是個土匪。”
阮小溪不知道爲什麼宋舟鴻要開始和他講述自己的家族史:“?”
“他是個小土匪頭子,他這個人一輩子從沒做過什麼好事,他手下大概有七八十號人,其實並不是多麼厲害,在那個戰火時代,其實也算是稱霸了一方。”
阮小溪皺眉:“你和我說這些,是讓我知道你流着土匪的血液?所以纔會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宋舟鴻笑了:“當然不是,你聽我說完……那個時候他在逃難的人羣中一眼就看上了我的太奶奶……當時兵荒馬亂,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可他偏偏就對我太奶奶一見鍾情,你說奇怪不奇怪?”
阮小溪愣愣的聽着,她不知道宋舟鴻到底要告訴她什麼。
“於是他就派了手下把她搶了回去,但是太奶奶那時候已經有了親事,怎麼可能願意嫁一個土匪頭子?但是我太爺爺就是強按着她拜堂成了親。”
阮小溪看着窗外,不知道現在喬弈森在做什麼。
“是麼?”
“雖然開始並不順利,但是後來成親之後,太奶奶也就沒有了辦法,就一直跟着太爺爺生活,他們就這麼過了一輩子……最後太爺爺還是先走的,第二天太奶奶也就去了。太爺爺他這一輩子就喜歡過太奶奶一個人,糾糾纏纏的他們還是走到了最後。”
宋舟鴻無比懇切的說着:“所以說你現在可能根本不喜歡我,但是我這樣不肯放手,遲早有一天你會適應我,我們也會恩恩愛愛的過了這一生……”
阮小溪聽完宋舟鴻的話,她深深看着宋舟鴻:“不會的,我們不會的……絕對不會。”
宋舟鴻被這句話震撼,他死死鉗制住阮小溪的手腕:“爲什麼不會?你怎麼知道不會?恩恩愛愛是一輩子,互相折磨也是一輩子……你我在一起就會是一輩子。”
阮小溪沒有宋舟鴻的急切,她轉過頭去看着窗外的夜色:“你說的那些是別人,那不是我……我不可能和你糾纏一輩子。”
“而且我心裡已經裝滿了另外一個人,它已經滿滿發漲,已經沒有任何地方去裝得下你。”
阮小溪想起喬弈森的臉,忽然就帶了幾分笑意:“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完全信任他,不然怎麼會有現在的事情?你的太奶奶這輩子肯定也是沒有愛上過他人,她遇上了那個男人,再遇上你太爺爺之前她只是一張白紙。”
“可我不是,我這個人,我整顆心都寫滿了喬弈森的名字,這輩子是沒有辦法抹去了的。”
宋舟鴻聽到阮小溪的話,冷笑:“怎麼抹不去?只要你一直待在我的身邊,早晚也會愛上我……就像你當初移情別戀愛上喬弈森一樣。”
移情別戀?
阮小溪聽着宋舟鴻的指責,她其實想說自己本本沒有移情別戀,在遇到喬弈森之前,她覺得自己和宋舟鴻是喜歡。
可遇到喬弈森之後,她才知道什麼是愛情。
喬弈森兩個最重要的人都被宋舟鴻拿捏在手裡,Ben在拉斯維加斯的勢力完全不能爲他所用,他現在陷入了一種孤立無援的境地。
當初因爲這裡是ben的大本營,他自覺沒有染指這塊地方,以避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反正ben的東西對他來說就等同於是自己的一樣。
可現在完完全全都摸了瞎。除非晨微現在能出現,否則Ben在拉斯維加斯的勢力就像是一個運轉精密穩定的機器,是不可能會因爲他出現紊亂。
說到底喬弈森和Ben的感情再好,也終究是個外人,是別人所不能察覺到的。可晨微的身份是絕對不同的。
喬弈森和晨微打去了電話,原來這次晨微和ben沒有一起出現是有原因的,兩個人吵架了。而且還是一場大架,甚至鬧到了要分手的地步。
喬弈森和晨微說到ben被宋舟鴻抓到,現在生死未卜的時候,晨微只是冷笑着說出了一句:“好,那就讓他去死吧。”
喬弈森可是沒想到晨微竟然在這個時候掉鏈子,要知道阮小溪和Ben現在可是不知生死,現在晨微卻一番往常熱情的模樣,異常冷淡。
“ben你他麼究竟做了什麼?”
……
王猛派出去的人這兩天一直監督着那位私人醫生的一舉一動,終於在他準備一家出逃的時候被王猛當場拿下。
當這醫生一家老小跪在宋舟鴻和阮小溪面前的時候,宋舟鴻翹着腿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怎麼?這是查出了什麼不能說的事?竟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查出了小溪是個男人呢……”
醫生滿腦袋的冷汗,他知道一旦被抓住就絕對是沒有了活路,他跪在地上給宋舟鴻狠狠磕了幾個頭:“宋哥都怪我一時糊塗,我現在什麼也不求,只求你能夠放過我一家老小,我死而無憾了……”
宋舟鴻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別動不動就是要死要活的,我是那種冷血的人麼?”
阮小溪沒想到這麼快事情就要暴露,她死死咬住嘴脣,但是她也不能指責跪在宋舟鴻面前的男人,他已經做到了自己答應做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是不願的……
其實說的再直白一些,是她連累了這一家。
宋舟鴻嘴角待了帶了點笑:“所以說你告訴我,小溪到底是怎麼了?萬一是什麼好消息呢?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消息,能讓你做出舉家出逃這樣愚蠢的行爲?”
一時間屋子內的氣氛凝滯,阮小溪不敢說話,良久才聽到那醫生悶悶的開口:“阮小姐……她……她懷孕了……”
宋舟鴻怎麼也沒想到阮小溪竟然會懷孕了,他猛地從椅子上起身:“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