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撫養權?”虞修白神色微滯,深沉的黑眸浮現不悅,他還並未多說,一旁的虞修清倒搶着說:“要回去就要回去吧,反正羚已經懷孕了,並且她又年輕,生個十個八個的也不成問題。”
虞修清的語氣輕輕慢慢的,卻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羚詫異地半張着嘴巴,下意識去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什麼時候懷孕了?怎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生十個八個?”碧絲喃喃,漂亮純白的臉難看起來。
虞修清火上澆油,“是呀,你爲了自己的事業不肯多生,可是羚願意。”
“我不信——”碧絲揚眸,目光看向已經走到虞修清身後的老太太看去,老太太也聽到了虞修清的話,目光先是看看了碧絲,而後落在羚的身上,準確地說是她的肚子上。
“等下我們就去醫院,我要親自查看結果,尚若真的懷孕了……”老太太說到這兒,臉現歉疚地看向碧絲。
碧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露出失望和氣憤。
她甩了甩手,惡狠狠瞪了一眼羚和虞修白,說:“你們太過分了,難道除了修,就沒別的男人了嗎?”
碧絲擡腳就往外走。
羚有點沒搞清碧絲是什麼意思,正看着她,卻忽地聽到了虞致志的聲音,“媽媽——”他走了過來,臉上是嚴肅之色。
碧絲回頭看了看他,只是猶豫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虞致志站在原地,望着她絕然離去的背影,滿臉傷心失望。
大家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咚咚走到了他的身邊,一句話就把他叫走了,咚咚說:“我們的比賽還沒分出勝負。”
虞致志收回目光,安靜地和咚咚一起往書房走去。
羚看着虞致志透着孤絕的背影,心裡忽而感到酸澀起來,終於體會到爲什麼他那麼依賴和看重虞修白,因爲他的母親實質上並不很在乎他。
“碧絲,是放棄修了嗎?”她有些不相信,問虞修清。
虞修清見怪不怪地聳肩,“是啊,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
羚心裡感覺怪怪的,她本來還覺着一定要費好大力氣才能讓碧絲死心,遠離他們的生活,誰知道虞修清就幾句話便讓她打了退堂鼓,這也太快了。
“哼!”老太太不高興地哼了聲,走過去吩咐管家帶羚去醫院做檢查。
羚緊張地去看虞修白,虞修白握住她的手,“也好,我和羚先去登記結婚,之後會直接去醫院,奶奶您不相信的話,就去醫院等着我們。”
虞修白便帶着羚走了出去,羚回頭叮囑虞修清幫忙看一下莫莫,虞修清遞給她一道放心的眼神,便搖曳生姿地走向了客廳。
“修,這個碧絲,放棄的也太快了吧。”坐進車內,羚有些耿耿於懷。
虞修白髮動引擎,把車子開出去,朝着目的地前進,“她就是這樣,聽說……當初要不是奶奶和修清竭力勸說和阻止,致志就沒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了。”
羚震得一呆,“你的意思是,她剛開始是要把致志打掉的?”
虞修白嗯了一聲,“她發現自己完全駕馭不了虞修白,整天見他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心生恨意,連孩子也不想要。”
“致志……好可憐。”羚忍不住心疼,嘆息,“我們以後對他好點,好不好?”
虞修白看她一眼,彎脣笑了笑,“好是好,可就不知道他領不領情。”
羚淡淡笑笑,“現在知道他這麼不容易,就算他再不領情,我也捨不得讓你對他大小聲,還有……你更不能偏心。”
兩人說着話兒,很快到了婚姻登記處,虞修白先下車,繞過車頭過來給羚開門,“你倒是大度。”
羚擡眼望了下路邊的建築物,知道登記結婚就在裡面,心裡瞬間像是開滿了花海,既璀璨迷人又飄着香氣。
“過來——”虞修白見她神情動人,出口的聲音都帶了些微啞,聽的人心尖兒都跟着顫了顫。
羚帶笑地撲下去,被他牢牢抱在了懷裡,雙腳沾地,身子卻被他摁在了車身上,他低頭看着她,目光灼灼。
“你做什麼?”羚睜大眼,看着虞修白的臉一點一滴地靠近。
“吻你。”他低柔地吐出兩個字,而後擷住羚的下脣,嚐了嚐,再出其不意地探舌而入,羚驚了一下,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口。
羞窘的嗚咽,他很用力,幾乎遞到了她的喉嚨深處,她的不滿和呼吸全數被他掌控,很快,她的身體軟成了一灘水,直往下墜。
他終於放開她,得意地瞅着臉色漲紅的她。
“你,這裡是公衆場合啊。”一陣急促喘息之後,羚才順暢地吐出一句話。
虞修白輕笑,“有什麼,我本就是花花公子啊。”
羚愣了一下,擡手打了一下他,“就算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不輕不重地糅捏着光滑細膩的皮膚,羚也擡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可還未碰到,他倏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大樓裡面走。
可在跨進之前,他忽地頓住,身形不知爲何有些僵硬。
羚覺得奇怪,看向他。
他也看着她,目光相觸之時,他忽地鄭重開口:“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他的神色,非常的嚴肅認真。
羚呆了一下,又氣又笑的說:“你胡說什麼呢,我愛你,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結婚是必然的事,爲什麼要反悔?”
