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莫莫被打擊的滿臉不高興,就連當事人徐長風,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出乎意料的,徐長風忽然握住蘇橙的手,把她拉起硬是拽到了一處屏風後。
屏風後,竟別有洞天。
觸目所及,宛若置身鮮花的海洋,馥郁的花香在鼻端飄溢。
鮮豔欲滴的紅玫瑰擺成了心形,中間用白色的水仙花寫着‘LOVE’字樣,看起來美輪美奐,浪漫唯美。
“放開我。”蘇橙僅僅瞄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惱怒地低頭,瞪着徐長風的大手。
徐長風輕輕鬆開手,目光緊緊攫住她,“蘇橙,原諒我以前的疏忽,好不好?”
蘇橙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漂亮的大眼睛一揚,“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很熟嗎?”
徐長風薄厚適中的好看嘴角微微抿着,認真地凝睇着發脾氣的蘇橙,緊緊逼視着她,“我們曾經有多熟,你自己心裡清楚。”
蘇橙臉色微僵,哼了一聲,掉頭就欲走出屏風,手腕卻被徐長風拉住,“徐長風,你別過分。”
她掙扎時,看到兩個小鬼趴在屏風邊上朝裡張望,被她看見了,腦袋往後縮了縮。
“咚咚,請你去叫你父母過來,把這個瘋子拉走。”蘇橙對着孩子們揚聲。
不等兩個孩子行動,羚和虞修白已經走了過來,繞過屏風,看着對峙的兩人,蘇橙立刻指着徐長風對羚說:“趕緊的,把他轟走了。”
羚走過來安撫激動的蘇橙,“你好好聽徐長風把話說完。”
蘇橙皺眉,一臉的不耐煩,看向徐長風,沒好氣的催促,“你有什麼話,快點放。”
徐長風眉目微擰,拉住蘇橙的手直接跪到了她的面前,蘇橙愣住了,他低着頭,像是在懺悔。
半天,她反應過來,抗拒地想要抽身離開,他卻握的死死的,擡頭認真地仰視着她的眼睛,抓住她的手,往他臉上扇去,“蘇橙,我以前就是個混蛋,你打我,只要你肯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打死我都願意。”
蘇橙抽不出自己的手,氣的俏臉都紅了起來,“誰沒愛過一兩個渣男,被傷過虐過也就算了,哪個女人會傻得渣男一跪就原諒他?”
“蘇橙,我是真心實意的,我……我愛你,在A市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那時候我年少輕狂,我不知道怎麼去愛,不知道怎麼經營兩個人的關係,導致你因爲我吃了很多苦,你看看……我現在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我有能力好好愛你,蘇橙,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徐長風情真意切地說着,臉上是溫柔愛意和悔意。
蘇橙卻堅決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扳開他的鉗制,把自己戴着戒指的手伸到他面前,平靜地對他說:“你看見了嗎?這是婚戒,和你分手後,我早就心有所屬,抱歉!”
一句抱歉,似乎就是在兩個人的關係上畫上了句點。
“蘇橙阿姨,你好冷酷呀,原諒長風叔叔,不好嗎?”氣氛正低迷之時,莫莫稚聲稚氣的,很是不贊同高高在上安然站着的蘇橙。
蘇橙瞪一眼她,“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不要亂說話。”
徐長風確實夠誠意的,還花心思搞鮮花愛心,忍不住想要出聲勸幾句,卻被虞修白阻止住,她回頭,對上虞修白的眼,見他深奧的眸底流露出不贊同,當即就明白過來。
感情猶如飲水,冷暖自知。
勸是沒用的。
乾脆拉過兩個孩子走回餐桌邊,和他們重新坐下說話聊天。
“喂,陶羚——”蘇橙追出去,徐長風伸手拉她,卻被她重重地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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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響起砰的一聲,她錯愕回頭,看到徐長風竟撞到了一張桌子上,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她猶豫着要不要直接走開,卻聽見徐長風低低的痛苦之聲。
“你沒事吧?”她到底是折回身,走至他身邊詢問。
徐長風有模有樣地揉着自己的後腰,皺着帥氣的俊臉,吃痛地開口:“估計腰斷了,很疼。”
蘇橙一聽,第一反應是掀起他的西服拉出他的襯衣去看他的後腰,男人精瘦結實的腰線流暢地出現在眼前,還不小心看到了六塊腹肌。
下一秒,瞬地反應過來。
立即縮回手,擡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徐長風,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蘇橙,你還愛我,對不對?”如果不愛他,剛剛就不會連想都沒想就掀開了他的衣服,她分明是渾然忘我地關心他。
蘇橙快步走出屏風,生怕徐長風再多說一句話。
“你們還沒吃好嗎?還要不要出去逛了?”來到羚一家人面前,語氣有些不好。
羚瞄了瞄她,又去看緊跟過來的徐長風,他一邊走一邊把襯衫塞進褲子裡,看起來兩人好像在裡面發生了什麼親密的事。
羚起身,想說帶着兩個孩子和虞修白出去逛逛,飯店大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喬逸萱沉着臉走了進來。
她身穿一套女式西服,蹬着黑色高跟鞋,烏黑的長髮利落地挽在了腦後,一看就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數個黑衣保鏢簇擁着她走進來,她走在最前面,凌厲幽亮的眸子冷冷一掃,目光一一掠過虞修白和兩個孩子,最後定格在羚的臉上。
“陶羚,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出口,語氣充滿質問和輕視。
虞修白不動聲色地攬住羚,目光冰冷地回視着喬逸萱,“陶羚是我妻子,她有人身自由,喬二小姐,未免太過分。”
喬逸萱盯着朗朗如月的虞修白,微微咬牙,“我過分?她爲了你射殺我弟弟就不過分?”
