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時候,有大批的人從屋外進來。
爲首的男人長了張極爲冷峻的臉,雖然上了點年紀,但是卻沒絲毫的滄桑感,他一進房間就有了種肅穆感。
喬弈森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個人應該是什麼大人物,一般的人是沒有這個氣場的。
他半跪在病牀前,緊緊的握住了安茜的手,語氣確實和緩的:“茜兒。”
喬弈森忍不住提醒道:“她剛剛做完手術,你就讓她睡一會吧。”
男人向後看了一眼喬弈森,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冰冷。
喬弈森一時間被這樣的眼神震懾,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從屋外跑進來。喬弈森看了他一眼,一時間還以爲自己的眼睛壞掉了。
跑進來的男孩竟然和牀上的安茜有着張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臉,只是這人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的深邃些。
“妹妹怎麼樣了?”
男人好像是因爲他的匆匆忙忙不悅:“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這樣簡陋的病房,茜兒是不能在住下去了。”
喬弈森一時間有些尷尬,聽着男人的意思是在怪他挑了個這麼簡陋的屋子,可是這房間在這家醫院中已經算得上是頂級。
喬弈森:“既然家人都已經出現了,那我就走了。”
原本這個女孩出現的就是極爲古怪,他和她也是萍水相逢,沒有留在這裡受氣的理由。
更何況阮小溪現在還在家中,她已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他難免擔心。
“你說什麼?你竟然想走!”那男孩的怒目而視,直接就走到喬弈森的面前,揪着他的領子;。
喬弈森一時間覺得有點滑稽,男孩不如他高,應該只有一米八的個子,他這樣的動作完全沒有任何的威脅感。
“我爲什麼不能走?”喬弈森倒是想要笑了:“你看起來也是大戶人家,這種事情上應該輪不到我來相助吧。”
喬弈森有些不明所以,怎麼這大戶人家現在也流行起來碰瓷了?
“你勾/引了我妹,現在又把她害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想一走了之?你的責任心呢?被狗吃了?”
喬弈森一時間無語凝噎:“你說什麼?我勾/引你妹妹?”
“我和令妹萍水相逢,在之前也就是一面之緣而已,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勾/引過她了。”
那男孩子氣悶:“你就不要狡辯了,茜兒這二十年來都沒怎麼出過家門,就前段時間參加了個聚會,中間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故。”
“她回來之後就像是丟了魂,我看到她上網查的資料全都是你,不就是喬家的人麼,有什麼了不起?”
“你要是真的勾/引了我的妹妹,你就好好地負起責任來。”
喬弈森真是感覺晴天霹靂,他只是不小心救了一個女孩而已,怎麼就變成了要負責?
喬弈森:“實在是抱歉,我真的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對令妹示好,如果中間有什麼誤會的話,令妹醒過來之後,我一定會親自解釋的。”
那男孩已經認定了就是喬弈森勾/引,那裡還聽得進去他解釋,喬弈森越說他就越覺得這個人是在推脫責任。
“我的妹妹冰清玉潔,就像個小天使一樣,要不是你不要臉的對她示好,她又怎麼會在今天從家中偷偷的跑出來,現在還住進了醫院。”
喬弈森聽到“不要臉”這個侮辱意味極重的詞語,一時間表情了變了:“請注意一下你的措辭。”
原本在安茜病牀前的男人忽然間開口:“夠了,平兒閉嘴。”
那原本張牙舞爪的男孩瞬間就安靜下來。
男人走到喬弈森的面前:“實在抱歉,我的犬子說的話你不要太過在意,謝謝你今天把我的女兒送進醫院。”
喬弈森覺得這裡的氣氛十分怪異,他含糊的點了點頭,說道:“因爲我家中還有其他的事,所以就暫時不在這陪您了,我的妻子最近身體不太好,需要照顧。”
男孩聽了喬弈森的話:“什麼,你都結婚了!”
男人的眼神銳利的掃了過去,原本叫囂的聲音乍然停了。
“那好,因爲我女兒現在的狀況並不是太好,我就不遠送了。”
喬弈森笑了笑。
他從那病房中走出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這個家庭還真的奇怪,似乎是對這女孩保護的也太過好了。
這既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喬弈森回到家中,剛剛踏進喬家的大門,一陣灰濛濛的陰鬱就把他整個人都包圍。
要去見阮小溪,但是,他又應該怎麼去見她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喬弈森已經對於這個名字有了種奇怪的惦念。他思念着這個女人,有深深的恐懼着她的冷漠。
他很害怕從阮小溪的嘴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更怕她一嘴一個不愛他了。
喬弈森站在屋外想了想,最終還是走近了他和阮小溪的房間。
房間裡沒有拉開窗簾,陰沉沉的悶,喬弈森走到阮小溪的身邊。
“小溪,我回來了。”
阮小溪沒有說話,空蕩蕩的沉默。
以前的時候,喬弈森是非常想要回到家裡的,家裡有愛他的妻子,有他的孩子。
但是現在阮小溪好像不再愛他了,他的孩子正在接受近乎殘忍的治療。這個家中被一層黑暗籠罩,只能讓人覺得壓抑。
他看着阮小溪的眼睛,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清澈明亮,只剩下一潭死水般的寂靜。
阮小溪說:“喬弈森,我們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一想,我們之間究竟還有沒有所謂的愛情。”
喬弈森不想想,他和阮小溪之間分明就是愛情。
阮小溪喜歡他,他也深深的愛着阮小溪,這是一件根本就不需要懷疑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阮小溪卻一次次的懷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我愛你。”
喬弈森坐在牀邊,他溫柔的抱起阮小溪虛弱的身子:“乖,聽話,好好吃飯好麼?”
阮小溪看着喬弈森:“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