虞修白站直了身子,擡起右手,食指順着自己的臉頰外側從額頭到下顎地往下滑,“我的這張臉,並不屬於我的身體,身體出現的排斥反應會摧毀我的免疫力,讓我只能活三年、或是五年、十年……而你,比我小了八歲,年輕太多太多,你真的想好要跟我結婚?”
羚咬脣,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用力地握緊,“不,你會活很長很長,等我80歲的時候,你也才88,我們一起手牽手去看夕陽,我要和你結婚,要和你相守到老,共白頭,我不要離開你。”
“真的不後悔?”他盯着她柔婉的眉眼,只有這麼一句話。
她堅定地點了點頭,乾脆緊緊抱住他,雙臂圈住他的腰身,有一股死也不放手的氣勢。
他被抱的說不出話兒,想要伸手把她推開,竟使不出力氣。
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這麼自私。
一個連自己活多久都不知道的人,憑什麼理直氣壯地綁架她的人生?
羚感覺到了他的猶豫,不禁感到氣怒,用力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裡面走,“我要和你結婚,現在就去登記,我不准你反悔。”
他苦笑,任由她拉着進了大堂,而後排隊填表,領取結婚證。
拿到本本後,羚心裡輕鬆了不少,放進包裡後,去看虞修白,他的神情間隱約有些憂鬱,羚抿脣,用一種鼓勵的語氣對他說:“爲了我們的將來,爲了三個孩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努力讓自己活到一百歲,只有這樣,你纔對得起我對你的愛。”
虞修白稍稍一怔,擡手一把扯過羚抱在懷裡,手撫着她的髮絲,“你說的很對,我會努力做到。”
羚笑了起來,“這纔對嘛。”
虞修白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你不覺得吃虧就好。”
羚紅了臉,輕輕搖頭,“你是我的幸運星,沒有你,我還不知道在哪裡,會變成什麼樣子。”
虞修白輕笑,帶着她回車子走去,羚忽地想起一件事,連忙拉住他的衣襬,問:“我……我沒有懷孕呀,去查什麼?”
虞修白一臉沒關係的表情,“既然虞修清這麼說了,她可能已經做好了安排,我們這會兒儘管去醫院就行。”
見他一派輕鬆,羚也放心下來,跟着虞修白去醫院。
到時,老太太真的在等,也如虞修白說的,虞修清雖然沒來,但卻聯繫好了醫生,當老太太問起時,便說她確實是懷孕了。
老太太知道結果後,一直扳着的臉露出了笑容,看羚也和氣多了。
羚卻覺得不好意思,當着她的面總是低着頭,反倒被老太太認識是害羞了。
“你們證也領了,現在是合法夫妻了,懷孕生孩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真能給虞家多添孩子,我說什麼也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老太太一下子就轉變了態度。
羚有些哭笑不得,聽起來,她簡直就是母憑子貴啊。
而事實上,虞修白也就是顧少清,他說他已經結紮了,根本就不能再生啊,更何況他們有三個孩子要撫養,光是教育,就夠他們頭疼了。
無論老太太多高興多欣慰,虞修白始終表現出滿不在乎的神色,甚至是不耐煩的,他當着老太太的面,抱怨:“十個月,42周,我都沒法盡興了,你還高興的起來?”
老太太聞言,老臉居然一紅,惡狠狠去瞪虞修白,“你都多大了,還惦記這些個事,忍一忍,就不行嗎?”
“再大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忍不了。”虞修白說着,一把摟過羚,“今天是我們結婚的大喜之日,走,洞房去。”
羚嘴角抽了抽,這虞修白演的,可真像。
出乎意料的,虞修白居然帶她到酒店。
她一臉霧水,“我們不是要回家嗎?”她還惦記着孩子們呢,“還是你要來看朋友?”
疑惑間,虞修白已經把她推進了套房,剛進房門,他轉過身瞬然壓住了她,低頭就壓住她的脣,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腰,一隻手順着她的衣襬爬上了她的後背。
“虞修白……”她驚住了,模糊不清地從喉嚨深處低喚他的名字,他移開脣來到她的耳邊,火熱低語:“整天被孩子圍着,有點掃興,今天,就讓我們放鬆一下,嗯?”
說話間,他已經扯掉了她的外套,解開了她文胸的暗釦,扯着她沿着牆壁,跌跌撞撞地往裡走。
羚受他的清晰感染,體內的血液被他撩-撥的燒起來,半句不字都說不出,學着他的樣子,去扯他的西裝,當去解他的皮帶時,他低低地笑出了聲。
她羞窘的頓住,“虞修白!”
他趴在她身上,“做得很好,繼續!”兩人在沙發裡相互扯着彼此,羚被他推倒時,目光掠過一旁的玻璃窗,看到紐約的上空一片碧藍。
“這會兒還是上午呢,大白天的……”還未嘀咕完,脣已經被虞修白封住,他架起她的腿放到肩上,把她對摺成不可思議的角度,重重地埋入她的體內。