虞修白麪色不動,淡淡開口:“這也不能怪羚,要怪就怪你的弟弟。”
“什麼?”喬逸萱不可思議的冷喝。
虞修白鎮定自若地開口:“是他沒事跑去4號倉庫的,也是他自己要求羚朝他開槍的,羚纔是受害者。”
喬逸萱被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擡手,冰冷地點着羚和虞修白,“我四弟是因爲愛你關心你才硬是跑了過去,沒想到你們這麼忘恩負義,他都變成那樣了,你們還這樣說他。”
羚偷偷拉一下虞修白的衣襬,用眼神阻止他不要再說了,虞修白輕輕握住她的手,用力緊了緊,“我知道你不得不留下照顧他,你也心甘情願,可是……我見不得你受這份苦。”
“說我冷酷也好,自私殘忍也罷,我不想再眼睜睜看着你被她們壓榨,欺凌。”
羚眼眶一澀,感覺有一股熱乎乎的溼意充斥其中,她低了頭,低低的,無可奈何的說:“是我們欠喬逸帆的。”
這句話,讓虞修白無話可說。
“虞修白說得對,要不是你弟弟不識趣的死纏爛打,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你最該做的事回家好好教好你的弟弟,而不是整天衝不相干的人發火。”蘇橙幾乎就要爲虞修白鼓掌了,她望着虞修白,一臉讚賞。
做男人就要像他這樣,不是嗎?
明知違背良心,可是爲了自己的女人,他也豁出去了。
而不像某些男人,打着道德的幌子,置自己的女人於不顧,根本就是愛的不夠深,愛的不夠真,才能這樣輕易的捨棄,不去保護。
喬逸萱已經被虞修白一席話氣的快抓狂了,這會兒聽到一個陌生的女人也來湊熱鬧地這麼說,氣的兇惡地瞪過去,卻一眼看到了她身旁的徐長風。
想也沒想的,大步走過去拉過徐長風,“長風,你怎麼可以跟這種壞女人站在一起,過來我這邊。”
徐長風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喬逸萱拉到了保鏢一起,一擡眼,看到蘇橙臉上的慍怒,連忙擡腿走過去。
蘇橙衝他冷笑一聲,撇過臉,不理他。
“蘇橙,我就站你邊上,你別生氣。”
蘇橙好笑地看着徐長風,“我幹嘛要對你生氣?你以爲自己是誰?”
徐長風賠着溫柔的笑臉,不理會蘇橙的惡言惡語。
喬逸萱見徐長風唯唯諾諾地討好蘇橙,震驚的睜大了眸子,“長風,你怎麼回事?”
徐長風開口:“她是我在A大讀書時的女友,叫蘇橙,逸萱姐,我實話告訴你,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網開一面,不要這麼逼羚學姐?畢竟她並沒有想要離開臺北,她只是出來透透氣換換心情,順便跟家人聚聚吃頓飯。”
“是啊,漂亮阿姨,我和哥哥都好想媽媽,你不能通融通融嗎?”莫莫忽然出聲,甚至跑到了喬逸萱的面前,懇切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喬逸萱卻像是被刺激的炸了毛,突然擡腿甩開了莫莫,莫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啦一聲就哭了出來。
虞修白衝在羚前面抱起了莫莫,大手安撫地拍着她的後背,揉着她的屁股,“莫莫別哭,莫莫是堅強的女孩子,不哭就不疼了。”
虞修白一邊安慰着,一邊惱怒地去看喬逸萱。
喬逸萱氣的脫口而出:“你們在這兒和和美美的團聚用餐,那喬逸帆呢?他愛你錯了嗎?”
“陶羚,你就忍心讓他們這樣肆意誹謗他對你的愛?他有什麼錯?只不過是愛錯了人。”
這話一點沒錯,確實是愛錯了人。
陶羚抿了抿脣,上前親了親莫莫,又握了握咚咚的手,“媽媽要走了,我們下次再見面,好不好?”
咚咚懂事地點了點頭。
莫莫卻是抗拒地扭着身子要去抱住羚,嘴裡一個勁地喊着:“媽媽,不要跟壞女人走,不要跟壞女人走……”
羚衝她笑笑,“莫莫不可以亂說話,逸萱阿姨是個好姐姐。”
莫莫搖頭,拒絕接受喬逸萱是個好人這個事實。
“修,我先走了。”羚朝着喬逸萱身後走去。
蘇橙不讓,上前幾步抓住她,“你說陪我逛街的,我們還沒開始逛呢。”
羚勉強笑笑,“你在臺北多留幾天,等我有時間的,嗯?”
蘇橙跺腳,“你幹嘛非要跟她回去?”
羚不吭聲。
她急的不得了,“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你又不是專業護工,非要你去照顧。”
“你滾開!”蘇橙的勸說,令喬逸萱無比的反感,一伸手就欲推開她,讓羚趕緊跟保鏢回去。
衝動氣憤之下,用的力道有些大,一下子把蘇橙推出了好遠。
恰徐長風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腰身,她才堪堪穩住身子,隨即目光鋒銳地瞪着她。
“身爲大總統的妹妹,沒想到不但限制個人的人身自由,還舉止粗魯,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喬家教養?今天真讓人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